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鞭打衍圣公府
“廷尉說的是，這衍圣公無論是為漢家天下，還是為忠君報國之德，都必須南遷！不能討價還價！”
這些日子，朱元璋和朱高熾、崇禎三人或多或少都有受到王錄關(guān)于后世的國家與民族思想影響，而此時，即便是歷史上以仁宗為廟號的朱高熾也因此表態(tài)認(rèn)為孔胤植不能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如今他忤旨，完全是罔顧本朝給予他的恩典！”
崇禎也跟著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抄他家！嚴(yán)治其罪！”
朱元璋道。
“抄家治罪也行！”
“你們大明皇室其實沒必要對他衍圣公府太客氣?！?p> “因為你們雖然給了他們很大的恩典，但其實他們一直沒打心眼里尊重你們，而一直鄙夷你老朱的出身為庶民。故而，他們才不用明朝的封號，一直用的還是元朝封號。雖孔子早已有華夷之辯，然這孔府可從未將自己祖宗之言記在心里，甚至在他們心里，你鳳陽朱家還不如草原來的孛兒只斤氏更值得他們尊重?！?p> 王錄說道。
朱元璋聽后立即問道：“廷尉所言當(dāng)真？”
王錄回道：“你可以假充流寇去曲阜看看。但不要以朝廷的名義，那樣他自然不會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于是，朱元璋帶著一支兵馬，假充闖王之名往曲阜而來。
……
“打！”
“往死里打！”
“你們都給我記住，你們生是孔府的人，死是孔府的鬼！想跟著皇帝到南邊去，賺那十兩銀子的安家費(fèi)？沒門！”
受崇禎朱由檢號召北方軍民南遷的詔令影響，曲阜也有不少孔姓佃戶，因不堪忍受衍圣公府的高地租，且實在是活不下去，而決定也跟著南遷，而衍圣公府自然也不會放任這些佃戶逃走，跟著皇帝南下，甚至對這些要逃走的佃戶進(jìn)行嚴(yán)加責(zé)罰，而意圖通過這種嚴(yán)酷手段控制自己的佃戶。
在朱元璋率軍隊來到曲阜前夕，孔胤植此時就拄著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喝令著底下豪奴打死被抓回來的逃跑佃戶。
不過，就在這時，其子孔興燮急忙跑了來：“老爺！不好了，有流寇率領(lǐng)數(shù)千騎兵來了曲阜！”
孔胤植聽后頓時緊張起來，忙來問道：“打得是什么旗號？”
“闖王的旗號?！?p> 孔興燮回道。
“看來是大順軍來了?！?p> 孔胤植忙吩咐道：“快，快吩咐下去，開中門！擺香案！將之前準(zhǔn)備好的大順永昌皇帝龍位擺出來！”
“是！”
孔興燮立即去吩咐起來。
很快，孔興燮就又回來向孔胤植稟報道：“父親，已經(jīng)安排好了！”
孔胤植點(diǎn)首。
而孔興燮則笑道：“父親，如今看來，這北方真的要換主人了，崇禎那獨(dú)夫就真的要只能坐半壁江山的君主了？”
孔胤植也冷笑道：“這崇禎還想讓北方所有人都跟著他一起南遷。真是癡心妄想！就憑他和他的那個皇祖在京師對公卿士大夫做的那些事，北方但凡有個上千頃良田的豪族，誰愿意跟他南下，南下被他來個官紳一體納糧當(dāng)差么？”
“就是！那個吳王能成功聚兵，就是因為在保定一帶來了官紳一體納糧當(dāng)差，想必去南方后，他們還會這樣搞，而我們何必丟棄我們在曲阜的廣袤良田，跟著南下，被他朱家盤剝！”
孔興燮回道。
“你再去看看，若看見大順王師來了我孔府，即刻來報！我衍圣公府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就是要討得新朝天子的歡喜，進(jìn)而保住我衍圣公府的優(yōu)待?！?p> 孔胤植吩咐道。
“是！”
沒過多久，孔興燮就策馬回來，道：“父親，如您所料，流寇的騎兵果然朝我們衍圣公府來了！”
孔胤植給了自己兒子一巴掌，啐了一口道：“混賬！你眼里還有沒有君父！那是王師！不是流寇！”
“父親教訓(xùn)的是，兒子言語失當(dāng)?！?p> 孔興燮捂著臉郁悶地說道。
孔胤植這里則立刻吩咐道：“傳全族老少皆至中門外跪迎！”
很快，當(dāng)朱元璋帶著平安等騎兵來到衍圣公府后，就看見孔胤植正帶著自己一家老小，跪在了中門外，很是虔誠。
朱元璋等因此下了馬，且朝香案處走了過來，問道：“這是你孔胤植親自寫的牌位嗎？”
“確系敝人手書！但敝人不過鄉(xiāng)野豎儒，書法難見大家，讓將軍見笑了?！?p> 孔胤植諂笑道。
朱元璋卻一鞭將香案上的大順皇帝龍位打倒在地：“你他娘的擺錯了！”
在這牌位落地時，朱元璋就示意平安將這牌位拾了起來，留作證據(jù)。
而朱元璋則走到孔胤植面前來，低聲道：“咱不是大順的將軍，咱是大清的人，故意蓄發(fā)假扮流寇的，所以咱說你擺錯了龍位，應(yīng)該擺我大清皇帝的龍位！”
在朱元璋一鞭將大順皇帝龍位打落在地的時候，孔胤植就驚訝到了，如今聽朱元璋這么一說，才明白了過來，忙道：“將軍恕罪！敝人早已心向我大清！”
“我大清何時成你的大清了？”
朱元璋問道。
朱元璋身后的官校們因此哈哈大笑起來。
孔胤植則紅著臉道：“敝人雖是鄉(xiāng)野豎儒，然早已將自己視為大清子民！仰慕我大清天威已久！且早已準(zhǔn)備好進(jìn)奉我大清天子的《初進(jìn)表文》以表我圣人后裔之忠心！還請將軍準(zhǔn)予敝人遣派人去取表文來！”
朱元璋道：“準(zhǔn)！”
孔胤植便忙讓孔興燮去把他早就準(zhǔn)備好的《初進(jìn)表文》遞了來。
孔胤植早就料到將來取代大明的不是李自成就是關(guān)外建虜，故而早就準(zhǔn)備好了進(jìn)奉給清朝皇帝和李氏順朝的《初進(jìn)表文》。
朱元璋看了孔胤植的表文后，不由得承認(rèn)廷尉王錄沒有說錯，這孔胤植果然早就準(zhǔn)備好向建虜獻(xiàn)媚。
朱元璋因此決心根據(jù)王錄所提的事，繼續(xù)試探試探孔胤植：“貴府若真心欲歸附我大清，按照我大清皇帝陛下詔旨，就必須剃發(fā)！蓄我大清旗人發(fā)飾，剃去前發(fā)，后留小辮！”
“是！我曲阜孔氏闔府上下必當(dāng)‘遵奉圣諭，俱各剃頭?！?p> 孔胤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