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頭腦都有些發(fā)漲。告了一聲假,就匆匆的離開了。誰知,我剛走沒一會,露七就過來了。得知我的狀態(tài)和蘇海辭職的事后,竟然大急,以為出什么事了,慌忙打電話給我。
我有些難以開口說,就隨口說蘇海有點私事和一些原因,才突然辭職的,具體我也不知道。露七說不放心,要打電話問問蘇海。我立刻一口駁回了,說她現(xiàn)在有點事出去了,要幾天后才回來。而且手機也關(guān)機了,可能是不想人打擾她。我叫露七別擔(dān)心,隨后安慰了她好一會,才掛了電話。
我感覺真的很疲倦了。蘇海走后,我打過幾次電話,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峙?,她是不想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想到這,我心里有些懊悔。
我的心其實很軟,雖然有時候嘴上很硬,但不管任何人犯了錯,只要認真的認錯,我都會不由自主的原諒對方。最主要的一點是,這段日子和蘇海之間的情感并不是空白的,所以……就算她欺騙了我又如何?
接下來的兩天,我都是以這種狀態(tài)上班。不過多少也平靜下來了一些。只是在露七經(jīng)常問及蘇海的時候,難免有些窮詞語短了。
……
城區(qū)某一餐館。
這里面熱烘烘的,吃飯的客人都紛坐滿堂,來往人流絡(luò)繹不絕。叫喊聲和鍋碗瓢盆聲響成一片,儼然似一集市。
這是一家很普通很實惠的小本餐館。
蘇海正滿頭大汗的在餐桌和廚房之間跑來跑去的,幫客人點菜、送菜單、斟茶倒水的。
“服務(wù)員小姐,這里點菜,順便再幫我們倒點茶!”一個客人叫道。
“好的,這是菜單,茶水馬上就來?!碧K海跑過來送了菜單,又往擺放茶水處跑去。虛弱的身體讓她有些吃不消,時而的會停下喘幾口氣休息會。
“服務(wù)員,這里要點菜啊!”又一人再叫喊。
蘇海喘了幾口氣,疲憊的朝那處看了看。
“媽媽,我送菜單過去了?!闭龑毻蝗怀霈F(xiàn)在蘇海身邊,拿著一張菜單,小腿邁著小步,一路小跑過去。
蘇海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不禁欣慰的笑了笑。
“蘇海,快來,那里的客人有點問題,去看看?!崩习逶谝活^喊叫道。
“誒,來了?!碧K海歇息了下,又跑了過去。
……
晚上大概九點左右,餐館里已經(jīng)沒了客人。老板和其他服務(wù)員、廚師等都回家去了。蘇海卻是留了下來。
住旅館里要花錢,可現(xiàn)在蘇海的錢已經(jīng)去了兩萬,所剩不多,而且也沒必要浪費錢。所以蘇海在餐館里住了下來。雖然可以住,但卻是有點苦了正寶這孩子。
本來當(dāng)初以為借宿在我家,會省很多的事。但是現(xiàn)在,因為種種的原因,自己必須離開那。而且自己也不是那種吃白食的人。
蘇海有著自己的做人原則。
偌大的餐館里,靜悄悄的一片。蘇??戳丝凑龑?,嘆息了聲,把餐館的門關(guān)上了。
這里畢竟是餐館,里面依舊殘留著油煙飯菜的味道。這讓人感覺很難受。蘇海便打開了幾處窗戶以便通風(fēng)。
工作勞累了一天,蘇海身體早就有些受不了了,此刻渾身上下都有些酸疼。蘇海揉了揉正寶的頭,叫正寶先去休息下,自己便去洗了個澡。
暖和的溫水沖在身上,毛孔都舒適的張開了。那些酸疼在這一瞬間都似乎消失了。
蘇海極其享受的微微瞇起了眼睛。
升騰的霧氣,在浴室里彌漫。就像叢林的迷霧,遮蔽了人的雙眼。
蘇海,似乎融入了其中,化作一股迷霧。似乎只待陽光照耀大地之時,微風(fēng)吹拂之際,就要消散一樣。
沖洗之后,蘇海又幫正寶洗了下澡,便早早的躺在后面那小房間的床上。新的一天,又有同樣的工作再等待著她。
可是,蘇海怎么也有些睡不著。睡在旁邊的正寶也是有些輾轉(zhuǎn)難眠。
正寶轉(zhuǎn)了個身,看著蘇海道:“媽媽,我們不回去了嗎?”
蘇海幽幽的道:“你很想回去嗎?”
正寶點了點頭。
“你很想你爸爸?”
正寶又點了點頭。此刻他的眼睛很亮很有神。
蘇海沉默了。
在城市里,即便是晚上,即使寂靜到了極點,也難以聽到半聲蛐蛐和青蛙的叫聲。聽到的,只有城市中獨有的喧囂。
“你想爸爸嗎?”正寶稚聲問道。
蘇海沒有說話。正寶低頭道:“我很想爸爸?!?p> 蘇海嘆了口氣,伸手攬過正寶,揉了揉他的虎頭,道:“你會見到他的。好了,快睡吧!明天媽媽給你買冰淇淋吃?!?p> “嗯!”正寶從蘇海懷里傳出悶悶的聲音。
蘇海微微轉(zhuǎn)正身子,望著空蕩蕩的天花板,眼神飄蕩,不知飄向何處,蕩向何方。
……
擦肩而過的回眸一笑,縱身飛躍的驚人一瞥,倚窗眺望的靜默以待,都讓人心有所盼,心有所想。
哪個人沒有一個翹首以盼的一笑、一瞥?有時候,機會與奇跡并不是等待,而是去挖掘,去創(chuàng)造。
自蘇海離去,已經(jīng)連續(xù)過去了三天。最終在曉秀的瘋狂逼供下,事情暴露了。
曉秀,露七,liky,張千和蕭無風(fēng)全部都聚集到我家里來了。我像個犯人一樣坐在一個板凳上,被眾人呈扇形的包圍住。雖然有眾星捧月的樣子,但幾人那眼神,讓我本就消沉的心更加的消沉。
“說!蘇海到底去哪了?你干嗎要趕她出去?”曉秀插著小蠻腰,指著我鼻子喝道:“聽到蘇海辭職,我就知道有問題了,她怎么可能會辭職?你還瞞著七妹,竟然連七妹都瞞!還有我們!你這家伙,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仰首看著半空中的吊蘭,沒有說話。
“你別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告訴你,要是蘇海有個三長兩短,老娘唯你是問!”曉秀神色激動的喊道。
張千、liky和蕭無風(fēng)三人面面相覷。有點不明白為什么曉秀如此激動!以前從未見過她這樣。
“阿月,阿海去哪里了?。俊甭镀咂鹕碜谖疑磉?,握住我有些冰涼的手,輕聲問道。
我看了眼露七,搖了搖頭,依舊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