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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紅妝

第七十四章 再見亦何年

一世紅妝 奧妃娜 3413 2014-11-12 22:05:51

    在月宮吃了睡,睡了吃,不知不覺已過了七八日。這七八日過得太過舒坦,慕夕摸了摸肚子,懊惱這不爭氣的肚子上已長出了一圈肥肉。

  這日天氣格外的晴朗,慕夕像往常一樣,與上官墨一邊喝酒,一邊聊天賞花。

  當(dāng)然,賞的必然是扶?;?因為全月宮上下栽種的就只有扶桑。其實慕夕已經(jīng)有些審美疲勞,想著要不要在周圍種上幾朵玫瑰牡丹菊花什么的,上官墨知道后,及時的制止了她這個想法。

  這段時日劉陵川不知在忙什么,他這個月宮第一大弟子真是政務(wù)繁忙。慕夕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自從那日回來后,頂多就見過他兩次,一次是在小白的屋中,還有一次便是他來請慕夕過去幫忙把脈號診。

  倒是月宮少主若塵比較閑。常來與他倆喝酒聊天。有的時候還陪著上官墨下下棋,陪她研究研究醫(yī)術(shù)。

  上官墨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在這七八日里,已把月宮翻了遍。說來也奇怪,夜祭司對他的行為持放縱不管型,若是別的人來做客,敢這般折騰月宮,說不準(zhǔn)一早便被趕了出去,倒是上官墨還能如此悠哉的坐在這兒喝酒聊天,真是奇了個怪了。

  慕夕決定八卦一次。

  “你跟那陰陽怪氣司什么關(guān)系?”慕夕給他起了個外號,覺得陰陽怪氣司很符合他的氣質(zhì)。

  上官墨依然喝酒,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誰?不認(rèn)識?!?p>  慕夕不放棄,“就是那個夜祭司,陰陽怪氣的家伙,我覺得他對你不一般?!?p>  上官墨歪頭看她,“哪里不一般?”

  “就是,特別,照顧你?”

  上官墨抬眼看天,語氣硬邦邦,“是特別討厭我。”

  “怎么會,我覺得不是討厭……喂,”慕夕未說完,上官墨已起身往外飄去,“去哪兒?”

  上官墨擺了擺手,“困了,回去睡個覺。”

  他背對著她,所以她沒有看見他晦暗的眸子,只奇怪嘟囔著:又睡啊,這幾日都睡了吃吃了睡,你都胖一圈了你不知道嗎?

  上官墨走后不久,劉陵川過來了,沖著慕夕拱了拱手,彬彬有禮道:“宮主請承影姑娘過去一趟。”

  慕夕喝完杯中酒,起身拍了拍褶皺的裙擺,神情愉悅的說:“你們家小少爺身子好些了么?”

  劉陵川眉眼帶笑,“姑娘去了便知了?!?p>  “你怎么也喜歡跟他們一樣裝神秘,賣關(guān)子?!蹦较ζ沧?,率先在前面走。這幾日她隨著上官墨來回折騰,已經(jīng)將月宮熟悉透了,終于不會在一個連一個的石洞中迷路。

  經(jīng)過木頭拱橋的時候,劉陵川喊住她,遞給她一顆白色藥丸。

  慕夕好奇道:“那白頭發(fā)的大叔叫你給我的解藥么?”

  劉陵川搖著頭笑笑,“他并沒有給你吃什么**,只不過是一顆驅(qū)逐毒氣穩(wěn)住心脈的藥丸,因為月宮地處潮濕的湖潭中,里面栽種了太多的扶?;?,扶?;◣в卸拘?,外人進(jìn)來后,因為不適應(yīng)這里面的環(huán)境,所以很容易出現(xiàn)慢性中毒癥狀?!?p>  “那這白色藥丸是?”慕夕明明記得那日吃下去的是黑色。

  “姑娘已住了些時日,適應(yīng)的差不多了,黑色藥效強一些,白色藥效弱一些,僅此不同而已。”

