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笑自然,好像都忘了他們其實相識也不過短短幾天而已,衛(wèi)孚原本抱著的打探心思也漸漸放下,對一個坦蕩得都懶得計量的人,他要是再去打探,自己那關(guān)都過不了。
“對了,京城最近有一件挺熱鬧的事,希及你聽說過姚家嗎?”
姚家?杜容夏當(dāng)時說過的那家?柳卿點頭,“聽人說過,不過沒去了解過。”
看,就是這種坦蕩,他根本什么都不隱瞞,“姚家的嫡長女自己挑了個夫婿,聽說還是她自己追來的,姚家已經(jīng)同意他們成親了,不過聽說那個男人挺硬氣,許再多的好處也不愿意入贅,姚家那嬌嬌女發(fā)蠻了才不得不同意下嫁,說起來姚家也算是個異數(shù),就算是疼嫡長女,也沒聽說過能疼到這份上的,哪家的女兒不是許給世家,用姻親來維系關(guān)系的?!?p> 這里的女人都什么地位,柳卿就算沒親眼見過也聽說過,隨意買賣,交換,賞賜,完全沒人權(quán)可言,所以她才這么小心翼翼,不想被拆穿了身份,不然她都不敢想像,等待她的將是什么。
也對身后的柳家沒有把握,大環(huán)境是如此,她能期待柳家特殊?
“能和姚家攀上親,也算是一大助力了,如果真入贅姚家對他以后反倒會多出來許多詛礙,那個男人是個聰明人。”
衛(wèi)孚端起茶杯,仿似不經(jīng)意的道:“那人我倒是聽說過,姓杜,在士子間也算是有點名氣,聽說來自清遠府城,這倒是挺難得的,人一多就喜歡劃分成各種小圈子,京城這些個大小圈子里其實對外地來的人挺排擠的,他能得到認同,是真有些本事。”
也怪不得希及當(dāng)初會資助他,應(yīng)該也是不想他被埋沒吧。
杜?杜?!杜容夏?!柳卿有些怔忡,不期然的想到當(dāng)初他離開時的態(tài)度和話語,雖然她是委婉的拒絕了,但是,她依然沒想到那個說過要回來找她的人,會這么快成婚。
果然啊,電視里演的那些并不全是編的,故事皆來源于血淋淋的現(xiàn)實,在錦繡前程和愛人面前,沒幾個男人會選后者,是個男人就會有野心,這是男人掠奪的本性,更何況,杜容夏對她還沒到那程度,掰開揉碎了去分辨,可能也就是感激的成份而已。
不過,還是有些失望的,雖然明知道他選擇了對自己最好的路。
“希及……希及?”看一直閑適以對的人突然失了笑容,衛(wèi)孚有些后悔和他說這事,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希及會是這個反應(yīng),若真是有交情,去喝杯喜酒不就完了?以希及現(xiàn)在的名聲,要是去了絕對是給杜容夏撐面子,對他以后也更有好處。
明白其中原委的全嬸輕輕推了推小姐,柳卿回過神來,收回有些散的思緒,臉帶歉意接上前面的話,“不好意思,聞聽兄,剛想起了些事情,呵呵,有本事的人不會總被埋沒的,有時候只要被人稍搭把手,說不定就能闖出名堂來,杜容夏就是這類人?!?p> 其實他根本就沒說杜容夏的全名,只是說了個姓氏而已,衛(wèi)孚心里琢磨著,卻不愿意把希及往壞的方面去想,應(yīng)該還是那該死的坦蕩吧。
“希及給他好高的評價,要是他知道了,還不知道多高興呢,要知道古今書局的柳公子如今在京城的大小圈子里可是名聲不小,就愁找不到結(jié)交的機會?!?p> 柳卿被這話逗笑了,拋開心底那一點點遺憾,和衛(wèi)孚閑扯,她和杜容夏本來就沒有多深的關(guān)系,以后更不會有所牽扯,如果他沒成親,以后若是碰上了,她不介意繼續(xù)做回朋友,但是現(xiàn)在知道他要成親了,以后自然就要疏遠些,雖然沒有扯開那層紗,但是她理解得很清楚,當(dāng)時他離開時說的那些話的意思,曖昧什么的,她從來就不需要,姚家長女,何其無辜。
送走衛(wèi)孚,柳卿罕見的沒有去書房,而是回了房,在無塵居門口,全嬸讓兩個侍女候在那里,輕聲道:“公子,奴去燒點水,您好好泡個澡,這些天辛苦了。”
“好,多燒點,今天就當(dāng)給自己放假了。”
相比于以前的不要人伺候,柳卿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接受全嬸的服務(wù)了,果然是腐敗了許多。
趴在木桶邊緣,任全嬸給她按摩,柳卿暗暗的鄙視自己。
全嬸琢磨了半晌,還是小心翼翼的安慰道:“小姐,您別不開心,杜容夏配不上您?!?p> 柳卿睜眼,回頭看到全嬸緊張的表情不由得失笑,“全嬸,你哪里就看到我不開心了,當(dāng)時也只是有些沒想到罷了,更何況我一開始就沒打算接受杜容夏,他……太想出人頭地了,和我想要的太不一樣,終歸是走不到一起的。”
看全嬸有了笑模樣,柳卿繼續(xù)道:“全嬸,你說我要是打算成親,我的家人會出現(xiàn)嗎?”
全嬸無言以對,她不知道該怎么回,族長一直也只是讓他們?nèi)乃藕蚝眯〗悖渌臎]有多說過,不知道是族里沒有做出決斷還是說時間沒到。
但是不管是哪方面的原因,她都無法說出來,就算說出來,答案也有點傷人。
柳卿似乎也沒有打算要個答案,等了幾秒沒聽到答案就換了話題,“提醒全叔一聲,叫他不要和衛(wèi)孚對上,也不要去查他,不管柳家如何勢大都不是無敵的,衛(wèi)孚接近我也許沒什么純粹心思,但是也不全是惡意,我現(xiàn)在和他還沒有利益沖突,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是對不上的?!?p> “喏,奴會提醒他?!?p> “唔,那些買來的使女里若是你覺得有信得過的就放兩個到無塵居來,你一個人又要管事,又要做事,太辛苦了,找兩個人分擔(dān)分擔(dān)?!?p> “喏,謝小姐?!比珛鹦睦镬偬?,以小姐不喜院子里有陌生人的性子能這么說是真心不希望她累到吧。
那些人當(dāng)然全是信得過的,只要是從柳家出來的,哪怕是為奴為仆的,哪個不以柳家為榮,而且柳家從不輕易收新人,都是世代服侍柳家的,實在缺人了才會買上一批年紀(jì)小的,從小開始培養(yǎng)他們的忠誠度,柳家從來就不會拿全族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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