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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shù)男母危喝f人嫌嫡女被嬌寵了

第200章 番外

  “咚”的一下,一顆指頭大小的石子從高墻上扔下來,咕嚕咕嚕的轉(zhuǎn)到少女的腳邊。

  她抬著頭,對著趴在高墻上的少年抿唇一笑。

  隨即不解的問道,“哥哥,今日你不是要去御書房的嗎?”

  少年聽到御書房這三個字就頗有些心虛,隨即在少女不贊同的視線中從高墻上一躍而下。

  在少女正要說教之前,他立馬換了一副面孔,從十分的得意瞬間耷拉著腦袋,很是失望和嘆息的模樣。

  “阿婉,你也是知道我的,我是幾個兄弟里面最不成器的那個,就連兄長和弟弟們都不愿意理睬我。”

  “父皇和母后也對我很失望,連看見我都要避著走?!?p>  墻角下另一邊蹲著的耳聰目明的侍衛(wèi)聽此不禁嘴角一抽。

  皇后娘娘那他是不清楚,至于陛下那……

  他想,這應(yīng)當(dāng)不全是陛下的錯。

  四皇子年紀(jì)還小時,晚上常常在陛下……召妃子侍寢時,在寢殿外又哭又喊,十幾個侍衛(wèi)都逮不住,導(dǎo)致陛下晚上的生活過的不是很好。

  而四皇子的理由……是因?yàn)樘肽罡富省?p>  陛下大抵是想發(fā)落四皇子的,只是這理由不知怎么傳到朝堂上去,朝臣皆贊嘆四皇子的子對父情之重。

  總之就這么過了幾年,陛下每每瞧見四皇子,都恨不得拔腿就往另一個方向走。

  “還好有阿婉愿意和我說話?!痹?dú)J從袖子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紅木盒子,然后打開給衛(wèi)婉卿看。

  衛(wèi)婉卿怔愣了下,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低著頭足尖輕輕撥弄地上的石子。

  悶聲道,“哥哥,簪子是不能輕易送給女子的,我已經(jīng)快十五歲了?!?p>  在衛(wèi)婉卿頭越來越低,腰身也越來越彎時,元?dú)J走近也低著頭看她,輕笑了一聲,“阿婉,此物我只會送你?!?p>  他聲音稍稍頓了頓,帶著微黯和期待道,“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心意嗎?”

  衛(wèi)商是不愿意讓衛(wèi)婉卿嫁到皇室里的,雖然四皇子元?dú)J不受重用,瞧著也不像是能卷入奪嫡之中的,但他到底有個做太子的兄長,有些事情即便沒有做,也會不可避免的觸及。

  元?dú)J則每日雷達(dá)不動的到衛(wèi)府送些小玩意給衛(wèi)婉卿,漸漸的衛(wèi)商對此也睜一只眼閉只眼。

  閑暇之余,元?dú)J還沒忘了時不時去關(guān)照自己的“好”父親,終于皇帝被折騰得幾近崩潰的想到一個主意。

  要是將元?dú)J嫁出去,或許四皇子妃能絆住他,叫他不這么閑著總是進(jìn)宮。

  皇帝將這話說給身邊的內(nèi)侍聽,內(nèi)侍臉頰微抽,弱弱的提醒了一句,“陛下,四皇子殿下是娶妻。”

  不是嫁出去。

  在皇帝看來,只要這個兒子不進(jìn)宮折騰他,就是嫁出去都行。

  皇帝沒什么寵妃,在那人出現(xiàn)之前,元?dú)J就選了許多與她容貌和性子相似的人進(jìn)宮,所以到后面皇帝都膩了這類型的妃子,于是那女人也沒機(jī)會進(jìn)宮得寵。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沒能進(jìn)宮成為寵妃,也就不會有一個不得好死的下場,也算是一種幸運(yùn)了。

  不止皇帝對元?dú)J不滿,幾個有兒子的妃子也連帶著對元?dú)J不樂意,便想著在婚事上做些手腳。

  在皇帝也蠢蠢欲動準(zhǔn)備給元?dú)J搭一個性情不好的女子,讓他多受點(diǎn)罪時,一旁的內(nèi)侍連忙說道。

  “陛下若是這么做,恐怕四皇子要經(jīng)常到陛下這里來了?!?p>  “依奴才看,陛下不如選一個四皇子滿意的四皇子妃,這樣四皇子也能長久的待在府中陪著四皇子妃?!?p>  皇帝一聽,哪還敢在婚事上做手腳,連忙將元?dú)J叫過來問他可有心怡的女子。

  衛(wèi)商已經(jīng)松了口,元?dú)J便將衛(wèi)婉卿的名字說了出來。

  賜婚的旨意隔日就到了衛(wèi)府。

  此時的皇帝沒有在心尖尖上的寵妃,對其他妃子和兒子也沒什么偏愛的,元?dú)J的兄長,上輩子年少早逝的太子,也順利的登上了皇位。

  元?dú)J這次倒是沒在其中做手腳,宮里傳出消息說皇帝垂危時,他正在府中給衛(wèi)婉卿梳發(fā)髻,聽此消息還怔了下。

  隨即帶著衛(wèi)婉卿進(jìn)宮詢問皇后才知道,皇帝這是太過放縱,甚至還讓太醫(yī)研制了秘藥,所以沒幾年身子就虧空了。

  看著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元?dú)J作出一副悲痛的模樣,心里卻沒有一絲波動。