  慕夕點頭,一邊往石洞走,一邊吃下藥丸,不滿意道:“那他還騙我,叫我不要隨便動武?!?p>  “我騙你什么了?”白發(fā)男子接著她的話,悠然立于屋前,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你說……”慕夕頓住,他也沒說這是**啊,他當(dāng)時只是告誡她不得隨便使用武功,否則毒氣會進(jìn)入五臟六腑……

  見白發(fā)男子走了出來,劉陵川忙低頭行禮。

  起身時,笑著說:“宮主叮囑你不要隨便使用武功,是怕扶?;ǘ練饣熘聦m的濕氣進(jìn)入你的身體?!?p>  原來如此。慕夕抿了抿嘴,心里已是不再介懷,見白發(fā)男子溫淡如水的看著自己,臉上有些掛不住道:“那,謝謝你?!?p>  白發(fā)男子點了點頭,受用道:“不客氣?!?p>  劉陵川挽著唇角,立在一側(cè)。

  進(jìn)了屋子,就見一小團(tuán)白色身影鎖在窗前,伸著手,想去摘窗子旁邊石壁上的扶?;ā?p>  慕夕眉梢染了一份喜悅,說:“好的這么快,沒想到我的醫(yī)術(shù)已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劉陵川笑贊道:“你的醫(yī)術(shù)的確神奇。”

  若塵不知何時進(jìn)了來,見小白跪在窗前竹榻上,身子搖搖晃晃的,就是摘不到那朵花兒,于是忍不住上前去幫忙。

  白發(fā)男子笑看了他一瞬,才對慕夕說:“承影姑娘,請再幫小兒把把脈,看看是否需要重新調(diào)配藥方子?!?p>  慕夕點頭,若塵已抱著小白摘了一朵花在手上。

  劉陵川指點著侍女鋪設(shè)好案幾,慕夕開始為小白聽診。

  小白的身體恢復(fù)的極快。不知是月宮的藥材好,還是慕夕的醫(yī)術(shù)高??傊砩系亩舅匾讶チ舜蟀搿H缃裰灰^續(xù)浸泡藥湯,按時吃藥,適當(dāng)做些運動,飲食上要注意清淡些,別的倒真沒什么了。

  寫下藥方,劉陵川親自拿著去配藥。

  小白這才仰起頭,仔細(xì)的看著慕夕,由于常年毒素纏身,小白長得比較瘦小,比實際年齡看上去還小那么幾歲。

  “你就是承影姐姐么?”小白聲音稚氣,眸子卻是出奇的亮。

  前些時日來幫他把脈的時候,他都在昏睡狀態(tài),所以并沒有仔細(xì)瞧過這個為他治病的姐姐。此刻正瞪著大大的眼睛,望著慕夕,等她回答。

  慕夕點點頭,眸子浸著濃濃笑意,她打心眼里喜歡這個小男孩,就好像自己的弟弟般,忍不住想去照顧他,對他好。

  而小白也很喜歡慕夕。他見慕夕點頭,樂道:“謝謝姐姐的救命之恩,小白定當(dāng)涌泉相報?!?p>  白發(fā)男子將小白抱過來,揉了揉他額前的發(fā),對慕夕說:“這次真的謝謝姑娘了?!?p>  慕夕擺擺手,隨意道:“謝什么,能幫上小白,我也很高興?!?p>  小白從白發(fā)男子的臂膀里面鉆出來,拉著慕夕衣角,聲音稚糯:“姐姐,你的眼睛跟爹爹的眼睛一樣漂亮?!?p>  他話語清清脆脆的,卻有些突兀。令慕夕不由一愣,眼神不自覺的瞄向白發(fā)男子。心里微訝,確實是很相似。

  白發(fā)男子也瞅著慕夕,笑道:“不怪的一開始就覺得與你投緣?!?p>  “我可沒覺得與你投緣。”慕夕嘀咕道。不去理會白發(fā)男子,而是笑瞇瞇的對小白說:“小白的眼睛也很漂亮啊,待身上的毒都解了,要多多吃飯,快快長高哦。”

  小白點頭,表示一定會多多吃飯,快快長高。

  慕夕這才沖白發(fā)男子說:“小白的身子已無大礙,接下來繼續(xù)用藥,一個月后基本就好了。我在月宮住的太久,也該回去了?!?p>  不等白發(fā)男子說話,小白就一臉焦急的拉著慕夕的手,“承影姐姐要走了么?姐姐不能多住幾日陪陪小白嗎?”

