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視情況而定,也許無法更新,所以今日這張是二合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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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了許久,眼前忽然出現(xiàn)一個童子,粉雕玉琢,眉間點了一點朱砂,正瞪著眼看著墨九。
“來者何人?所為何事?”稚嫩的童音在耳畔響起,似乎是想要顯得威嚴(yán)些,有些低沉。
“墨九,應(yīng)召前來?!闭f罷,拿出那張碧色繪金符的傳音符遞給那人。
小童未接手,只是略一查看,就道:“原來是墨師兄,掌門和眾長老等待多時,請隨我來。”
語落,便在前面帶路,墨九跟上。
一路上小童都在介紹碧霞宗主殿周圍的景色,還有禁制等等,以及掌門和長老的一些喜好,墨九跳過那些亂七八糟的,知道了眼前之人名叫樂事。
也許還有三人名叫良辰、美景、賞心,墨九暗想。
“到了,”樂事停下了步伐:“里面我不能進(jìn)去,所以只能送到這了?!?p> 墨九看著眼前那張笑臉,微微點頭,只手去推那扇看起來極為沉重的殿門,卻不想手剛一觸碰到,那殿門就自動緩緩打開了,里面一片漆黑。皺了皺眉,身邊的樂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只思量了一會兒,就抬腿跨過門檻,師門總不至于暗害弟子。
剛進(jìn)入大殿內(nèi),那扇沉重的木門就用看似緩慢實則飛快的速度重新合上,從頭到尾未出現(xiàn)一絲聲音。
而殿內(nèi)隨著殿門關(guān)閉,‘撲哧’一聲亮起了無數(shù)燭光,燭光照亮了整個大殿,前方有高高的階梯,階梯上方放著一張寬大的木椅和木案,此時木案前站了一個身穿碧袍的男子,遠(yuǎn)觀其風(fēng)姿卓越,正是弟子大比中驚鴻一瞥的當(dāng)代掌門人,碧霞仙君。
每代掌門人,都稱為碧霞仙君,只有卸去掌門之位,才能夠重拾往日的稱號姓名。
墨九的天道之眼,看不穿眼前這人。
碧霞仙君似乎這才察覺墨九的到來,緩緩轉(zhuǎn)過身子,居高臨下看著下面渺小的墨九,清俊儒雅的臉上平靜無波。
墨九有些驚訝,碧霞仙君竟是這般年輕,如斯模樣,若是讓門內(nèi)一些女弟子知道了,只怕又要沸騰起來了。
“墨九?”略有些低沉,但依舊掩蓋不住清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墨九收斂心神,道:“是?!?p> 這時墨九感覺到自身似乎被看穿了,一道涼涼的感覺從身上劃過,不過這種感覺稍縱即逝。
不用想也知道是碧霞仙君的神識。
“看來你恢復(fù)完全了,修為突破桎梏,越階到達(dá)人仙期,不錯?!鼻蹇∪逖诺拿嫒萆仙僖姷爻霈F(xiàn)一抹笑意,整個大殿似乎都隨著這抹笑被點亮,不過這抹笑意去得也快,大殿再度恢復(fù)了略有昏黃的顏色。
而隨著碧霞仙君的這句話,大殿的一個角落發(fā)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墨九再度被一神識掃描,而這神識卻不像碧霞仙君那么禮貌,而是直追墨九丹田,這顯然是一種極為挑釁的行為。
墨九臉色有些難看,狠狠將這縷神識反彈回去,他不是沒有想過扣押,奈何修為比不上人家,無法強(qiáng)行扣押。
神識反彈回去后,似乎并沒有放過墨九,一陣威壓籠罩在墨九頭頂,墨九差點跪倒在地。
咬牙在這威壓下挺直脊背,那個人顯然沒有想到墨九在自己的威壓下還能站立,剛想要加重威壓,卻被碧霞仙君一揮手,散去了。
碧霞冷冷看著大殿后方一角:“溪風(fēng),適可而止?!?p> 隨著這句話,那邊再也沒了聲息。
黃舸譏笑地看著溪風(fēng),其他長老也盡皆搖頭,溪風(fēng)見此,黑了一張臉,狠狠瞪了幾眼大殿中央的墨九。
墨九感受到身上的威壓消失不見,而后后背傳來針刺般的感覺,隨后這感覺又消失不見。
碧霞看著下方面色有些蒼白,發(fā)絲一縷縷被汗打濕了的墨九,眼露一絲贊賞。
“既然墨九已經(jīng)恢復(fù),那清如許之事,也可以審判了?!鼻鍚偟穆曇艋厥幵诖蟮顑?nèi),激起一片回聲。
清如許?墨九腦中一轉(zhuǎn)就知道了什么事,淡淡道:“隨意。”此話,卻是要放棄對清如許進(jìn)行懲處了。
碧霞似乎也有些意外,細(xì)細(xì)看著墨九的面部表情,確定此話當(dāng)真后,疑惑道:“為何?”
