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邪眼使用者
火球來勢兇猛,雷螢術(shù)士連忙揮動螢燈,召集雷螢準備使用位移技能來閃避這顆火球。
但巖使游擊兵上前一步,舉起手中的巖杖往地上猛砸!
在砸擊中,巖杖頂部的黃色結(jié)晶大放異彩,其中蘊含的巖元素迅速擴散,在四周構(gòu)成一個結(jié)晶護罩,將巖使游擊兵和雷螢術(shù)士以及地上躺著的火之債務(wù)處理人全部庇佑在其中。
這結(jié)晶護罩將玉原放射出的火球全部擋住,那來勢洶洶的火球沒有在結(jié)晶護盾上激起一點波瀾。
然而巖使游擊兵和雷螢術(shù)士卻沒有一點喜色,尤其是巖使游擊兵,那隱藏在白發(fā)下的臉色悄然大變。
因為不知何時,玉原那高大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他和雷螢術(shù)士的中間,右腿似鐵鞭般抽向巖使游擊兵。
腿未達,風(fēng)先至,僅僅是腿風(fēng)就將巖使游擊兵的衣服吹得沙沙作響。
巖使游擊兵急忙揮舞手中的巖杖,試圖格擋下玉原的鞭腿。
可他根本不了解玉原的體魄,不知道拿巖杖格擋就是在自毀武器!
果不其然,在玉原的一腳踢擊下,堅硬如金玉的巖杖被一腿踢斷,從中間斷了成兩半。
巖使游擊兵瞳孔猛縮,心中大驚。
這巖杖的堅硬程度他再清楚不過,雖然是驅(qū)使巖元素的法杖,但卻擁有超越大部分武器的堅韌,可以直接當成武器來用的;就連身為重武器的雙手劍也不一定能在堅韌程度上戰(zhàn)勝巖杖。
可面前這個男人一腳就把巖杖踢斷了,他的腳難道是精鐵做的大刀不成?!
一腳踢斷巖杖,玉原沒有任何停滯,抬腿再次抽出一腳鞭腿,直向巖使游擊兵的髖關(guān)節(jié)抽去。
若是這一腳踢實了,巖使游擊兵恐怕也就廢了,半身不遂都是輕的。
好在巖使游擊兵也不是一個人,在玉原踢出這一腳的下一個瞬間,雷螢術(shù)士的攻擊驟然降臨,一道紫色的怒雷臨空劈下,完完全全的命中玉原。
“沒用的!”
玉原輕喝,雷螢術(shù)士施展的雷擊對他已經(jīng)完全無效,就連阻滯他的動作都做不到,但他也沒有繼續(xù)攻擊巖使游擊兵。
他踢出的右腳猛地往前落下,別在巖使游擊兵右腳的腳跟處,腳踝微微一扭,巖使游擊兵的重心頓時被拌了一下,踉蹌的退了兩步。
而就是這兩步,給玉原留下足以施展鞭腿的距離。
玉原右腳腳掌猛擊地面,重心調(diào)轉(zhuǎn)到右腿上,左腿猛地飛起,一腳回身鞭腿就踢向身后。
雷螢術(shù)士大吃一驚,連忙向后閃避。
可玉原這一腳不僅來勢洶洶,且風(fēng)馳電掣,雷螢術(shù)士來不及完全閃避,被一腳踹到了螢燈上。
紫色的螢燈被灌注巨力的一腿直接踢爛,燈中霧虛草的花粉和燈的碎片爆散在半空中。
“賴以作戰(zhàn)的武器都沒了,還要繼續(xù)打嗎?”
玉原收回踢出的左腿,右手握住左手手腕,一邊揉搓手腕,一邊笑瞇瞇地說道。
巖使游擊兵看著手中斷裂的巖杖,雷螢術(shù)士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燈把,兩人又同時看向地上生死不知的火之債務(wù)處理人,然后猛地抬起頭,繼續(xù)向玉原發(fā)動攻勢。
巖使游擊兵揮舞著巖杖,把斷成兩半的巖杖當做兩根短杖,敲擊向玉原;雷螢術(shù)士快速的把地上殘留的霧虛花抓起,在半空中粉灑,空中的雷螢嗅到霧虛花的味道,又再次為雷螢術(shù)士作戰(zhàn)。
“與絕境之下,還能向明知不敵的敵人發(fā)起進攻,如果你們這份進攻的覺悟是出自于清醒狀態(tài)下的勇氣,那我會十分尊敬你們?!?p> 玉原揉捏著手腕,輕聲說道。
話音剛落,玉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出拳頭,一拳撲地轟擊在巖使游擊兵的胸口!
