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專心致志地修煉,不知不覺一日光陰去了一大半,再張開眼睛時天空已經(jīng)暗了下來,弓起身子一躍跳到窗邊的椅子上,才驚覺墨魘竟然不在,剛才明明感覺到他就在自己身邊的。
公靠山有一大好處,那就是不必在他面前掩飾自己并非普通狐貍的事實。
之前在母靠山凌清波那里時,白白根本不敢像今天這樣擺正了姿勢一動不動地修煉,凌清波肯定會覺得她不正常,然后不斷逗她玩,所以她要練功就必須假裝睡著了又或者趁著她們主仆睡著的時候偷偷練。
在墨魘身邊,至少不必?fù)?dān)心被打擾,而且,白白覺得身為公靠山應(yīng)該會保護她,所以修煉的時候格外安心專注。
正在對新舊靠山進行優(yōu)缺點比較的時候,忽然聽到墨魘帶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完事了?白白,你修煉的進境真慢。”
白白不服氣了,瞪大眼睛撐起小身子反駁道:“哪里慢了,神仙師父說我很聰明,學(xué)得很快呢!”說著得意地翹起蓬松的大尾巴,十足十一只希望被贊美的嬌氣小動物。
墨魘卻皺了皺眉頭,問道:“神仙師父?是誰?”
他對神仙沒什么好感,尤其是自己的小寵物竟然用這么親熱崇拜的語氣提起另一個人,更讓他非常不爽。
白白沒注意到他語氣中的不善,半立起身子頑皮地探出爪子去拉扯他的衣袖玩,一邊隨口回道:“神仙師父就是神仙師父啊?!?p> 墨魘當(dāng)然不滿意這樣的答案,還待再問,忽然一種奇異的感覺傳來,而這種感覺的來源,正是在凌清波所住的小院方向。
“凌清波有麻煩了……”墨魘輕道。
白白大吃一驚,站起身四肢一蹬就想躍到窗外,去凌清波的院子示警救人,身子才到半空,卻被一雙大掌一攔一勾拖了回去。
出手的不用問正是墨魘,他把白白一把塞入衣衫的前襟內(nèi),警告道:“乖乖的別亂動,我自會救她?!闭f話之間人已經(jīng)化作一道流光,落在了凌清波的院子里。
小硯花了一個白天的時間畫了足足六十多張紙符,依照小道士說的,所有門窗空洞處都貼了一遍,余下兩張要請公子帶在身上。
凌清鑒雖然對小硯忠心護主的行為頗為感動,但是雄黃的味道太過刺鼻,尤其小硯唯恐有失,畫符的墨汁里下足了“本錢”,簡直就是中人欲嘔,凌清鑒向來潔身自好,怎么肯為了神棍幾句危言聳聽的話,就弄得自己一身異味?
小硯無法,只得把準(zhǔn)備給他用的紙符帶在自己身上,然后決定這三天不管公子到哪里他都跟到底!
凌清波在房中繡了大半天的花,卻始終不見柳兒出現(xiàn),甚至到了中飯的時候,還是沒等到自己這個小丫鬟回來,心中生氣。眼看太陽都下山了,又不由得有些擔(dān)心起來,于是吩咐老媽子到兄長的院子里去問問是否有人見過柳兒。
凌清鑒聽說此事,氣得大罵柳兒丫頭不懂事,明知道小姐心情不好還亂跑亂逛,打發(fā)了幾名隨從家丁到鎮(zhèn)上去找人,又親自去妹妹院中好生安慰一番。
幾名家丁才點起燈籠走到店門外,就見柳兒提這個籃子裊裊娜娜地一路行來,幾個人本來一肚子火氣要責(zé)備恐嚇一番這個不懂規(guī)矩的丫頭,此時一看她那媚態(tài)橫生的做派,紛紛目瞪口呆忘了言語,這丫頭怎地今天這般勾人?!
柳兒走到幾人面前笑盈盈道:“幾位大哥辛苦啦,柳兒這便去向小姐請罪。”一個個字像是從鼻中哼出來的,嬌滴滴軟綿綿,幾名家丁一聽便覺得心神俱醉,也沒聽清楚她說的什么內(nèi)容,只知道傻傻地猛點頭。
柳兒得意一笑,繞過他們穿過店堂直往凌清波居住的小院子走去。院子門前,兩名老媽子一看見她便罵道:“小蹄子,野到哪兒去了?大半天不見人,仗著小姐寬厚便無法無天了不成?!少爺吩咐了,先到他那兒領(lǐng)罰去!莫想小姐替你求情!”
柳兒平常仗著凌清波的寵愛,對其他下人向來不怎么客氣,尤其是凌清波院子里的幾個老媽子,更是恨她恨得牙癢癢地,這次難得有機會收拾她,還怎么會客氣?
卻不知真正的柳兒早已經(jīng)玉殞香銷,眼前這個其實是蛇妖青兒所化!
青兒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幾個程咬金,咬了咬嘴唇,也知道此刻就算近得了凌清波的身,也不可能輕易得手。凌清波是金鳳命格,百邪不侵,她這樣的妖精要對她下手,必須天時地利人和配合才有機會,她已經(jīng)請到墨魘幫忙,只需等到今晚子時陰氣最旺之際動手就能成功,現(xiàn)下卻是不能輕易暴露的。
怪只怪她的媚術(shù)對男人有用,對幾個滿心嫉恨的大媽偏偏半點用處都沒有,只得勉強賠笑,想法蒙混過去。
兩個大媽打了個眼色,其中一個身材壯碩的走上兩步,一手扯過青兒,手上使勁在她臂上擰了一把,冷笑道:“二少爺正在和小姐說話,賤蹄子,別想著拖延時間把小姐引出來。”說罷拖著她就往旁邊凌清鑒的院子去。
青兒被動地跟著她一路小跑,兩眼冷冷打量著她的后頸,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勾起一絲陰冷恐怖的笑容。
凌清鑒的小院幾步便到,才靠近院門口,一股子怪味便撲鼻而來,青兒神色一凜,暗叫不好!這分明是雄黃的味道,莫非是有人事先通風(fēng)報信,這些人設(shè)下陷阱來對付自己?!
扯著她的老媽子見她停步不前,回身喝罵道:“賤蹄子,知道怕了?!快走!”
青兒只當(dāng)是自己的行跡暴露,正火冒三丈,這老媽子自己撞到槍口上來,當(dāng)場便兇性大發(fā),張嘴一口咬向她的頸項!
老媽子驚聲大叫,一聲未盡,人已經(jīng)毒發(fā)身亡,直挺挺倒在地上。青兒抬手擦擦唇邊的血跡,正要離開,碰巧剛剛安慰完妹妹,打算回自己院子替妹妹處罰丫鬟的凌清鑒聽到慘叫聲跑到她面前來,一陣雄黃的味道濃烈嗆人,正是從他的方向傳來。
青兒只當(dāng)就是凌清鑒布局想要對付自己,冷笑一聲,一不做二不休,右臂一甩,袖子猛然長了兩丈,有生命一般地就向凌清鑒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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