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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第二十二章 山雨欲來

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司雨客 2633 2006-04-06 15:18:00

    

  這一年,在歷史上是一個令人傷感的年頭,魏、蜀、吳三國,各隕落了一顆明亮的將星。

  在魏,是名動天下,隨著曹孟德打下半壁江山,號稱文武雙全的夏侯淵,在蜀,則是被父親最信任、最重用的千古戰(zhàn)神--關云長;在吳國,則是被后人廣泛輕視的,白衣渡江輕取荊州、擒拿關羽的大都督呂蒙呂子明。

  以上三人,呂蒙是病死,另二人則都是因為過于自負,被人偷襲而亡。夏侯淵之死還好一點,雖措手不及,被趕到麾蓋之下,一刀兩斷,但殺他的也還是一代名將黃忠黃漢升;而二叔關羽卻要慘得多,丟了荊州凄凄惶惶敗走麥城,天大的英雄卻給無名小族抓了去。

  我不知道,在已改變的歷史里,這些故事還會不會重演。但起碼夏侯淵不會死在天蕩山了,因為此刻,整個漢中已在父親手里,面對曹孟德駐在長安的數十萬大軍,他只需要防守就足夠了。

  歷史真是一個諷刺。

  在另一個世界,謀略無雙的諸葛孔明據漢中之地,引百戰(zhàn)之兵,卻無法出得漢中一步,空奏一曲‘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千古悲歌;此時,以兵法將略為長,用兵神鬼莫測,連孔明也自嘆不如的曹孟德,坐擁數十萬大軍,一樣無法取下漢中。漢中四圍險要的地勢,對雙方來說,都是一樣的。

  這樣一來,漢中就處于僵持階段,霸主們都把目光投向了荊州,看能否從這里打開一片新的天地。

  荊州主將,是關羽。

  對于我這位二叔,我從感覺上總有一種隔模,雖然他曾千里走單騎護送我母親甘氏的平安,也曾無數次救父親于水火。但是我感覺他就象他那口冷艷鋸一樣,鋒利、明亮,帶著殺氣和絕世的傲,讓人無法正視,只能低頭。

  三叔號稱狂暴,但熟悉了之后,卻也溫厚可親。他在軍中,有喜歡喝多了酒鞭打士卒的惡劣習慣,但那樣一個酒徒,在家中,居然還有喜歡畫美人的愛好。這的確讓人感到造物的不可思議。所以在我幸福的兒童時代,也曾有騎在他頸上游戲,抓他大胡子把玩的愛好。

  但對于二叔關羽,我卻不敢。唯一的一次撫mo,是我以為他坐著睡著了,出于對那部天下知名的胡子的好奇,我偷偷用小手碰了碰,結果他立即瞇起眼,從那細小的縫隙里射一道電光出來,嚇得我再也不敢接近他。

  他這個人,就算處于喧鬧的人群之中,也似遠離人世。當他一手撫著長長的美髯,一手持《左傳》細觀的時候,那不象在學習,而似在享受,享受一種個人精神世界里的自得其樂。關羽素有‘善待士卒而驕于士大夫‘的稱喟,但他對士卒的‘善‘,給人的感覺更近于一種強者對弱者的憐憫和施舍。他的本領的確高強,能為的確出眾,也的確有驕傲的本錢,所以,全世界也沒有幾個人能放在他的眼里。這種驕傲,促成了他的個人悲劇。

  他的個人悲劇,又造成了西蜀的悲劇,桃園三雄,連環(huán)隕落,彝陵之敗后,益州再無爭雄天下的實力。這是第一張倒下的多米諾骨牌,最終傾覆了全部的蜀漢江山。

  而我,如何來改變這段歷史呢?

