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放出去
兩日后,謝玉堂蹲在地牢,讓人將地上的男人按著,隨后將藥咕嚕咕嚕灌了下去。
一邊倒還一邊說,“我這可是在救你?!?p> 兩邊按著男人的侍衛(wèi)因為無法屏住呼吸,嗅到這藥的味道都面露痛苦之色。
“味道可能不太好,不過喝下去你就能好過點,比起這個我想你不會在意這個味道的吧?!?p> 兩個侍衛(wèi)將手放開,就見滿臉恨意的男人臉色一變,然后趴到另一邊吐個不停。
兩人詭異的看了謝玉堂一眼,都下意識的往后一退。
他們不知用了多少法子,都沒讓這個男人多說一句話,甚至反應(yīng)都很平靜。
唯有每回謝玉堂來的時候,他的情緒才能劇烈的波動。
兩人對視一眼,皆覺得謝玉堂是審訊的一把好手。
等到下午謝玉堂再來為他把脈時,已經(jīng)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在迅速的自我修復(fù)。
自然不可能回到最開始的樣子,不過至少能讓他不會每隔幾日就痛到連直起身都困難。
謝玉堂又扔了幾瓶藥給他,“將這些吃完,以后就算發(fā)作癥狀也能減輕很多?!?p> 他心里想著用什么理由將看守的人支走,于是抬起頭,走到幾個侍衛(wèi)面前,“有日子沒見,你們一起喝酒嗎?”
幾個侍衛(wèi)對這話簡直無力回應(yīng),只能點點頭。
“是有日子沒見了?!彼麄冏蛉詹乓娺^。
“謝公子,今日的酒錢可要你來出。”
“這是自然,我請你們喝酒,哪有還要你們付錢的道理?!敝x玉堂隨手用帕子擦了下臉頰兩側(cè)灰,“你們一起去吧,左右這里是地牢,他不可能逃得出去,也不可能有人來救他。”
幾個侍衛(wèi)看似猶豫的互相看了看,于是謝玉堂又說了幾句,才讓幾個侍衛(wèi)安心隨他離開。
因為只剩下男人一人,地牢便十分的安靜。
半晌,他蜷縮的手指一下子握緊,目光沉沉的看著周圍。
他起了身,試探的踢了下鐵門。
鎖鏈在鐵門上發(fā)出沉重而吵鬧的聲響,男人將手松開,露出其中一把青銅色的鑰匙。
他艱難的從地牢里出來,許是因為天色暗下來,再加上這里是地牢,一向沒出過問題,所以在外面竟沒有人看守。
男人是這么想的。
他銳利的視線一掃,確定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后,施展輕功離開。
蹲在墻角的謝玉堂看著這畫面還指著對幾天趕路趕過來的閆碭道,“你看我的醫(yī)術(shù)如何?”
閆碭:“……挺好。”
謝玉堂雙眼一亮,“那你是答應(yīng)試藥了?”
閆碭滿腦袋的問號,“試什么藥?我答應(yīng)什么了?”
“你不知道,很快就是明莘的生辰了,我想著給她一個驚喜?!敝x玉堂比劃了下,“我做出了美顏丹,目前看來你若是試藥變化應(yīng)當是最大的?!?p> “真是好兄弟,從今以后,有誰敢欺負你,就是欺負我謝玉堂,就是欺負整個謝家?!?p> 閆碭摸了摸臉,“吃了我就能像王爺一樣了嗎?”
這回輪到謝玉堂無言了,他神情復(fù)雜的站起身,“你還是洗洗睡吧?!?p> 他做出來的是錦上添花的美顏丹,又不是能改變?nèi)菝驳摹?p> 要是能做出來后者,謝玉堂都覺得自己躺著天上都能不停歇的掉金子下來。
他甚至已經(jīng)開始在想,如果有這么多金子掉下來,他該怎么花了。
在謝玉堂苦惱于家中可能存放不了這么多金子的時候,閆碭打斷了他的幻想。
“現(xiàn)在怎么辦,人放出去了,再想抓回來可就不容易了?!遍Z碭對宸王的這道指令很是不解。
謝玉堂拍了拍袖子,緩緩彎了彎唇角,“正是要讓他逃出去,才是一個好辦法。”
“宸王府戒備森嚴,如今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守著,修羅門的人不是沒有來救過他,可是沒有一次成功的。”
“這回他身體有疾,卻能自己逃出來,你說,是因為什么?”
閆碭皺了皺眉,試探的回答,“因為人的潛力是無窮的?絕境之下方可逼出無窮的潛力?”
兩人身后的幾個侍衛(wèi)不住的哈哈哈,只覺得十分奇妙,謝公子總是將人氣得半死,這回也輪到他被人氣得半死了。
……
被許多人惦記的戈邑終于逃出了宸王府,他最先去了距離宸王府最遠的小巷,隨即吹響了袖子里一直藏著的哨子。
哨聲急速而尖利,只吹了兩聲,他就將哨子收了起來。
他將臉上的人皮撕開,就算用了特制的藥水,因為戴的時間實在久,撕開的時候也很困難。
整張臉都通紅,還有幾處已經(jīng)有了傷口。
他站在原地等待,沒過多久,就聽到巷口有了動靜。
“義父?!彼鄣淄孜⑽⒁豢s,很快心底又是一松。
“你逃出來了?!?p> “是?!备暌毓Ь吹淖叩剿暮竺妫p手扶著木制輪椅的把手,“我趁著他們離開,逃了出來。”
謝念卿雙手放在一塊,泛白的指尖蜷縮著,“你的傷,也好了?”
戈邑:“好了大半,不過不能痊愈。”
戈邑推著人往小巷深處走,很快走到一個院子前,他先是重重的扣了兩下,隨即又輕輕的扣了三下。
“吱呀”一聲,門從里面被打開。
戈邑推著他進去,又忙倒了一杯溫茶給謝念卿。
謝念卿接過了卻沒喝,手指不住的在茶盞的表面摩挲。
“真是奇怪,宸王綁了你,卻沒有殺你,我?guī)状闻扇巳ュ吠醺胍饶?,但是宸王府附近高手如云,我派去的人連墻都過不去。”
戈邑聽此臉色驟然一變,他不敢置信的抬著頭,“義父,您這是在懷疑我?”
謝念卿停頓了下,溫和的笑了笑,“自然不是,我將你接回來的時候,你還不到我的膝蓋,如今也是個大人了?!?p> “我一手將你帶大,教你識字練武,又怎么會懷疑你?”
戈邑太清楚眼前的男人是怎樣的性子了,所以他沒有輕易因為這些話放松警惕。
不過面上任何情緒絲毫不顯。
“在宸王府里,你可知道些事情?”
戈邑搖頭,“我被關(guān)在地牢,看守的人也不會告訴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