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峰上班后,肖斌開始教王海峰處理一些公司事務(wù),王海峰畢竟年輕,總有不耐煩的時候,肖斌還和過去一樣耐心,不厭其煩的教他。有時候兩人累了,就一起到下邊走走。
這天兩人在辦公室主任的陪同下,到車間里巡視,正與幾個貌似車間的維修人員撞個正著。為首的一個大塊頭,應(yīng)該是師傅,趕緊向二人點頭問好,隨后知趣的閃一邊去,小徒弟們也往兩邊閃。有一個拎水的小徒弟,身子沒閃利索,差點摔倒。這一幕二人都看到了,肖斌關(guān)心的說:“小伙子慢點,別摔著?!?p> 對方趕緊點頭,按說肖斌為人謙遜,他關(guān)心職工很正常。但今天不正常的事,王海峰出面了,只見他打量了一下小伙子,突然說:“肖總裁,這個小伙子一副好相貌,您覺得呢?”
肖斌很好奇王海峰今天的舉止,并且小伙子相貌也實在一般,見他發(fā)問,當(dāng)著小伙子的面也不能說差,但他也不能違心地說好,所以,一時間他竟然無言以對。
王海峰倒也不介意肖斌的態(tài)度,自顧自說下去:“您不是一直讓我給您物色個助手嗎?我看這個小伙子就可以?!?p> 肖斌絕對是人精,一聽這話,立即吩咐身邊的辦公室主任:“小李,馬上聯(lián)系給小伙子定制職業(yè)裝,衣服顏色跟王總裁相同。我希望小伙子明天就來找我報到。”
這話一出,不僅辦公室主任跟在場的人愣了,就連王海峰也愣了一下,笑道:“肖總裁,你倒是相信我,你也不問問對方姓甚名誰,家住哪里,有什么專長,只聽我一句話,你就決定了?”
肖斌一樂,說:“我無須知道他是誰,我只要知道你是誰就好了?!?p> 大塊頭師徒這才回過神來,個個臉色頓變。辦公室主任就是個察言觀色的活,立即上前奪過小伙子手中的瓶子,扔給了大塊頭,教訓(xùn)一句:“老袁,讓領(lǐng)導(dǎo)給你拎水,你好大的譜呀!”
小伙子這才倒出功夫來,向肖斌一抱拳:“肖總裁,感謝您的抬愛,在下可能會讓您失望。”
肖斌倒很得意,慢悠悠的說:“不,我倒覺得小伙子會給我?guī)眢@喜,就向當(dāng)初王總裁答應(yīng)來我們公司一樣。”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在下先行告退?!?p> 李主任則適時地向小伙子做了個請的動作,隨后二人一起走掉了。
原來小伙子正是白志武,雖然他易了容,但王海峰看人根本不看臉,白志武的易容術(shù)再高,也不可能瞞過王海峰。當(dāng)然,白志武當(dāng)時沒閃利索,也是故意裝出來讓王海峰注意到他。
王海峰終于見到白志武,心里其實挺高興,立即提出了給他安排職位。
白志武為了更像一個公司的小學(xué)徒,一直沒有直接騎摩托車上班,而是每天把摩托車騎到山外山野味店里,在這里再改換一輛半新不舊的自行車,而他易容的地點也是在這里。
今天終于不用易容了,終于不用騎那輛破自行車了。只見他一身黑色的職業(yè)裝,锃亮的皮鞋,更加襯出他肌膚如雪,一雙美目顧盼生輝、神采飛揚。他跨上棗紅色的“東風(fēng)野狼一號”摩托車,“嗚”的一聲就出去了。頓有一種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的快感,王海峰見了也掛上最高檔、一加油門他也趕上去了。
“飛天”集團(tuán)公司前面的公路,是一條省路,此時又是上班高峰期,二人卻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環(huán)境下飆車,真是有些暈頭了。更不巧的是已是市局刑偵隊隊長的喬一飛連夜辦案回來,打這里經(jīng)過,發(fā)現(xiàn)有人在路上飆車,他立即命人打開警報器,趕過二人,強行迫使二人停車。
喬一飛一看是他們,這個氣呀,皺眉說:“特警學(xué)校出來的高材生,不當(dāng)警察,卻來這里飆車,你們可真行呀!”
白志武此時是不敢吭聲,怎么說,喬一飛也是他的師兄呢。
王海峰卻不以為然,說:“喬隊長,小題大做了吧?我們要是真的飆車,你真的以為能追的上我們嗎?”
“還別說,這個我還真沒數(shù),”喬一飛不溫不火的說,“不過,我想葉局長一定知道,等我回去請教一下?!?p> “算我沒說?!蓖鹾7逡娺@點小事還要驚動葉青城,立即妥協(xié)了。
喬一飛搖搖頭,最后警告道:“武術(shù)界的領(lǐng)袖,在公路上飆車,年輕一輩是會學(xué)的?!?p> 王海峰這回不敢犟了,趕緊點頭,喬一飛這才把他們放了。
這回二人收斂了不少,王海峰發(fā)牢騷說,“刑警隊的人,還管測車速,真是管的寬?!?p> “你知足吧!”白志武說,“今天碰見的要是葉師伯,我們兩個非被罵死不可?!?p> 接下來二人就收斂不少。當(dāng)來到公司,王海峰向肖斌等人介紹白志武時,引來一片唏噓。肖斌更是拉著白志武一片溢美之詞。
事后,王海峰了解了下白志武的求職經(jīng)歷。白志武說,這幾天的經(jīng)歷,讓他深深感受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簡直猶如做了一場噩夢,完全背離了他以前的世界。被人斥責(zé),卻不知做錯了什么?反思自己,卻反思不出結(jié)果。一家人就像在演戲,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他敞開的心扉,反而被人恥笑……好在這畢竟是一場夢,現(xiàn)在夢已醒來,應(yīng)該是醒來了吧的。
王海峰點頭,說:“以前,別人說你是天才,我總覺的有些夸張。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就那樣的環(huán)境,你能呆一個多月,你不是個天才,也確實是個人才。”
“去你的,你這是夸我嗎?”白志武白了王海峰一眼說。
“其實,事有一弊,便有一利,”王海峰說,“都是一幫好兄弟,他們就會有所依仗,就算他們做錯了事,這個叫聲武哥,那個叫聲武哥,到時候你又能處罰誰?你如果連自己的兄弟都擺不平,其他人又怎么會服你?你這個活也就沒法干了?!?p> 白志武沒想到一向冷傲的王海峰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恍然道:“這也是太師叔不想留在鬼氏企業(yè)里最主要的原因吧?”
“我?”王海峰不以為然,說,“本老冷血動物,我無所謂?!?p> 于是,肖斌、王海峰再下車間視察,身邊就多了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美少年,以至于引來眾員工側(cè)目,后來王海峰就不讓白志武跟著了。省的一家人都看他,不看流水線了,萬一再出點事故,那笑話就大了。
本來白志武上任這事就算完了,誰知,在一個月后,突然有一天,辦公室主任連門也沒敲,就一頭撞進(jìn)來,大叫:“王總裁,不好了,上次那個老袁,現(xiàn)在爬到我們辦公大樓的頂層要跳樓……”
王海峰一皺眉,這個李主任年齡上算得上是王海峰的父輩,但這么大歲數(shù)還這么莽撞,王海峰有些不高興,說:“跳就跳吧,又不是你讓他跳的,你跟著起什么哄?”
“不是,王總裁,人命關(guān)天呀?!崩钪魅谓Y(jié)結(jié)巴巴地說。
“先說說看吧,他為什么要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