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里磨蹭了一會,將當(dāng)初冽給她的短笛交給了夕顏,欒羽才慢悠悠的走了出來?!肮琴n婚給誰???”用上了膚淺的魅術(shù),藍(lán)色的眸子仿佛帶著磁力,瞅準(zhǔn)了機(jī)會,墨瑾帶著夕顏無聲無息的離開了。許是開始沒有對欒羽太過忌憚,也是后來欒羽的堅持,鳳鸞宮中不管明衛(wèi)暗衛(wèi)都是不存在的,也正因為這樣,今日倒是方便了墨瑾和夕顏。
“是竹黎?!币庾R恍惚,縱使只是最為膚淺的魅術(shù),沒有絲毫內(nèi)力的人又怎能抵擋呢?
“竹黎啊,長的挺好看的。公公,我有一些緊張,咱們在這里多呆一會,然后我陪著公公去向太后道謝如何?”
“好?!卑V迷的回答道。一直過了將近一刻鐘,欒羽的臉上多出了一絲蒼白,魅惑也漸漸的散去,隨著公公一同來的人也清醒了過來。
“郡主,接旨吧?!?p> “等一下,我有些緊張,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公公你不要著急好不好?”故作嬌羞的垂著頭,“女人這一輩子就這一次呢,我,我還沒有心理準(zhǔn)備?!?p> “郡主,只要您接了旨就好了,又不是現(xiàn)在嫁人,要什么準(zhǔn)備。”公公好笑的說道。
“終歸是女兒家最重要的事情,公公不能寬容一下嗎?”委屈的嘟起雙唇,配著略微有些蒼白的臉頰,叫人心中只有憐惜。還是不忍心,只能答應(yīng)下來了。這一耽擱,又是兩刻鐘過去了。
“郡主,奴才還要回去復(fù)命呢,您說您這……”公公也有一些為難了。
“呵呵,我自己看就成了。”從他手里拿過懿旨,展開,賜婚和竹黎兩個字刺的她眼疼,揮手將懿旨震碎,“你可以回去復(fù)命了?!崩浔?,哪還有前一秒的小女人姿態(tài)。
“你……”公公又驚又怒,指著她,手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我就是抗旨了。沒時間陪你們糾纏,還是去稟告你的主子吧?!笨粗瑯幽康煽诖舻膸讉€侍衛(wèi),嘴角浮起一抹譏諷的笑。
正是早朝的時間,欒羽倒是省了很多事。運起內(nèi)力,輕輕一躍便是好幾丈遠(yuǎn)。雖然內(nèi)力的運轉(zhuǎn)有些許的凝滯,但是此時焦急的欒羽并沒有在乎這件事。
在門口被侍衛(wèi)攔住了,朝堂重地,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進(jìn)入的。
“我不為難你們,讓我進(jìn)去,熙澈不會怪罪你們的?!眽合滦闹械慕辜?,欒羽耐著性子說道。
“郡主,這……”欒羽的名頭他們自是聽說過,熙澈對她的寵愛,他們也有所耳聞,可是若是放她進(jìn)去,皇上怪罪下來,他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放行吧?!币簧砜?,腰間配著長劍。欒羽抬頭看他,心中微微驚詫,是他,那晚借劍給她的人。
“是,大人?!?p> “謝謝你?!惫雌鹱旖?,對著他道謝。
“郡主客氣了。”他對她亦有著感激,若不是那一晚她的提醒,他定會失去那樣好的機(jī)遇。
“吱”推開緊閉的大門,一陣涼風(fēng)灌入暖和的大殿,議論的聲音突然停下,全部都朝著門得方向看過來。皺著眉頭的熙澈不悅的抬頭,看到那一抹身影時不悅化為了濃濃的欣喜。
繞過面前的文案,像一陣風(fēng)在欒羽面前站定,“小羽,你怎么來了?”
“太后要將我嫁給竹黎。”平息著自己的氣息,目光緊緊的盯著熙澈的臉龐。
“什么?怎么會這樣?”先是慌亂,然后臉上浮現(xiàn)一抹怒意,“母后太過分了?!?p> “我把她的懿旨給毀了?!睓栌鸬坏恼f道,心里悄然松了一口氣,原來他不知道,也幸好他不知道。
“你……”驚懼的看著她,他從未想過,欒羽的膽子這么大。
“真是放肆?!币坏琅嚷晜魅攵?,欒羽譏諷的勾起唇角,轉(zhuǎn)身,看著那盛裝的女人。
“何謂放肆?”神情睥睨,如同九霄之神,欒羽不會畏懼,她知道墨瑾會帶著夕顏安全離開。
“欒羽,你可知道,你這是抗旨不尊?”太后慕云對著欒羽怒目而視,她是真的憤怒了,從古至今,無一人膽敢將皇家的詔令毀掉。
“不尊?我不尊誰了?即使是身份,我也是大蘇的郡主,為何要聽從你的懿旨?”她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用到這個身份。
“哀家問你,大蘇皇帝讓你過來干什么?”既然提起了郡主,她自然也有應(yīng)對的辦法。
想到此處,欒羽的臉色變得難看,緊抿著雙唇,“聯(lián)姻?!?p> “既然是聯(lián)姻,那么自是要嫁給我皇家的人?!碧笳f道。
“母后,小羽將會是朕的皇后,母后此舉恐怕不妥吧?!蔽醭喊櫭迹趺磿@樣。
“有何不妥?”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響徹大殿,高高的龍椅上,熙楓身著明黃色的帝服,安然的坐在那張代表著權(quán)勢的椅子上。熙澈驚愕的看著自己的父皇,那一道明黃是那樣的扎眼,與此同時,一道明亮的劍光從熙澈的背后刺去,“小心?!睓栌鹦闹幸惑@,抽出腰間的軟劍,身形一滯,只差那么一秒,匕首狠狠的扎進(jìn)了熙澈的背上。
