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應(yīng)該一直在逃亡著,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心甘情愿跟著胡蝶回來,顯然這個時候的他并沒有受到什么虐待,而我現(xiàn)在所能做的只是默默守護他而已。
因為我是哥哥,這就是我的職責,不是嗎?
我不能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我越接近他,我身上的皮膚潰爛得也越快,就像是被上萬只螞蟻撕咬一樣,我無法長時間在他面前逗留,只要他現(xiàn)在安好,我就可以放下心來。不過,我是明白的,胡蝶她不會那么輕易就放過夜希,即使是自己的孩子,但是為了復(fù)活那個人,她什么都可以做到。我是知道的,我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是,我好像又在期待著什么,期待自己和小希能夠被母親溫柔地對待著。
看著熟睡中的小希,我用手輕輕撫摸著夜希的額頭,他好像在做什么噩夢,額頭上面已經(jīng)滲滿了汗珠,眉頭擰得更緊了,他皺眉的樣子竟然也這么可愛。我一直這樣靜靜地坐在他的床邊看著他睡覺的樣子,當我抬起頭來的時候,窗外不知何時已經(jīng)開始明亮了起來。
對于我來說,一個晚上好像很短,但是又很漫長。但是我不能就以現(xiàn)在這個樣子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我到底該用怎么樣的身份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呢。我不知道,我也害怕他知道。
他翻了一下身,好像隨時都要醒過來的樣子,而我則通過那個密道悄悄離開了,我只能以我自己的方式從胡蝶的手中保護著小希,我能做的只有這些而已。但是,當我后來回憶起那一幕的時候,我覺得我自己還是太嫩了,總是把人往好的方向著想,最后,也不至于讓自己也小希落入那樣的地步。
第二天晚上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門還是被好好地鎖了起來,為了不被胡蝶知道我曾偷偷來到這里,我又從那條密道悄悄潛進了這個房間之中。關(guān)于這個房子的構(gòu)造,我覺得她應(yīng)該是知道這條密道的,但是這里好像沒有人來過。(當然,按正常的思維來說,既然可以從正門出入,又沒有遭遇到什么危險,根本就沒有任何必要從密道進出。)
果然,在第三天,我從這個地方經(jīng)過的時候,這里平白無故多了一些白骨,零零碎碎的骨架散落著,并不像是標本的樣子,是切切實實的孩子的骨架。
不過按這些骨骼能變成這樣的程度來看,這些骨骼在很早之前就存在了,只是,她故意把這個骨骼丟在這個地方對我進行著警示:告訴我她早已經(jīng)知道我從這兒進出。
當然,她是一個聰明的人,她很擅長觀察人。因為她早已經(jīng)從我的眼里面看出了我對夜希這個孩子的關(guān)心,而她現(xiàn)在所做的只是暫時得到小希他的信任而已。因為長期沒有與人接觸,現(xiàn)在的小希他一定非常容易相信別人,看他能夠安穩(wěn)地吃著胡蝶帶來的食物就能夠看出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開始完全信任這個家伙。
只是,我們都不知道,這只是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而已。
這幾天,可能由于不習(xí)慣這邊的食物,他一直睡在那兒,伴隨著低燒,即使給他服用一些藥物,他還是整天昏昏欲睡,一點干勁都沒有。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好在之后那幾天他慢慢恢復(fù)了過來。要不是身體的治愈能力比較強,我還真的擔心他就這么死去。當初在小木屋的時候,也曾經(jīng)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情,做完移植手術(shù)之后,他就一直發(fā)著高燒,我一直擔心地睡不著覺,只有躺在他的身邊才能夠稍微安心一點,每次一睜開眼睛就要去摸一下他的額頭,直到后來他終于康復(fù)了過來。對于那件事,可能他早已經(jīng)遺忘了,但是我卻非常愧疚,直到現(xiàn)在也是一樣。不過現(xiàn)在讓我愧疚的事情貌似變得更多了,我一直在虧欠著他,不管做什么,都是彌補不了的......
整個房子就像是囚禁動物的牢籠一樣,門窗緊閉,無法逃離出去,當然,這個時候的小希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房子里面還有各種各樣的密室以及通道。
剛開始的時候,胡蝶來得特別勤快,也會給小希帶來各種各樣的食物,但是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她出現(xiàn)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小希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原來是被囚禁了:像鳥獸一樣被困在牢籠之中。而我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被困在這個房子里面,因為密室的出口被胡蝶她堵住了,我只能待在這個屋子里隱秘的房間當中。
夜希他的食物越來越少,而我根本就無法從這里出去,如果制備小型炸彈的話,這里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材料,而不知何時,屋子里的工具好像全都不見了,想要撬開那唯一的門也是著實不易。
“我該如何是好呢?該怎么做?”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是這樣子問道,但是卻一直得不到正確的答案。
所有的一切就好像被設(shè)計好的一樣,我們能夠做的只是為了活著,茍延殘喘地活下去而已。
看著小希一天天消瘦下去,我什么都做不到,就在我們都快要絕望的時候,胡蝶她出現(xiàn)了(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開始自稱為月姬,意為月下美人的意思,跟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說的一樣。)帶了一大堆吃的東西進來,在夜希睡著之后,她找到了我。
“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在這兒的?。俊蔽乙锌吭诖斑厡χ龁柕?。
“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個有故事的人,雖然不敢相信,但是我覺得我在哪個地方見過你,你說你要找你的弟弟,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是找到了吧?!彼卣f道,然后把一袋食物丟在附近的桌上,她說話的時候總是笑嘻嘻的,但是我絲毫沒有感覺到她那是在高興。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目的?在一開始的時候,我不就是說了嗎?我只是想要那個人而已,只要他能變回原來的樣子,不管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她輕蔑地笑著說。
說實話,胡蝶她是個懂得欲擒故縱的人,打個巴掌之后再給吃一顆棗,再一個巴掌,再一顆棗,不斷循環(huán)著,當小希開始麻木并且害怕她的時候,她就可以實施那個她所謂的計劃。但從我的角度看來,她所謂的計劃,只是一味地折磨著小希而已。她說的那個計劃一直沒有實施著,一直都沒有,她只是沉浸在折磨小希的樂趣當中而已。
“你不要多管閑事,我對你一點都不敢興趣,要是你敢插手我的事的話,我會讓你后悔的!”她走的時候留下了那么一句話。
當然,對于她說的那句話,我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但是,那樣卻更一步逼小希到絕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