巖使游擊兵一口鮮血直接噴出,整個人被一拳砸進旁邊的石壁上,直接嵌了進去,頭一歪,生死不知。
擊倒巖使游擊兵后,玉原立刻閃身到雷螢術(shù)士身前,一記勾拳輕輕的命中雷螢術(shù)士的小腹。
雖然力道很輕,卻是擊打在雷螢術(shù)士的胃部位置。
雷螢術(shù)士胃部翻江倒海,一股難以忍受的劇痛傾巢而出。
“咳!”
雷螢術(shù)士猛地一咳,如同煮熟的大蝦般蜷縮在地上,不斷的干嘔著。
玉原蹲在地上,手里拿著雷螢術(shù)士一直帶著的面具,看了兩眼雷螢術(shù)士的真面目,輕笑道:“這不是挺好看的嘛,干嘛用面具遮起來呢?!?p> 面具之下,雷螢術(shù)士是一張清秀的少女面孔,大眼睛、高鼻梁、粉薄唇以及那雪白的膚色,不說是絕色,但絕對能稱得上好看。
“還給我……”
雷螢術(shù)士強忍著胃部的不適,伸出手就去抓玉原拿著的面具。
“誒,干什么,搞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p> 玉原輕輕拍掉雷螢術(shù)士的小手,笑瞇瞇地說道,“你現(xiàn)在可是我的俘虜,別太過分嗷?!?p> 雷螢術(shù)士頓時沉默,別過頭不做聲。
“你想要回這面具也行。”玉原繼續(xù)說道,“不過,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p> 雷螢術(shù)士不回答,也不看玉原,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別這樣,我沒那么可怕,我又不是什么惡魔?!庇裨扌Σ坏?,戳了戳雷螢術(shù)士的肩膀,說道。
雷螢術(shù)士默不作聲,滿臉都是就算你做什么我也不會說的神情。
“沒事,我不會問你關(guān)于愚人眾的機密,我就問幾個簡單的問題。”
玉原笑著問道。
“你叫什么?”玉原把玩著手中的面具,笑著問道?!爸灰慊卮疬@個問題,我就把面具還給你。”
雷螢術(shù)士看了玉原一眼,躊躇片刻,回答道:“阿夫杰耶夫娜·波耶索娜娃?!?p> 好家伙,還是個大毛名字。
玉原把手中的面具丟給雷螢術(shù)士,繼續(xù)笑道:“第二個問題,我很好奇,你們明知在取勝不了的情況下,為何繼續(xù)對我出手?”
雷螢術(shù)士撿起面具,戴在臉上,理所當然的說道:“阻止你是長官的命令。”
“就算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玉原臉上笑容不改,問道。
“在所不惜?!崩孜炐g(shù)士點頭。
“為什么?你這么做是為了什么?”玉原盤膝坐下,好奇道,“我沒猜錯的話,這座地下建筑是為了研究一些不能公開的違法品吧,你這么執(zhí)行長官的命令,這么對愚人眾如此忠心,是為什么?”
“為了女皇陛下的偉大志愿?!崩孜炐g(shù)士毫不猶豫地回答。
玉原繼續(xù)說道:“哦~那你知道你所謂的女皇,她具體的志愿和計劃嗎?”
“不知道。”雷螢術(shù)士回答。
“我想也是,以你作為小兵的地位,根本接觸不到統(tǒng)治階層的信息?!庇裨f道,“那我繼續(xù)問啊,為了一個具體計劃都不知道的偉大志愿,你就付出你的生命,值得嗎?”
“這個偉大志愿能為你,或者你的家庭,或者你家國,或者整個至冬國的子民帶來什么好處?你知道嗎?”
雷螢術(shù)士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女皇大人的決策是沒有錯的,她一定會引導(dǎo)至冬國?!?p> “也就是說,你甚至不知道你的死亡能為至冬國帶來什么,對嗎?”玉原笑道,“那你為什么要死?你怎么知道女皇的偉大志愿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而是為了整個至冬國,或者是提瓦特?”
“誠然,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比個人生命更加重要的事物,正義、尊嚴、底線、回憶、情感、理想、自由、國家等等。”
“可是你的犧牲,貌似和這些都扯不上關(guān)系吧?就這么死的不明不白?”
“對真相完全不了解的你,稀里糊涂的接受愚人眾的改造,稀里糊涂的踏上戰(zhàn)場,稀里糊涂的死去,你覺得這公平嗎?”
“你不覺得,這是在作踐你的生命嗎?把自己的子民如此作踐,你覺得你那位至高無上的國君,真的在乎至冬國的人民嗎?”
