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陽兄弟,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老乞丐聲淚俱下的說道:“雖然老家伙我是跟著混吃混喝,可是我也沒少賣力氣??!你說說,哪次阿行辦事我沒跟著跑腿?”
“這個我說不上來。”二陽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可是,我就知道那天打架,一回頭你就沒影了,打贏了之后又冒出來了。”
老壇表情一僵,然后訕笑著說道:“意外,那完全是意外,其實老家伙我心地善良,為人很靠得住的!”
“很靠得???”二陽撇了撇嘴,“我是一點沒看出來。好了好了,總之,阿行哥不發(fā)話的話,誰都不能進去!”
“好了,二陽。”兩個人正說著的時候,房門一響,袁家行從屋里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摞紙,斜著眼睛看了一眼老壇,“這個老家伙向來就是好奇心重,不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要做的做好了?!闭f著,袁家行抖了抖手里的那一摞紙,“現(xiàn)在他想偷看,也要看我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阿行阿行……”看到袁家行出來,老乞丐厚著臉皮湊了過來,“你這一天到底在搞些什么,讓我看看好不好?”
“搞什么?”袁家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老壇,“這不好吧?這玩意對于你這樣的老家伙來說,刺激性似乎有點太強了……”
“胡扯!”老乞丐撇了撇嘴,“少拿這些話嚇唬我!我老人家這么大歲數(shù)了,多半輩子下來那可是吃過看過,什么東西沒見識過?還能讓你那些玩意嚇唬???”
“你真要看?”袁家行笑瞇瞇的問道。
“當然,當然!”老乞丐實在是遏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用力的點著頭。
“那好,拿去看吧?!痹倚行Σ[瞇的將手里的東西找了上面的幾張,遞給老乞丐。
“好好!”老乞丐笑嘻嘻的接過那些東西,“我倒是要看看,這到底是什么玩意,能嚇著老乞丐我!”一邊說著,他一邊翻開了袁家行遞給他的書稿。
“這,這是!”老乞丐剛看了第一眼,一雙眼睛立刻瞪得又圓又大,緊接著,兩只鼻孔里驟然噴出兩股鮮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就說老年人不要隨便亂看這些東西!”袁家行不屑的撇了撇嘴,“有人就是不愿意相信。好了,二陽……”袁家行不理還坐在地上的老乞丐,拍了拍身邊二陽的肩膀。
“二陽,幫我把昨天選出來的人帶到這里來?!痹倚袑Χ栒f道。
“哦?!倍桙c了點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早在昨天,袁家行就把一大群乞丐聚到了一起,問了他們的特長,竟然意外的發(fā)現(xiàn),在這群乞丐里還有一個會點木匠活,手藝還不錯。按理說這有手藝的人應(yīng)該混得比較好,可惜這木匠實在倒霉,家里遭了災(zāi),又得了急病,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這才逃難到出云府,他也試著找過一些活計謀生,可惜這年頭木匠實在是算不上稀罕,一般小戶人家的男人多少都會點木匠把式,雕花纂刻人家店里又有專門的師傅,再加上他曾經(jīng)在干活的地方鬧出了一點事情,名聲不是很好,讓他徹底斷送了飯碗。這才讓他流落到現(xiàn)在,凄慘的以乞討為生。
袁家行這門行當正好用的上他的手藝,這才把他選出來,今天沒安排他上街要飯,留在這里聽用。
沒有多久,二陽就把那個木匠找了來,這人叫唐南,長的瘦瘦小小的,小鼻子小眼,天生一副猥瑣的相貌,一般都低著頭,看人的時候都用眼角偷偷地瞄,讓人一看感覺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袁家行再次看到他這副相貌,心里暗暗一笑,這門營生說不定正適合這個唐南來做,他看起來倒是像天生就做這個的。
“來了……”袁家行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從腰間解下那個酒葫蘆,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酒。袁家行深知做首領(lǐng)的門道,越是表現(xiàn)得高深莫測,那下屬也越是會謹慎小心,這是不二法門。
果然,唐南看到袁家行這幅做派,頭低的更加深了,心中對這位小首領(lǐng)的畏懼也加深了幾分。
“嗯,唐南。”袁家行將嘴里的酒慢慢咽了下去,“聽說你之前做過木匠?”
“是,阿行哥?!碧颇侠侠蠈崒嵉狞c了點頭,“我以前是個木匠?!?p> “你都能干些什么?”袁家行笑瞇瞇的問道。
“只要是木匠手藝我都能對付?!碧颇宵c頭哈腰的回答道:“桌子椅子,柜子箱子什么的都行?!?p> “那我問你。”袁家行問道:“雕花什么的,你能做嗎?”
“雕花啊?”唐南一皺眉頭,“這個有點難,讓小的自己干的話恐怕是雕不出來什么,不過如果有樣子的話,小的照著雕倒是也能雕個八九不離十?!?p> “那就夠了!”袁家行一拍手,“只要你能照著樣子搞出來,那就行!來,把這個拿去?!痹倚邪咽掷锏臇|西遞給了唐南,“照著這個樣子給我雕出一個版來,材料你自己想想辦法,能雕出來多少就雕多少。屋子里有張破桌子,我看拿來用一下也可以湊出幾張來。你現(xiàn)在就可以拿了去,不過這東西要盡快,我急等著用。不需要精益求精,只需要有個六七分相似就可以了。”
“阿行哥,這個我也不敢打包票。”唐南撓了撓頭,“我能不能先看看?看過之后我才知道能不能做到?!?p> “行,你看吧?!痹倚行呛堑恼f道。
“哦?!碧颇宵c了點頭,打開手里的那疊紙,剛看了一眼,眼睛驟然睜大,臉色也開始漸漸變紅,不過比剛才老壇好一點的是,他倒是沒有鼻血橫飛,只是鼻孔里不停地喘著粗氣,一雙眼睛也漸漸變紅。
“怎么樣?”袁家行得意的看著唐蘭,在一邊問道。
可唐南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手里的那些東西里,根本就沒聽到袁家行在說什么,只是死死地盯著手里的紙張,口水已經(jīng)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喂!”袁家行走上前去,拍了一下唐南的腦袋,這看不要緊,千萬不要把稿子打濕了,不然的話,自己這一天的功夫豈不是都白費了!
“?。∩?!”唐南被袁家行這一下子打得抬起頭來,一雙眼睛茫然的看著袁家行。
“好了!”袁家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我說的事情,能不能辦到?”
“能!一定能!”唐南用力的點著頭,眼睛里透出一股子興奮,“阿行哥放心好了,這件事就交給我了!我?guī)滋鞄滓共凰X,也要把這個搞出來!”
“呵呵,放心?!痹倚行χf道:“這稿子我準備了兩份,你可以拿一份倒扣在木板上,小心的畫下來,這樣刻起來不就簡單了?”
“是!我知道該怎么做了!”唐南眼睛一亮,連連點頭說道:“放心吧,阿行哥,這些給我三天時間,三天,我就一定能把你交代的事情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