  我問水鏡先生荊州之事,他道:“荊州,四戰(zhàn)之地,關羽將軍勇冠三軍,通曉謀略,文有馬良、伊籍、向朗、糜竺,武有糜芳、廖化、關平、周倉,人馬雄壯,名動中華。然其人也,性傲自妗,不納人言,外不知和藹東吳,內不知平衡將士,可百勝而不可一敗,勝則亦驕其氣,敗則死無地也?!?p>  我望著水鏡先生,感嘆無盡。雖早知水鏡先生識人,卻想不到眼下平和之時,卻能算出世界的真實走向。

  “那么,我當如何?”我問道。

  “你,”司馬徽笑著,“以你此時此地情狀,進亦錯,退亦錯,多做多錯,少做少錯,還不如不做,我若是你,便自返益州,回府養(yǎng)病。病好之后,求學博知,豐富歷練,上孝君父,中和百官,下結黎庶,一旦庭堂有事,進可以爭儲位,窺神器,退可以封疆土,享王侯,豈不舒心快意!”

  我搖著頭,誠然,先生之策,是最穩(wěn)妥的方案。但在此非常時刻,要我回去混吃等死,天又何必生我這一場,我與扶不起的阿斗又有何分別?

  “先生,我要留在荊州,請先生教我?!?p>  水鏡撫掌大笑:“好好好?!鞭D身而去。

  他就是這樣可恨,就算想幫你,就算真幫了你,他也不會直接說出來,而是要你自己去想,去做。這是他與孔明最大的不同。若是孔明,他就會幫我細細劃出幾條策略,并從中挑出最好的一條讓我來實行就可以了。而他,就算他向父親推薦孔明,也不直接說孔明的名字;就算已說服張魯讓出漢中,也不告訴我事已辦妥。

  不過,你不幫,我也有辦法。

  我把諸葛喬、姜維、王睿三人叫來,共同商議。

  “關將軍名動中國,又有馬良諸公相佐,不會出什么問題吧。東吳偷襲,他們真得會這樣做么?他們敢這樣做么?關將軍的兵馬之精,可不是隨意一個人就能偷襲的了的?!痹谇G州的時候,關羽幾乎是每一個有著軍旅夢的少年眼中的神話,就算是思維細密的姜維也不例外。

  “好呀好呀,讓他支持劉升之,打個大敗仗,摔個大跟斗,看他以后還敢不敢跟咱們叫勁兒。”心思機敏,嘴巴卻極壞的小王睿拍著掌說道。其實他心中未必這樣想,但他卻要給我出這口氣,所以把大家心中都有,卻人人不喧之于口的話說了出來。

  諸葛喬想了片刻,緩緩道:“水鏡先生看人極準,此次也不會有錯。然而,縱要干涉荊州之事,以我四人,要兵無兵,要權無權,且事出無名,又能做什么?關將軍獨統荊州,又是少主的叔父,他若怪罪,誰能擔當?豈不把少主害死了。更何況上次漢中之事,我等出力極大,少主卻受不白之冤,白關了那么久,怎么才出來,就又……”這也是一番道理。

  我說道:“無論如何,我也不能眼見荊州可能面臨危機而不顧?!?p>  “好,那就去去南郡,找糜將軍。”諸葛喬沉思半響,忽然一拍手掌。

  “糜芳?”南郡太守糜芳,說起來,是我舅舅。他的妹妹就是長板坡上投井而死的糜氏母親。這位母親,我在心里,一直是當成親生母親一樣看待的。因為這位母親的緣故,我與糜氏兄弟也親一些,逢年節(jié)還經常上府問安??墒窃谛睦?,我對于這位舅舅,卻一直看不起,他隨父親也有幾十年了,可是半次出彩的事也沒做過,打仗是常打常敗,守城是常守常丟,雖然面臨的對手的確是他難以應付的,但給他一個平庸的評語,應該說還是允當的。最可恨的是,他在關羽丟荊州的時候,居然降了東吳,這實在是讓人難以容忍了,所以父親為二叔報仇,征討東吳的時候,他雖然又復降漢,并把害父親的馬忠殺掉,父親還是不肯寬恕他,竟親手剮之以祭關羽。

  這實在是個沒有本領,沒有主見到可憐的人物!

  但是現在,他卻是我們唯一可以利用的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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