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良家男的奮斗史

十六 暗流

良家男的奮斗史 青梅懷袖 2561 2009-01-15 12:13:25

    “修竹?!?p>  “是?!?p>  梁無射指屈成節(jié),輕輕敲著桌子:“書讀得如何了?”

  “娘可要考較女兒一番?”無論面對著誰,梁修竹都是一臉溫和平煦,加上她秀麗的容貌,很容易便讓人心生好感。

  “罷了?!绷簾o射道:“最近娘事務較往日吃緊,大概是抽不出什么時間來的。況且,你那些文縐縐的東西,我聽了也頭疼。你素來勤奮上進,這一點娘是放心的?!?p>  梁修竹微微一笑,知道近來事務繁忙的梁無射突然找到自己說話,不會只為了詢問課業(yè)進展兼鼓勵,定然還有下文。

  果然:“修竹,皇上將許家小姐擢到太子身邊,你可明白用意?”

  梁修竹點點頭,輕聲道:“太子殿下年歲漸長,皇上也當為她考慮了?!?p>  “但平日大臣們見得最多的,卻是皇長女殿下?!绷簾o射沉聲道:“而民間,也多知有昶殿下,而不知有太子。”

  “昶殿下雖然屢次主持過宮中大宴,甚至招待過他國使者,但皇上并沒有讓她越祖代皰。去歲祭祖時,太子病成那樣,皇上還是令太子強撐著行過祖制之禮,直待祭禮結束才許休息?!?p>  女兒的聰慧向來是梁無射的驕傲,她笑了一笑,道:“若是人人都像你看得這般分明,皇上也不會煩惱了。”

  “娘是說……朝中……”

  她雖欲言又止,梁無射卻已明白了她的意思,頷首道:“不錯。如今很有那么一批自作聰明的大臣們,私下眉來眼去,傳著皇上有意廢嫡另立呢。”

  梁修竹輕輕搖頭:“若皇上真有意,早在太子五歲第一次發(fā)病那年,就會另立了。如今既已讓天衣隨侍太子身邊,又讓太子去書房,圣意不是已經(jīng)十分明顯了么?”

  “可不是。不過那些人,多半是想著若昶殿下成事的話,她們也算有功吧。”

  梁修竹沉默片刻,道:“歷國當年就是因廢嫡另立,鬧得國中不得安寧,幾乎兵戎相見。前車之鑒宛然,皇上應不會重蹈覆轍才是。”

  歷國與華國中隔了一個宇國,并未接壤。當年變亂,也只是從宇國人口中與往來國書之中聽個大概,并沒有親眼見到。然而即便只是聽到他人轉述的當日情狀,亦足以讓人引以為戒,立志終身不復重蹈。

  天無二日,國無二君的道理,今上應該比誰都懂。

  梁無射道:“太子與昶殿下年歲尚幼,皇上也正是春秋鼎盛之時,現(xiàn)在操心這些尚有些早。這些事情不過見微知著,隨口說說罷了。”

  ——但是,以梁無射的謹慎,又怎會于百忙之中特意抽空來與女兒說這番話?并且說完之后又說無關緊要?

  梁修竹卻并不奇怪,她只是應道:“娘放心,女兒不會向外人泄露半個字。”

  ——不向外人?那是不是說,自己人就可以了呢?

  梁無射贊許地看了她一眼,又說了幾句話后,便轉身離去。

  梁修竹送著母親出了院門,回身時在院中站了一會兒,側耳聽了一陣屋后仍帶著枯黃色的竹林在春風的吹拂下發(fā)出的颯颯聲響。

  忽然,她右手握拳,在攤平的左手上一敲:“哎呀,明日就是初一,可以接小弟回家了。”

  ********************

  錦繡鋪陳,白玉為階。

  這間陳設華美精致的宮舍,正是姜承昶的所居的寧泉宮。

  但此刻,宮殿的主人卻沒有坐在正位上,而是斜坐于下首。

  坐在上位的,卻是一名男子。單看外表,他年約三十許,皮膚極白極細,一點不見松馳的跡象,眉目與姜承昶有兩三分相像,昭示了他們的血緣關系。只是他五官不若姜承昶那般英氣,而是偏于陰柔。

  他長相尚屬清秀,然而雙眼卻太過渾濁,早已不復昔年的清澈,寫滿太多算計。加上他臉上常帶的那幾分驕橫之意,并不會讓人有太多想要親近的念頭。

  不過,這些他并不在乎。

  只見他笑容滿面地對姜承昶說道:“阿昶,下月宇國使者來訪,著太子出迎之事,你可聽說了?”

  姜承昶道:“此事乃母皇親命,昶豈有不知?”

  “往年他國來使,可都是你前去迎接的,如今怎么——”男子意味深長地頓了一頓:“舅舅也為你不值啊?!?p>  原來,這男子是皇帝姜旭澤的弟弟姜仰澤。論輩份,姜承昶自然得喚他一聲舅舅。

  看他目有所示,姜承昶挑眉一笑,英氣盡現(xiàn),傲然盡顯:“有什么值不值的?太子殿下既然大好了,我這做姐姐的擔了多年的擔子,正好可以交回原主,正是求之不得呢?!?p>  “哦?”沒有聽到預期中的嘲諷,姜仰澤微微有些失望,卻沒有露出端倪:“只怕太子大病初愈,難以支持呢。依舅舅看,這重任,還是得由阿昶你才挑得起來?!?p>  “是么?承蒙舅舅賞識抬愛,昶在此謝過。”

  “呵呵,說到這個‘昶’字,難道你還看不出皇姐對你的期許么?只是皇姐事務繁忙,有些事情,你不提醒,說不定,她就不記得了?!?p>  “多謝舅舅提點,昶相信母皇自有定奪。”

  姜仰澤見她并不十分熱絡,也不愿自己一頭熱地貼上去,又略坐了一會兒,便告辭了。

  送完客人回轉來時,不出意料地,紀允然已從隔壁偏房走到了正廳中。

  “允然,你看怎樣?”

  “殿下已有定奪,又何必再問?”

  姜承昶方才禮節(jié)性的笑容已盡數(shù)褪卻,此刻浮現(xiàn)在她臉上的,是一個真心實意的微笑。

  她笑著上前拍了拍紀允然的肩:“不錯,我已經(jīng)有打算了。不過,還是想聽聽你怎么看?!?p>  紀允然垂下雙眸,淡淡道:“何必再問呢?那人向來如此,話雖說得動聽,實際卻不見什么動作。不過,若說他只是想在殿下身上押寶的話,又未免太過殷勤。”

  姜承昶起先還在點頭,聽到后面,不覺又是一笑:“允然,你未免多心了。他那性子,野心有余,謀智不足。況且,他一個男子家,所想的無非是想借機撈些好處罷了。不說他,他那女兒你不也日日見著么?覺得怎樣?”

  “雖然看來只是平平,不過庸碌之輩,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妥?!奔o允然沉吟道。

  姜承昶卻是毫不在意:“那就慢慢看著吧。以他父女二人,即便不妥,想來也不會出什么岔子?!闭f到此處,姜承昶揚眉一笑:“不過,他有一句話倒說對了。

  “單是為著我名字中這個‘昶’字,我也不能退卻!該我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回來才是!”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