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聽了女兒的話,便不出聲,孩子她爹剛才出去了!她心里正悶的慌,女兒就回家了。她不知道該不該把趙富戶把陳氏一家趕出云來村的事情說一說,又胡思亂想到,如果小滿他們能有份收入,那么就算不住在這云來村,那也至少她們一家子還有條活路不是?
林氏見娘不再說什么,暗暗吐了口氣,其實她也心虛的很。她潛意識里也覺得聽從一個小孩子的話,實在不是很靠譜。但是,自己相公既然已經(jīng)說了,她總要聽從才對。而且,如果找不到,就當是自己回娘家走親戚了。
她完全沒想到,范振邦居然已經(jīng)跟迎客居簽了契約。范振邦也沒想過,萬一林小滿拿不出番薯的話,他需要面對的是什么,這真正是一筆糊涂賬。
而在千里之外的海港邊上,一膄能容納百人的寶船??吭诟劭谔?。只見那艘船底尖上闊,首尾高昂,兩側有護板。船上兩側許多人林立,戒備森嚴。
船首處,站著三位年輕公子,最大的約莫二十來歲,最小的看上去才十一二歲的模樣。另外一個,也不過是十七八歲的樣子。
“二哥,這就是寶船?你這趟出去,可讓我和三哥倆個人無聊了好幾個月!你這次去,帶了什么好東西回來?”趙宗琛好奇的摸著護欄處問道。
看著猴急的六弟,趙宗元失笑道:“這船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從人家手里買來的,你這猴頭可別給我折騰壞了!”
旁邊穿著寶藍色衣裳的年輕男子對趙宗元說道:“二哥還是快點把他的禮物拿出來給他吧,否則,他必定會拆了你這船!你不在的這幾個月,他可天天煩死我了!本來父皇派我一人來接你,也不知道他從何處聽來的消息,只磨的父皇也討?zhàn)堊屗鴣?。這一路上,我就沒睡個好覺。”他嘴里雖然多有怨言,看著趙宗琛的眼中滿是寵溺之色。
“三弟,寵他最甚的人就是你。我要真對他大小聲,你還不第一個出來阻攔我。”趙宗元假裝惡狠狠的瞪了趙宗敬一眼。說完,繃不住心情好,哈哈大笑一聲。
“走走走,在這吃風做什么!三弟和六弟難得來這里,不如先進船喝上一壺再聊?!壁w宗元一手拉一個,就往船艙里拖。
站在離三兄弟不遠的兩名貼身太監(jiān)連忙打開船艙的門,讓他們順利進去。船艙里早就擺好了酒菜,三人依次落座,先干了三杯。
趙宗元才放下酒杯,吐出一口濁氣,嘆了一聲,說道:“六弟,二哥這次可真沒給你帶什么禮物。這次帶去的東西,我全換了這艘船?!?p> 趙宗琛那一口酒還沒下喉嚨,就被二哥的話給嗆到了。
“二哥,你瘋了吧?你這次可帶去多少好東西呀?就換了這么一條破船?到時父王那邊你怎么交代?。窟€有太子那里,你要是不給個好的理由,他肯定會叫父王再也不讓你管水師的!三哥,你也說說二哥呀?”趙宗琛急吼吼的說道。
雖然他年紀小,可皇家哪會有那么單純的孩子。一個個都是成了精怪的,只不過平時不表現(xiàn)出來而已。
趙宗敬輕輕地放下酒杯,皺眉對趙宗琛說道:“六弟,你的脾氣太過毛糙,應該學著怎么控制才對。二哥既然這么說,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能不能別這么急,等他把話說完?”
他邊說邊看著趙宗元,看他臉上一片平靜,就知道自己是的沒錯。
如今,朝中太子和二哥分庭抗禮,太子掌管著宮中禁衛(wèi)軍,而他的岳父大人潘老將軍正在北方領著十萬大軍在邊界線與北方的狼族對抗,而二哥被封為晉王,領泉州節(jié)度使加同平章事。而他的泰山正是擁有九萬水師的大都督蔣大同,所以,二哥才能領了這出海的差事。
而他卻只是在戶部領了個閑職,想到這,趙宗敬不由黯然的低下頭,重新給自己倒?jié)M了酒杯里的酒,拿起來一口喝下。
趙宗元對著他們笑了笑,說道:“六弟,三弟說的對。你這般毛糙的脾氣,以后父皇哪敢放心讓你做事?!?p> 趙宗琛不服的嘟了嘟嘴,氣呼呼的說道:“才不會,父皇已經(jīng)說了,等我滿十六歲就把金吾衛(wèi)給我掌管。再說了,我這著急還不是為了二哥你么?”
聽了六弟的話,趙宗元笑呵呵的說道:““好好好,二哥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六弟,你可別小看這艘船,這船分四層,下層裝土石壓艙,二層住兵士,三層是主要操作場所,上層是作戰(zhàn)場所,居高臨下,弓箭火炮向下發(fā),往往能克敵制勝。福船首部高昂,又有堅強的沖擊裝置,乘風下壓能犁沉敵船,遇到敵船,單憑這船的牢固度,就能把我們現(xiàn)在水師里普通的戰(zhàn)船給撞的粉碎,而不會有絲毫損傷?!?p> 趙宗琛越聽,眼睛瞪的越大,一張小嘴,張的老大。
看著六弟的這般模樣,趙宗元卻不再說下去,撿起碟子中的一?;ㄉ?,隔空一扔,扔在了趙宗琛的嘴里。
“咳咳……二哥……咳咳咳……你干嗎?。靠瓤取壁w宗琛察覺有有異,已經(jīng)來不及,差點就把那?;ㄉ壮赃M氣管里。
趙宗元卻拍桌大笑道:“六弟,實在是你這模樣,二哥實在忍不?。 蓖耆袷峭蹂B(yǎng)的那只白色獅子狗,忍不住讓人想上前蹂躪一番。
趙宗敬被這一幕仿佛也嚇到了,上前急忙拍著趙宗琛的背,對趙宗琛說道:“六弟,你沒事吧!”
趙宗琛終于把那口氣喘了過去,擺了擺手,先是安撫了一下三哥,然后轉頭對趙宗元說道:“二哥,如果你不拿點東西出來,我就告訴父父皇,你差點嗆死我?!闭f完,小臉一揚,仿佛不給,他就要撒無賴。
趙宗敬心中卻一稟,六弟說話太過口沒遮攔,二哥平時雖然好說話,但是他畢竟跟他們沒什么實權的皇子不同。這樣的話,一旦被父皇知道,萬一起了嫌隙,那真是怎么也說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