  還沒撐到晚上,皇帝就沒了呼吸。

  元?dú)J在喪事處理完,太子登基后,才想著辭行離開京城。

  他的說辭是去四處游玩,所以也沒受到阻攔。

  在兩人離開京城的一年后,衛(wèi)婉卿忽然覺得身體不適,元?dú)J萬分緊張的算了下日子,連外袍都忘了穿,急急忙忙的出門去尋大夫。

  一路上大夫都是被他提溜過來的。

  衛(wèi)婉卿有了身孕,時間上是吻合的,但到底這個孩子是不是阿閬,元?dú)J并不敢篤定。

  他實(shí)在是害怕,在衛(wèi)婉卿有孕的這段時間,幾乎是每一刻都陪著她,就連生產(chǎn)時也是在屋子里待著,只隔著一道琉璃屏風(fēng)。

  饒是如此,他還是將手伸過去,握住她的手。

  等過了約一個半時辰,元?dú)J看著穩(wěn)婆膽戰(zhàn)心驚的將孩子抱過來,“恭喜老爺,是位小公子?!?p>  方才用帕子擦拭時,穩(wěn)婆就已經(jīng)用手重重的掐了把手里的孩子,只是掐了半天也沒聽見哭聲。

  但孩子又是動著的,所以穩(wěn)婆疑心這孩子許是天生就不會說話。

  元?dú)J看了一眼,此時也看不出什么異常,就讓人拿了銀兩過來打發(fā)穩(wěn)婆和大夫出去。

  衛(wèi)婉卿則撐著將孩子抱在懷中,隨后實(shí)在太過疲倦就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看見孩子渾身紅彤彤,臉上又不太好看的樣子,登時愁的要哭出來。

  元?dú)J一見便知道她是在想什么,忙過來勸道說過幾日孩子一定和現(xiàn)在不一樣。

  衛(wèi)婉卿睜大眼睛,說道,“真的嗎?哥哥,你不能騙我的?!?p>  元?dú)J被這一聲“哥哥”叫得心更軟了,用濕帕子給她擦拭額前的汗珠,溫聲道,“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雖然有元?dú)J的話,不過衛(wèi)婉卿還是不大信,直到幾日后,孩子身上的紅色褪去,如果忽略擺著的臭臉,完全可以用粉雕玉琢這個詞來形容。

  半個月后,元?dú)J和衛(wèi)婉卿商量,衛(wèi)婉卿起了一個“閬”字。

  元?dú)J的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渾身僵硬臉色顯得很臭的元閬身上,沒有揭穿。

  元閬八歲那年,被元?dú)J派出的侍衛(wèi)逮回來,看著元閬精致的臭臉,元?dú)J沉默了下,妥協(xié)道,“要我?guī)慊鼐┏且膊皇遣豢梢??!?p>  八歲的元閬雙臂交叉環(huán)在腰間,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有什么條件?”

  元?dú)J:“……”

  這性子真是越來越不討喜了。

  “我到底是你爹,也不會為難你,所以……你去跟你娘說,屋子里的花瓶是你打碎的怎么樣?”

  元閬冷笑了一聲,撂下一句做夢就轉(zhuǎn)身離開。

  他先是在胳膊肘用力掐了下,雙眼溢出生理性的眼淚后才跑到衛(wèi)婉卿面前告狀。

  告完?duì)钸€不忘別扭的撒嬌,“娘,我想去京城。”

  衛(wèi)婉卿連連答應(yīng),并且白了已經(jīng)走到門口臉上顯得很是心虛的元?dú)J一眼。

  這幾年里他們不是沒有回京,不過也只回去過兩次。

  頭一次盛瑾姝還沒出生,后一次盛瑾姝被帶去鄭家,直到元閬離開京城她都沒回來。

  到了京城元?dú)J照例先去太后和已經(jīng)做了皇帝的兄長那里聽了一頓訓(xùn)斥,隨即才在元閬的注視下,去了盛府拜訪。

  他剛坐下和盛驊喝茶,轉(zhuǎn)頭一看元閬已經(jīng)沒了蹤影。

  元?dú)J沉默了下,心里琢磨著一會要是阿閬被誤認(rèn)為是拐孩子的,那他可得好好措辭一番。

  元閬費(fèi)力的爬到墻上,然后又跳到桃花樹上,可巧一個全身穿著粉色的團(tuán)子蹲在樹下,念叨著什么。

  元閬伸長耳朵,又見小團(tuán)子委屈巴巴的掉著眼淚,“姝姝想吃糖,糖好吃,阿娘不給姝姝吃?!?p>  這話實(shí)在太過熟悉,導(dǎo)致元閬還愣怔了好一會兒。