  慕夕臉有難色,小白長得太可愛了,她真不忍心拒絕他??墒牵呀?jīng)在月宮住了七八日,外面還有一些事等著她處理,必須得回去了。

  她搖搖頭,聲音放緩,“姐姐還有很多事要回去處理,等小白病好了,可以出來找姐姐玩。”

  小白很失望,又轉(zhuǎn)頭望著白發(fā)男子,征詢他的意見。

  見白發(fā)男子沖他微微點頭,這才浮出笑意,“那一言為定哦。”

  白發(fā)男子看著時辰差不多了,劉陵川已端了藥湯進(jìn)來。將小白交給侍女照顧,自己起身帶著慕夕,若塵和劉陵川往前廳去。

  上官墨一早便等在那里,他已收拾好包裹,隨時準(zhǔn)備出發(fā)。

  眾人都到齊的時候,剛巧看見夜祭司提了一包不知道什么東西往上官墨面前一扔,轉(zhuǎn)身便走了。

  慕夕本想湊上去,八卦一下包裹里面放的是什么,就見上官墨怒氣沖沖的提起那個包裹,沖著夜祭司后腦勺扔了過去。

  眼看著包裹就要砸到夜祭司的后腦勺,若塵不忍的捂住眼睛,劉陵川抿了抿嘴別過眼去,最淡定的還屬白發(fā)男子。慕夕只見他嘴角遷出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笑,就聽見哐當(dāng)一聲,夜祭司被砸了個正著。

  上官墨幽然落座,不再看他一眼。

  夜祭司回眸盯了他一瞬,將布包拾起,轉(zhuǎn)手交給劉陵川,未說一句話。

  慕夕目睹了整個過程后,白發(fā)男子本以為她會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沒想到她奸笑著蹭蹭蹭擠到上官墨身邊,語出驚人,“原來你們是,那種關(guān)系?。繃K嘖嘖”

  上官墨正茫然她說的“那種關(guān)系”是哪種關(guān)系?

  又聽她繼續(xù)道:“小兩口打情罵俏,這其實沒什么,可是,咱們今天要走了,你們有話要好好說,不要有隔閡......”

  噗嗤,劉陵川忍不住,笑出聲。

  若塵與白發(fā)男子一同落座,倆人臉上表情也是各有風(fēng)采。

  白發(fā)男子揉了揉眉角,望了慕夕一瞬。想不到這丫頭腦子里還裝了不少歪門邪道的東西。

  若塵卻極力附和的說,“對對對,不要有隔閡,承影姑娘說的對?!?p>  上官墨已一臉黑線,慕夕咬了咬嘴唇,試探道:“你還不去追?”

  與此同時,剛從大廳拐出去的夜祭司,背靠著石洞崖壁上,兩只亮晶晶的眸子似有水鉆顫動。他雙手附在石壁上,一張白潤的臉不知是因何而變得有些蒼白,毫無血色。

  見他如此,一旁的侍女擔(dān)憂道:“護(hù)法,要不要先吃一顆定魂丸?”

  夜祭司強忍著痛苦搖了搖頭,毅然道:“吃多了,只會產(chǎn)生依賴性?!?p>  “可是......”那侍女抿了抿嘴,垂下頭去??墒遣怀?,那得有多疼呢?每當(dāng)毒發(fā)時,便是萬箭穿心的痛啊。

  夜祭司轉(zhuǎn)過臉,偷偷望了一眼坐在廳中與大家喝酒吃菜的紅衣公子,臉上的痛苦淡了那么幾分。

  口中呢喃道:“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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