墨九奇怪地看了碧霞一眼,解釋道:“因果循環(huán),貪婪在先,報應(yīng)在后?!?p> 他太弱了,所以無法承擔(dān)那個仙訣的威力,哪怕他是在大乘期,他也有一抵擋之力。
修真之路,就是這樣,你不能怨懟對手使用你無法承擔(dān)的力量。
況且清如許要保住自己精英弟子之位,這樣做也沒什么不對,只是錯在拿出的那張符箓,威力太大了。
既然是墨九自己心生貪婪,那么他就要為自己內(nèi)心那貪婪給買單。
碧霞默然,大殿再度歸為一片死寂。
另一角的溪風(fēng)也有些驚訝地看著墨九,半晌收回視線,兇煞的臉上帶著一絲沉默和一抹不易察覺的紅,黃舸見此,面上原本的譏嘲也消失不見,徑自翻了個白眼,索性溪風(fēng)未察覺,不然又是一陣天翻地覆的打鬧,眾長老睜只眼閉只眼,全當(dāng)沒看見。
就在墨九以為碧霞仙君是不是睡著時,碧霞再度開口道:“既然這樣,那么便交給門派處置。你可以退下了,關(guān)于此次重傷之事,師門另有補(bǔ)償,一會兒會派人送至洞府?!?p> 墨九點頭,大殿的殿門再度開啟,而燭火也一瞬間全部無聲地熄滅。
一只腳跨出門檻,而另一只腳卻遲遲未動,墨九問出了內(nèi)心的疑問:“碧霞對我們,似乎過于信任了?!?p> 是的,過于信任了,似乎不怕他們是其他宗門的探子或是心懷不軌之人。
大殿深處傳來幽幽之聲:“當(dāng)日數(shù)千人,未上來的人中,不乏資質(zhì)心性皆屬上乘之輩。”
清悅的聲音似乎因為距離而變得有些幽遠(yuǎn),墨九抿緊唇,跨出了大殿,而在跨出的瞬間,大殿門再度無聲合上。
心懷不軌的人,無法走過那層階梯嗎?閉了眼,墨九陷入思緒之中。
良久,長長吁出一口氣,再睜眼時,樂事那張大大的粉臉正貼著墨九,墨九一驚,猛地往后一躍,反射性想要喚出法寶,不過很快被理智阻止。
“墨師兄在煩惱什么。”樂事彎彎的眉眼,看上去笑意盈盈。
墨九注意到他用的是陳述而非疑問。
“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焙喡曰卮?,顯然不想細(xì)細(xì)說明,樂事也不介意,很歡樂地繼續(xù)給墨九帶路,一路上都在說些汨羅界的奇聞異事,墨九也從那些有意無意的話中了解到清如許是門內(nèi)仙帝期長老溪風(fēng)的愛徒,清如許誕生在溪風(fēng)長老洞府的一汪靈泉中,可以說是溪風(fēng)長老一手看大的,溪風(fēng)長老并無伴侶子女,清如許與他說是女兒都不為過。如今那汪靈泉因為清如許的化形成功而干涸了,溪風(fēng)長老卻并未有一絲不悅,相反對清如許極盡寵愛,看的其門下幾個弟子眼紅不已。
墨九漫步在其身后,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能在他不知不覺中離得那么近的人,天下不超過兩手指數(shù)。
而且……若是沒有錯,剛才的樂事,明顯沒有呼吸。
而剛才樂事所說的一些奇聞異事中,不乏天下秘聞,甚至是不屬于汨羅仙界的秘聞。
“你是什么?”墨九緊緊盯著樂事,樂事剛說到鳳棲大陸的特色物產(chǎn),見墨九忽然打岔,如此詢問,有些迷蒙,不過很快反應(yīng)過來。
“樂事就是樂事啊,墨師兄覺得樂事是什么?”樂事轉(zhuǎn)身,臉上是不變的笑容。
看著眼前這張燦爛的笑顏,許久,看的樂事心里有些發(fā)毛,覺得墨九眼神越來越詭異,幾乎忍不住想躲避時,墨九總算轉(zhuǎn)頭,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目光不妥:“沒什么?!?p> 笑的太白癡了。墨九真正的心理活動。
樂事不知道墨九怎么想的,見墨九這么說,似乎忘記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繼續(xù)在前面帶路,只是這次,少了幾分喧鬧。
乾清殿周圍布有強(qiáng)大的禁制陣法,如果沒有人領(lǐng)路,會迷失在里面,更有可能觸動禁制,被抹殺。
“墨師兄,這里一直往前走就好了~”樂事指了指前方那條幽深小徑:“我就送到這了,掌門還等著我去奉茶。”
墨九點頭,在樂事的目送下離開了乾清殿范圍內(nèi)。
樂事見此,無心般瞇了眼,原本童真的笑臉,變得高深莫測。
