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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紅妝

第四十二章 鵝毛披風(fēng)

一世紅妝 奧妃娜 3219 2014-10-11 22:02:09

    慕夕張大嘴愣住,嘴巴大的可以塞進只拳頭。所以,她試著將拳頭往嘴里塞了塞。

  莫一峰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套白花花的綴滿了鵝毛的大披風(fēng)裹在身上。此時又值深更半夜,冷風(fēng)獵獵,鵝毛翻飛如一只展翅大鳥。

  慕夕只覺得眼前這只大白鳥極為詭異又甚為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到底在哪里見過?不是慕夕記性不好,可能是因為受重傷后腦子總是混混沌沌,有一些記憶忽沉忽浮,思維混亂了些。

  不過這只大鳥還是蠻可愛的,慕夕尋思了半晌伸手去摸那一片白絨絨的鵝毛,莫一峰嘿嘿一笑,粗聲粗氣道:“丫頭,幾日不見,不認得我了?”

  莫一峰把鵝毛披風(fēng)脫下,往慕夕懷里一塞,朗聲道:“送你的見面禮!怎么樣?這可是我好不容盜來的,哼,結(jié)果被那臭婆娘追了三天三夜,差點兒沒累死老子?!?p>  慕夕摸著柔軟至極的鵝毛,覺得手心暖暖的極為舒服,反應(yīng)了許久,驚詫道:“莫一峰,你怎么在這兒?”

  莫一峰頓了頓,停止演說那鵝毛披風(fēng)的來歷,盯著慕夕看了半晌,粗聲道:“丫頭,氣色怎么這么差?”說著,走近細瞧,驚道:“受傷了?怎么回事?”

  慕夕微微一笑,安然的看著莫一峰驚驚詐詐的表情,緩緩道出那日被監(jiān)獄頭領(lǐng)出去后的事情。

  夜風(fēng)下,她一身白色衣袍,懷中抱著團成一團的毛絨絨鵝毛披風(fēng),聲音輕緩,眸中含著淡漠的笑意,就像在講述一件毫不關(guān)己的事情。見她如此安然,倒是莫一峰不淡定了。怒氣沖沖的罵了幾句粗口,喊著要幫她去報仇,要把那打她的監(jiān)獄頭子大卸八塊。

  慕夕見他如此為自己抱不平,本已平復(fù)的心緒,又掀起一絲微漾。

  可這件事十分蹊蹺,慕夕覺得并不是那么簡單的,當(dāng)時那抽她鞭子的倆人是恨不得把她抽死,一點兒都不手下留情,到底是誰這么想要自己的命呢?慕夕決定好好查查,但不能被莫一峰攪和了??赡环逡桓绷ⅠR要去幫自己報仇的樣子,慕夕忙將他拉了回來,寬慰道:“莫大叔,這件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了,謝謝你送的披風(fēng),后來呢?你剛剛講了一半沒講完?!?p>  慕夕成功的將莫一峰的注意力轉(zhuǎn)了過去,莫一峰兩眼灼灼一拍腦門道:“對對對,那個婆娘追我追了三天,不就一件破披風(fēng)嘛,我一怒之下跟她打了一架,結(jié)果,她贏了。他爺爺?shù)?,那婆娘功夫真了得,我莫一峰很少遇上對手的,這次算是遇上了?!蹦环逡贿呎f著,往窗臺上一跳,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繼續(xù)道:“于是我想這樣子也不是辦法,那披風(fēng)老子是勢在必得。我就問她到底想怎么樣?”

  “然后呢?”慕夕覺得這莫大叔實在太可愛了,明明就是他自己偷別人披風(fēng)在先,還問人家到底想怎么樣。

  莫一峰一甩頭發(fā),瀟灑道:“結(jié)果她也算個直爽的人,只是,只是……”說到這里的時候,莫一峰有些扭捏,吞吞吐吐半天。

  慕夕歪著頭,笑問:“只是什么?她叫你做什么?”

  “他爺爺?shù)模蜈A了老子后,就問老子為何一定要那披風(fēng)。”莫一峰撓了撓頭,眼含疑惑道:“老子就說啦,說想送給恩人,老子覺得這披風(fēng)很適合老子的恩人。結(jié)果她就問老子的恩人是誰,老子就告訴她啦,結(jié)果,她說想來見你,不過老子沒答應(yīng),老子要先來問問丫頭你的意見,不過你現(xiàn)在身受重傷……”

  慕夕笑瞇瞇指了指自己,問:“莫大叔口中的恩人可是我?”轉(zhuǎn)而又揉了揉鵝毛披風(fēng):“見一面倒是無妨,待我傷好后,大叔可以帶她來見我。不過那時候,我應(yīng)該不住這里,大叔可以去將軍府找我?!?p>  莫一峰點點頭,爽朗笑道:“誒,也好。丫頭幫我抑制了體內(nèi)的毒,可真是救了我一命。不過話說回來,這披風(fēng)可不是簡單的披風(fēng),那婆娘跟老子說,這披風(fēng)可以阻擋暗器,防止別人偷襲,且這些鵝毛用特殊的藥材浸泡過,穿著它可以活血補氣,醒腦安神,對身體也是極好的。”

  慕夕眼前一亮,驚嘆道:“哦?還有這等功效?”于是更加愛不釋手的摸了摸那柔軟的鵝毛:“謝謝莫大叔的禮物!不過大叔體內(nèi)的毒并未祛除,待過幾日我可以下地隨意走動,就能幫你配出解藥了。不過這幾日大叔還是不要亂走,靜養(yǎng)著好些。”慕夕臉上帶著暖暖的笑意,叮嚀莫一峰。