  杳杳小時候也是這樣。

  “咳咳~”

  盛瑾姝聽到動靜,疑惑的抬起頭,在看見樹上有個她未見過的人時也不害怕,竟還拍了拍手。

  “好厲害,我連最低的樹枝都夠不著?!?p>  周圍還有下人,不過都沒有靠近,再加上盛瑾姝這個年紀(jì)最近很喜歡說話,所以他們也不知道院子里面多了一個人。

  “姝姝?!痹亸臉渖匣骄嚯x盛瑾姝最近的一個枝丫。

  盛瑾姝托著腮,眼里更是驚訝,“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似乎是剛吃了甜食,說出的話也甜絲絲的。

  要不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元閬實(shí)在是很想下去捏一捏她的臉。

  他繼續(xù)咳嗽了一聲,擺出一副無所不能的樣子,“我是你未來的夫君,當(dāng)然什么都知道?!?p>  盛瑾姝恍然大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樣啊?!?p>  在元閬倍感欣慰時,她又好奇的問,“夫君是什么,能吃嗎?”

  她想到之前吃的糖的味道,不禁揉了揉臉頰,眼睛直放光,“我喜歡甜的?!?p>  元閬:“……”

  最后元閬還是被院子里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并帶去了前院。

  元?dú)J早有預(yù)料,一邊驚奇的表示元閬怎么會進(jìn)去,一邊道歉說孩子不懂事又是頭一回到京城,沒什么見識就喜歡四處看。

  被元?dú)J摸黑的元閬登時臉色一沉,看著元?dú)J的眼神嗖嗖的帶著冰碴子一樣。

  盛驊雖然覺得這對父子奇怪,但也沒往其他方向想。

  直到第二天,他的女兒盛瑾姝多了一樁親事。

  再次見面時,盛驊的臉色就成了這幾人里最黒沉的。

  鄭氏不像盛驊那樣對這樁婚事抗拒,她看著元閬生得俊俏,在她面前知禮,和瑾姝待在一塊又很照顧她,鄭氏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七八分滿意。

  盛驊在此期間一直黒沉著臉,好不容易等到元?dú)J離開,他幾乎是歡天喜地的去了城門口歡送。

  元?dú)J想到一會盛驊的臉色,不禁嘴角一抽。

  盛驊眼見著馬車離開,更是臉色極好的回府。

  然后就見到他的大兒子盛瀛正帶著元閬進(jìn)內(nèi)院。

  盛驊一個踉蹌,險些摔到地上。

  他聲音帶著顫抖,問道,“小世子怎么會在這里?”

  元?dú)J在兄長登基那年被封為逍遙王,逍遙兩字還是他自己取的。

  在元閬出生后,他立馬遞了折子上去,請封元閬為世子。

  元閬開始裝傻,并對著盛驊擠出一個生硬的笑,“父親說,我留在京城照顧妹妹?!?p>  元?dú)J只有這一個孩子,所以這妹妹……盛驊想清楚這一點(diǎn),簡直想暈過去。

  元閬還在趁火澆油,“我喜歡妹妹?!?p>  盛驊:“……”

  不等盛驊反對,鄭氏已經(jīng)抱著盛瑾姝走了出來。

  盛瑾姝對著鄭氏說要下來,等一落地就跑到元閬身邊,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他。

  好不容易緩過來的盛驊:“……”

  鄭氏見他如此較真,和一個孩子計(jì)較,不免走過去勸了兩句,盛驊這才作罷。

  趁著鄭氏和盛驊說話,元閬已經(jīng)拉著盛瑾姝的手蹲到一顆桃花樹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從懷里取出一包糕點(diǎn)。

  “嘗嘗,很好吃的。”元閬聲音頓了頓,強(qiáng)調(diào)了兩個字,“很甜。”

  “謝謝哥哥!”盛瑾姝開心的拿過糕點(diǎn),小口小口的啃著。

  元閬在她對面看著,見她全身心都放在糕點(diǎn)上,便問道,“姝姝想不想和哥哥永遠(yuǎn)待在一起?”

  盛瑾姝搖頭,“不要?!?p>  元閬心一涼,“為什么?”

  盛瑾姝奇怪的皺起眉頭,“我喜歡和阿娘待在一起。”

  元閬松了一口氣,又換了一個方式,他將糕點(diǎn)舉在手中,繼續(xù)誘哄道,“姝姝和哥哥在一起的話,就可以吃很多好吃很香甜的點(diǎn)心了?!?p>  一聽到甜這個字,盛瑾姝便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啊好啊,姝姝要和哥哥永遠(yuǎn)待在一起?!?p>  元閬也沒閑著,故作苦惱模樣,“那么姝姝現(xiàn)在說的話,會不會過幾天就不作數(shù)了?”

  盛瑾姝連點(diǎn)心都不在意的,用肉乎乎的小拳頭拍了拍心口,“君、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姝姝和哥哥拉鉤,絕不食言。”

  元閬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陽光照下來,落在他的身后,仿佛有一條碩大的尾巴隱隱得意的搖擺著。

  ……

  ————本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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