面對玉原一個接一個,連珠炮似的提問,雷螢術(shù)士陷入深深的沉默,半響才開口說道:“我是自愿的。”
“真的嗎?你確定你是自愿的嗎?”玉原立刻反問,“對女皇的所有計劃一點都不了解的你,只是追崇女皇就加入了愚人眾,成為了改造后的殺人兵器,你覺得你是自愿的?可在我看來,你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被人脅迫、被人催眠、被人洗腦了?!?p> “你覺得你在守護國家,你覺得你在為至冬奮戰(zhàn),可他們連你奮戰(zhàn)的意義,你死亡后能對國家?guī)淼睦?,都不肯告訴你,你真的覺得,你是在奮戰(zhàn)?”
“你只是至冬國女皇為滿足偉大志愿的一個沙粒而已?!?p> 雷螢術(shù)士默然不語,她腦袋里一片漿糊,不知如何反駁玉原。
“在我的家鄉(xiāng)有一支強悍的軍隊,他們才是真正守護國家的人,他們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知曉犧牲時會為國家?guī)硎裁础!庇裨鹕碚f道,“他們每一個人,都擁有一個赤誠的心;他們才是所謂的自愿?!?p> “我和你說這么多,只是想……”
玉原話還沒有說完,黑暗之中突然探出一柄大刀,旋飛著劈斬向玉原的腦袋。
玉原臉上怒色顯現(xiàn),一掌擊出,精鐵制成的大刀被掌上的震勁打成粉末。
“打斷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
玉原怒喝一聲,腳步往巖壁上一蹬,身形猶如風(fēng)中輕燕,咻地一聲躥進黑暗中,向著大刀飛射來的方向追去。
“快走!”玉原竄進黑暗之中時,倒在地上裝死的債務(wù)處理人猛地睜開眼,用力把嵌在墻上的巖使游擊兵摳下來,背著他對地上的雷螢術(shù)士吼道?!耙s緊回去和大人報告!”
雷螢術(shù)士一愣,馬上起身跟著債務(wù)處理人逃離。
另一邊,玉原追進黑暗之中,立刻就見到三個壯漢。
這三個壯漢身高有兩米,面色鐵青,皆是濃眉大眼的老實面相,發(fā)色偏棕色,每個人手里都提著一柄雙手大刀。
除此之外,他們每人的右手都戴著一個手套,手套的手背處有一枚黑火色的邪眼。
“原來如此,我說怎么有黑火之力的氣息,原來是邪眼啊?!?p> 玉原目光一掃兩人,心中怒火來得快,去得也快,眼中只剩下平靜。
只手一招,明黃色輝光登時在手掌上綻放,昆吾兵器譜第一神槍,昆吾斷虹在光芒中出現(xiàn)。
玉原握緊昆吾斷虹,毫不猶豫的一槍直扎一位壯漢的面門。
壯漢怒嘯一聲,身上燃燒起黑色的火焰,手中大刀揮舞的虎虎生風(fēng),連續(xù)三刀劈斬向昆吾斷虹的槍身。
其他兩位壯漢也是一同怒吼,身上火焰頓起,揮舞手中的三尺大刀就怒沖向玉原,大刀直向玉原的腦袋劈去。
玉原腳步往后一撤,槍尖似長蛇入洞,咻地收了回來,緊接著又飛快的沖了出去。
一收一放間,玉原腰胯擰動,一招崩槍就揮了出去。
當當當!
三聲金鐵撞擊之音在地下建筑中散開,三柄大刀被齊齊崩開,三位壯漢也是齊齊后退兩步,卸去刀上的強橫勁力。
滴答滴答滴答……
鮮血從三位壯漢的手掌中滴落,在地下建筑的石頭地板上砸出清脆的水滴聲。
僅僅是接下一招,虎口就裂開了……這是什么怪物?!
旁邊黑暗中的一位愚人眾成員看見三位壯漢的鮮血,心中翻起驚濤駭浪,瞠目結(jié)舌,不敢置信。
要知道,這三位個壯漢可都是經(jīng)過特殊訓(xùn)練的邪眼使用者,他們平日里被關(guān)在地下牢籠里和野獸搏斗,吃喝都是營養(yǎng)豐富的特制食品,一身戰(zhàn)力傲視普通人,甚至能和神之眼持有者打得難分難解。
再加上邪眼對他們體魄的強化,碾壓神之眼持有者不在話下。
可就是這樣的邪眼戰(zhàn)士,卻在和一個凡人的戰(zhàn)斗之中落入下風(fēng),這一幕深深的震撼了這位愚人眾成員。
“吼!”
鮮血并沒有讓壯漢退縮,三位壯漢齊齊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舉起大刀從三個方位殺向玉原。
“沒用的?!?p> 玉原嗤笑,腳步微微一退,腰腹勁力灌注到昆吾斷虹的槍尖上,三次扎槍猛地脫手而出。
槍技·金雞三點頭!
當當當!
尖銳的金屬交鳴之音再次響起,三根斷裂的刀片猛地飛出,扎進地下建筑的石質(zhì)天花板上!
第二次交鋒,三位壯漢的武器赫然報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