第116章 卑劣
“別說是沒有證據(jù),就算是有,憑著她是太子妃,肚子里有你的嫡子,你都不能訓(xùn)斥她讓她動了胎氣?!?p> 皇后被關(guān)在景仁宮里許久,在這頓時間里,皇帝該給太子的一樣都不會少,但卻沒有再管他。
這也就導(dǎo)致,元澈過了一段十分自由的日子。
自由的日子過慣了,乍然被管教,元澈還有些不悅,盡管面前的人是他的母后。
他面無表情道,“李氏動了胎氣,是她心虛,若是她不心虛,何必因?yàn)閮撼颊f的幾句話就著急動怒?”
“更何況……”元澈語氣頓了頓,夾在著些許嘲諷繼續(xù)道,“這是母后為兒臣選的太子妃,并不是兒臣的妻子。”
“啪”的一聲。
皇后走過來,怒意沖沖的給了太子一巴掌,她手邊還戴著護(hù)甲,尖銳的護(hù)甲劃破了男人的臉,留下兩道分明的血痕。
“你這是在怪母后了?”
“兒臣不敢?!痹罕〈轿⑽Ⅳ鈩恿讼?,緩緩垂了眼,“是兒臣昏了頭,請母后見諒?!?p> 皇后被他這模樣驚了下,忙用帕子為他擦拭血痕,“等日后你坐上那個位置,想讓誰進(jìn)后宮想寵著誰,母后都不會攔著你,唯有現(xiàn)在你得忍著些?!?p> “李家的人雖在朝中的職位不高,但李氏的祖父學(xué)生布滿天下,就是為了這,你也不能苛待李氏?!?p> “李氏是個好性子的,你去說兩句軟和的好話,她就會一如既往的待你好,至于妾室的孩子,母后為你精心挑選的太子妃,不可能會用這種低下的手段?!?p> 對李氏不會害妾室孩子這一點(diǎn),皇后還是相信的。
她當(dāng)時最看重的便是李氏的性子,家世雖然不是至高,但在所有高門里又極有威望,有竇家在,太子妃的家世只是錦上添花,缺的便是有威望和好名聲。
元澈看著皇后,許久后才應(yīng)了聲,“兒臣遵旨?!?p> 大抵他自己也是知道李氏不是這樣的人,可因?yàn)樗麥喩矶际羌湘i,被綁著沒有任何的自由,所以看不得半點(diǎn)純良。
他知道那些妾室是為了他的地位所以才費(fèi)盡心思討好他,但他寧愿和這些虛偽的人待在一塊,也不愿意看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太子妃。
因?yàn)檫@樣,他會從那雙眼睛里,看見自己的卑劣。
……
許靈梔在謝府里住了沒多久,就被明莘挪到了外面,隨意買了有兩個屋子的小院安置。
門口還讓從西朔帶來的侍衛(wèi)守著,西朔男子身高肩寬,幾個侍衛(wèi)都比許靈梔高兩個頭,在許靈梔試圖逃跑時,每每都能迅速將人抓回來。
偏偏他們手腳不輕,其中一次無意中將許靈梔的右手掰折,于是謝玉堂只能再過來為她診治。
在謝玉堂又一次過來時,趁著幾個侍衛(wèi)都在門口沒看過來,許靈梔哭個不停,“師兄,你快帶我出去,那五公主分明就是嫉妒你喜歡我,所以才故意叫這些人將我的手折斷。”
謝玉堂被嚇得連連后退,驚悚不已道,“你可別亂說,誰會喜歡你啊?”
意識到這話說得不太好,他又換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一直當(dāng)你是妹妹,絕對沒有任何逾矩?!?p> 他又不是腦子壞了,要不是有著與師傅的師徒情分,他早就將人給扔出去了。
許靈梔沒想到會聽到這話,瞪大眼睛羞憤不已,“可是以前你說過會娶我的?!?p> 謝玉堂:“……那時候我五歲,你非要我陪你玩過家家,不然就告訴師傅說我欺負(fù)你。”
他今天就不該過來,隨便找個大夫來也好啊,反正手都廢了,怎么治都差不多,總會再差也不能比現(xiàn)在差了。
“她那么刁蠻,你喜歡她?”許靈梔不敢相信。
她倒不是因?yàn)橄矚g謝玉堂所以說這些,而是她一直都覺得謝玉堂喜歡他,忽然聽到否認(rèn)的答案,心里別扭又羞惱氣憤。
謝玉堂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了退,然后將小藥箱背在身上,“看在師傅的份上,這話我就當(dāng)沒聽見,下次你再說她的壞話,我就告訴她。”
“她會一鞭子抽過來的。”
怕她不信,謝玉堂又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真的,她武功比你強(qiáng),能一鞭子將你抽飛。”
說完也不管許靈梔什么臉色,謝玉堂加快步子迅速出了門。
到了門口還特意囑咐幾個侍衛(wèi)一定要將人看嚴(yán),若是再發(fā)現(xiàn)逃出去,將人綁了也行。
留在屋子里的許靈梔用力捶了下床,氣沖沖的出門又被攔住,最后便以絕食威脅。
消息傳到謝府里,謝玉堂正與明莘用膳,明莘撩了下眼皮,緊緊的盯著謝玉堂。
“不用管,她以前經(jīng)常不吃飯,說是嫌自己胖,等餓夠了自己會去廚房摸吃的?!?p> “說起來我今日去見她,是寬了很多?!?p> 明莘:“……”
算了,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不過明莘還是沒忍住又問,“你和她青梅竹馬,就沒點(diǎn)旁的心思?”
謝玉堂夾了一塊肉,迷茫的回看過去,“什么心思?哦,對了,靈梔今天說你嫉妒她。”
“我嫉妒她什么?”明莘滿腦袋的疑問,她是嫉妒她沒腦子嗎?
“她說我喜歡她。”
明莘睜大了一雙美眸,“咔嚓”一聲,手中拿著的碗裂了一條縫,謝玉堂沒注意到,繼續(xù)道,“這怎么可能,她想得美?!?p> 明莘接過侍女拿來的新碗,面不改色的繼續(xù)用膳。
也不知是天生的性子還是家風(fēng)如此后天培養(yǎng)出來的,明莘從認(rèn)識謝玉堂后就發(fā)現(xiàn),他果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呆瓜。
“莘莘,你說我要不要為靈梔準(zhǔn)備一大筆嫁妝,畢竟我也是她的師兄?!?p> 謝玉堂苦惱的皺起眉頭,“可她這樣整日鬧騰不歇的性子,嫁出去不是害人嗎?我得準(zhǔn)備多少嫁妝倒貼?”
明莘:“……你還是先別想嫁妝了?!?p> “為什么?”
明莘用關(guān)愛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她得罪了宸王,你真以為宸王能放過她?”
“可是靈梔的右手已經(jīng)廢了。”
“廢了一只手是上回的懲罰,你敢保證你這位師妹此后能安穩(wěn)?”
謝玉堂:“好像、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