  莫一峰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心想,都這么大個人了還被一個小丫頭教導(dǎo),是挺沒面子的,但他知道慕夕也是為他好,外加下個月的江湖盛會馬上就要到了,他這身上的毒也不能再拖了。于是,乖順的點頭,表示不再去盜取別人的物品,消停一段時間了。

  “丫頭,時間也不早了,早些歇著,大叔過幾日再來看你。”

  慕夕點點頭,望著莫一峰遠遠遁去的身影,眉間含了一絲感動,嘴角微微揚起。她突然很感恩,自己在這里還是蠻幸運的,總能遇到對自己好的人。

  話說此時,明王府內(nèi),燈火通明。李盈盈顫抖著身子,跪在書房中,青木赫冷著臉,一副吃人的表情。聽風(fēng)和攬雪靜若寒蟬的立在一旁,倆人看著嬌嬌弱弱的李盈盈,表情皆是“你死定了,你死定了?!?p>  其實本來剛剛氣氛還是挺融洽的,李盈盈攜著小碧,端著食盒來送飯,青木赫友善的將她們請了進去。

  李盈盈也大著膽子,給青木赫夾菜盛湯,殷勤主動。難得青木赫還給了她一副好臉色。

  聽風(fēng)覺得這已經(jīng)很不可思議了,要知道正是因為李盈盈這門婚事,才害得王爺和慕夕姑娘關(guān)系破裂,王爺近幾日心情很低落,甚至連話都不愿多說。可此時能與李盈盈同坐一桌用膳,真的超乎了聽風(fēng)的想象。

  席間李盈盈見青木赫臉上掛了笑容,看著也不那么冷漠,便提議用完膳想在書房多呆一會兒。青木赫竟也點頭同意了。

  青木赫倚在窗前看書,眼神雖落在書本上,可心思卻早已游走在外,以至于李盈盈在書房里面瞎折騰什么,他都毫不在意。

  李盈盈一心想著多了解青木赫,于是對青木赫的書房也是十足十的熱情,她完全停不下來的一會兒翻出畫卷看,一會兒又取了幾本冊子翻翻,后來又踱到了書桌前,見桌上立著一枚紫玉牌子,牌子下面壓著一條琉璃吊墜的鏈子,琉璃墜子很精致,在燭火的掩映下,折射著五彩的光澤,李盈盈眼前一亮,將它捧在手中,喜愛的不得了。把玩了半天,干脆將琉璃吊墜鏈子戴在了自己脖子上,笑嘻嘻的跑到青木赫面前,扯了扯他衣角,問他好不好看,可不可以把這鏈子送給她。

  可誰知,本面色溫淡的青木赫瞬間黑了臉,厲聲命令她馬上把鏈子取下來,且不準弄壞。

  李盈盈嚇得手抖腳軟的摘鏈子,可是那鏈子似乎在跟她開玩笑,卡在了她的耳墜上,半天取不下來,她用力的拉了半天,眼見青木赫的那張臉越來越黑,最后眸中寒光逼射如一把利劍掃向她,她終于知道自己闖禍了,可那鏈子也被耳環(huán)卡斷了,青木赫從她手中搶過鏈子,一掌就把她推出幾丈遠,嫌惡的瞪了她一眼:“滾出去?!?p>  李盈盈凄凄楚楚的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給青木赫磕頭賠不是,可青木赫只顧著心疼手中的鏈子,完全當(dāng)她透明。

  聽風(fēng)和攬雪同情的看著李盈盈,可是又覺得她實在是太蠢笨了,那吊墜收在王爺書桌上,想必是對王爺極為重要的,她居然不問自取還往自己身上戴,也難怪王爺會發(fā)怒,更何況她弄壞了那鏈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聽風(fēng)今天終于領(lǐng)悟到了。

  是日清晨,南宮長歌府外來了一名小少年,一身白布衣裳熨燙的很整齊,發(fā)絲束在腦后,笑容干凈的不得了。他敲開門,只說要見林慕夕姑娘。

  迎風(fēng)讓他先候著,便與南宮長歌通報了此事。

  剛巧慕夕這日起的特別早,已用過早膳,抱著一本兵器制造手冊研究的不亦樂乎,連南宮長歌走至窗邊都毫無察覺。

  南宮長歌見慕夕看書看得認真,湊前去一瞄,著實是愣了下。逐又抬眼打量了慕夕片刻,清了清嗓門道:“慕夕原來還喜愛兵器制作的書籍?”

  冷不丁頭上傳來聲音,慕夕被嚇了一跳,抬頭見南宮長歌一身紫衣氣度不凡的立在窗口,渾身還帶著一股清冽的氣息,好看的眉眼就不多說了,南宮長歌可是號稱全國第一美男的說。慕夕睨了他幾眼,覺得挺養(yǎng)眼,這才舒了口氣撫著胸口道:“南狐貍走路也不帶聲的,真是嚇死人了?!?p>  南宮長歌推門入屋,笑道:“是你太專心了?!绷瞄_珠簾,緩緩?fù)缴弦蛔^續(xù)道:“門外有個少年找你,我叫迎風(fēng)去帶了?!?p>  “少年?”慕夕疑惑道:“可知叫什么名?”

  話音未落,迎風(fēng)已叩響門,喊道:“慕夕姑娘起來了么?”

  慕夕看了眼沫兒,沫兒心領(lǐng)神會的跑去開門。

  就見迎風(fēng)領(lǐng)著一小少年走了進來。

  慕夕驚訝道:“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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