“拿下?!斌@慌的太后強(qiáng)裝鎮(zhèn)定,呼喝一聲,她身后的護(hù)衛(wèi)齊齊朝著刺客涌去。
“你沒事吧?!睓栌鸱鲎∥醭旱纳眢w,手中的軟劍掉到了地上,擔(dān)憂的問道。
“死不了?!北成系呢笆讻]有拔下,“護(hù)不住你了?!弊旖枪雌鹨荒ㄇ敢獾奈⑿Γ驮谀且祸?,他看到了自己的父皇臉上露出貪婪的微笑,那是對權(quán)勢的貪婪,他的眼中,對于自己的兒子,沒有絲毫的擔(dān)憂。
大殿之上一片慌亂,文官四處閃躲著,哪還有平日里的鎮(zhèn)定從容,哪還有一絲朝中重臣的模樣。鎮(zhèn)定的也只有身處高位的那么有數(shù)的幾個人。扶著熙澈,看著那慌亂的人群,目光定在幾張略微有些年輕的面孔上,眸子里染上了一絲疑慮。
大殿充斥著血腥的味道,竹黎將匕首擱在刺客的脖子上,笑的嗜血,一身素色的衣衫與他此時的表情相互映襯,感覺是那么的諷刺。
“你忍著點?!睓栌鹕斐鍪种更c了熙澈的幾處穴道,“我?guī)湍惆沿笆装纬鰜怼!?p> “好?!鄙n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血液噴射,染紅了欒羽胸前的衣衫。熙澈悶哼一聲,死死咬著牙關(guān)??焖俚娜〕鲆粋€小紙包,劃開熙澈的衣服,細(xì)細(xì)的將紙包里的粉末倒在他的傷口上。撕下白色的衣擺裹住他的傷口,簡單的處理就完成了。
沒有一個人打擾她,所有的人都安靜的看著她熟練的為熙澈處理傷口。
“是誰派你來的?”竹黎握著匕首問道。
“是……”目光隱晦的掃了一眼欒羽,竹黎面色一變,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劃破了他的脖頸,刺客睜大雙眸倒在地上,捂著不停冒出血液的脖子,大睜的眼睛中滿是震驚。
“竹黎,你做什么?”熙楓怒極,不悅的看著他。
“刺客都是硬骨頭,也沒有什么好問的。”無所謂的將染了血的匕首扔在地上,睜著眼睛說瞎話,只要注意到這一幕的人都明白刺客是要供出幕后主使。
抬腳走到欒羽的身邊,看著躺在女人懷里的熙澈,眼中閃過一抹不悅。
蹲下身體,伸手抓住熙澈的手腕?!澳愀墒裁矗俊睓栌鸾鋫涞目粗?。
“我是大夫?!毙闹杏行嵟?,眼中閃過一抹及其隱晦的寒光,手指搭在熙澈的手腕上,面色逐漸的凝重,拿出一個小瓷瓶,從里面倒出一顆藥丸放進(jìn)熙澈的嘴里,三個人都是沒有注意到太后和熙楓那變得更加難看的臉色。
“他需要靜養(yǎng)。傷勢不輕也不重,匕首上沒有毒,卻涂了一種特殊的東西,因為他身體的緣故,會加快腐蝕他的生機(jī)?!笔栈卮善拷忉尩?。
“我不會嫁給你?!睓栌鸫鬼f道。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敝窭璧淖旖枪雌鹨荒ㄔ幃惖奈⑿Γ焓衷谖醭旱乃ㄉ峡焖俚狞c了一下,出手如電,手指朝著欒羽的喉嚨抓去。
欒羽心中一驚,抬起手掌反抗,內(nèi)力的運轉(zhuǎn)略微停滯了一下,看著即將到來的手指,放下熙澈,快速的后退。一顆心猛的下垂,她的內(nèi)力絕對出了問題。
“我說了,由不得你?!敝窭栀N了上來,手掌翻飛,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
每一次,他的手掌拍在的身上,欒羽的心便下沉一分,看著緊追不舍的竹黎,欒羽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狠厲,眸子的顏色快速的變深。
“你斗不過我?!笔滞笠煌矗p手被禁錮在身后,整個人被攬進(jìn)了溫暖的懷抱,喉嚨上略微有些的冰涼的手指微微用力。心中一片冰寒,“你對我做了什么?”藍(lán)色的眸子恢復(fù)了原先的模樣,清澈冰寒。
“聽說過無影之毒么?”垂著頭,曖昧的在她的耳側(cè)說道。
“你怎么會有?”眸子里閃現(xiàn)一抹驚恐,平常的毒,她有抵抗的能力,也有化解的能力。無影之毒被稱為最為奇特的毒,無色無味,即使你的內(nèi)力在高,你的醫(yī)術(shù)或是毒術(shù)再強(qiáng),在無影之毒發(fā)作之前也不會有絲毫的感應(yīng)。若是讓它自行擴(kuò)散,至少需要三年的時間,但是若是以一種特殊的掌法催動,那么頃刻之間中毒者就會內(nèi)力全失,和軟筋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是要比它更為詭異難測。
什么時候下的毒?心中驚疑不定,突然想起了那日和他的對打,眸中閃過一絲明了。
“呵呵,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我越來越不想放手了,怎么辦?”手指在她的脖頸上撫摸著。癢癢的,卻令欒羽感到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