一陣風(fēng)吹過,樂事便失去了蹤影。
乾清殿……
消失不見的樂事此時奉著茶,守在一碧袍男子身側(cè),此人,正是碧霞仙君。
“墨師兄很有趣呢?!?p> 碧霞聞言,手中的符筆一頓,筆下的仙符瞬間燃起一陣妖異的紫火,紫火飛速蔓延,整個木案都燃燒起來。
碧霞仙君見此迅速掐訣,憑空出現(xiàn)一道淡藍(lán)色水流,紫火在水流下似乎顯得極為脆弱,迅速被熄滅,露出了絲毫未見損毀的木案。
見符箓是畫不成了,碧霞開始洗筆,邊洗邊淡淡道:“那么一會兒你將師門的補(bǔ)償送過去吧?!奔热荒愀信d趣,那么我便成全你。
樂事聽此臉一跨:“掌門,你公報私仇!小肚雞腸!……”似乎還想說什么,可看到碧霞瞇起的眼,瞬間卡殼了。
哭喪著粉面,幽怨望著一旁的碧霞:“掌門,不是還有良辰他們嗎?為什么要我去?!?p> 碧霞悠悠將洗好的符筆收好,不緊不慢地抬眼看了樂事一眼,道:“你不是對他感興趣嗎?何況,良辰他們另有要事,不像你。”將一個白色的儲物袋放在樂事面前,表示其可以走了。
樂事無話了,默默的將碧霞拿出的白色儲物袋收好,再默默轉(zhuǎn)身離開。
只是在跨出門檻時,忽然止步,道:“墨九察覺到了?!?p> 大殿內(nèi)久無聲息傳出,樂事也不介意,自顧自走出大殿,大殿門在樂事剛跨出時,‘嘭~’地發(fā)出一聲巨響,合上了。
樂事瞪著震得他耳朵發(fā)麻的大門,一臉咬牙切齒……
墨九回到洞府后,看著因為走得匆忙,未來得及收拾的大廳,挽起袖管任命地收拾起來,原本在墨九衣袖中裝死的紫鴿也活了起來,飛出衣袖在洞府內(nèi)四處飛旋。。
索性不算凌亂,很快就好了,掐了個凈塵咒,墨九打算去看看兩山間隔處的溫泉,紫鴿察覺到墨九的想法,收攏翅膀落在墨九肩上,蹭了蹭墨九的頭發(fā)。
摸了摸紫鴿的腦袋,朝洞府外走去。
樂事剛要抬手,觸動禁制,通知墨九來人了,就見眼前的山壁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洞,禁制也消失了,洞口站著一身白色華服的墨九。
自然將手收起,扯出一抹笑,將儲物袋遞給墨九,丟下一句:“師門補(bǔ)償?!焙?,也不管墨九的反應(yīng),飛也是的消失在天邊。
準(zhǔn)備去溫泉的墨九看著手中精致的儲物袋,再看著已經(jīng)消失不見的樂事,有些摸不著頭腦。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墨九將儲物袋扔進(jìn)儲物空間,并不急著看里面是什么。
避開一側(cè)樹枝,穿過一片灌木叢,放出威壓嚇跑幾條蛇,繞過幾塊攔路石頭……
墨九終于看到了溫泉冒出的水汽,不禁加快腳步,沒一會兒眼前就出現(xiàn)一血色,正在沸騰的溫泉。
溫泉周圍是幾塊玉白色的巨石,看樣子擺放時日不長,應(yīng)該是蒼玉做的。
紫鴿見到溫泉,展翅在上繞了一圈,然后停在了玉色巨石上,歪著腦袋看向墨九,似乎奇怪墨九為什么不下去。
血色的溫泉看上去極為詭異,不過墨九并不在意:血色的溫泉,通常是溫泉中的極品。
淡淡看了紫鴿一眼,紫鴿打了一個機(jī)靈,張開翅膀捂住眼睛表示它不看。
墨九見此,這才將衣物散成天地靈氣,赤身進(jìn)了溫泉。
長發(fā)也隨著墨九的動作慢慢滑進(jìn)溫泉內(nèi)。
溫泉很大,坐下后水剛好到墨九的肩膀處,只露出一小截肩膀和脖子。
“好了,放下吧?!笨粗哮澮琅f乖乖地捂著眼睛,墨九好笑地出聲道。
紫鴿這才將翅膀放下,看著溫泉內(nèi)的墨九。
柔和的眉眼,略尖的下巴,微微彎起的唇角,略微凌亂的長發(fā),整個人顯得有些懶散和隨意,完全不像平日內(nèi)那副漠然的模樣。
“啾啾~啾——~”墨九有些驚愣地看著鳴叫著飛走的紫鴿,許久找回自己的聲音,喃喃自語:“今天這是?”
被兩次甩下的墨九有些傷自尊。
太陽慢慢落下,月亮緩緩上升,月光將整個山林都鋪上了一層銀輝。
墨九看著空中的圓月,臉上帶著不易察覺的愉悅,整個溫泉上都被蓋上了一層銀色,顯得有些夢幻。
良久,才收回了目光,就這么開始在溫泉內(nèi)修煉起來……
溫泉靈氣濃郁,正好穩(wěn)固修為。
物盡其用的墨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