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別墅和地下室和一個皮膚泛藍的女人,這就是目前僅有的線索。雖然卡特與瑪薩斯都說得振振有詞,可是僅靠這些還是不能確定安琪的位置和安危情況。
“莫,你打算怎么辦?我看我們可以直接去城外的那片森林找,反正能在那種地方建別墅的人也不多?!北M管仍然全身乏力,不過吃飽喝足的卡特已經(jīng)開始漸漸恢復了一些精神,于是完全忽略了之前的占卜危機以及哥哥阿撒斯對他的不滿,開始興致勃勃的提議。
在隔著兩道門外的廚房,傳來了瑪薩斯洗刷碗碟的“嘩嘩”流水聲,聽起來與小魔鬼的心情一樣忐忑。
“能在那種地方建別墅的會是小人物嗎?”有涯瞪了卡特一眼,對于社會學系大學生的懶得動腦表示鄙棄,“我們要以什么身份去搜查?一旦找錯了,惹來的麻煩可就大了。到時候誰也不好過?!?p> “難道魔鬼大君還會在乎這個?”卡特做出驚詫莫名的樣子來,大張的嘴巴基本上可以吞掉一整塊黑森林蛋糕,“你不是一向都很囂張嗎?”
囂張這個詞用在女警官的身上一點都沒有錯,飆車之類的負面新聞好像一直都在圍著她轉(zhuǎn),記者們簡直把她當做了抓新聞的好工具——只要跟著她就一定能得到一些可以登上報紙電視的“好東西”。無論是在哪里,女警官都是霸氣十足的,呼喝指揮著別人??ㄌ貜膩頉]有想過,還會有女警官擔心的東西,尤其那些還是人類的事情。
有涯只是淡淡的瞥了一下卡特:“魔鬼想要在人類中不著痕跡的生活就一定要遵循人類的守則。一些小事件當然無所謂,反正想要擺平也很容易。但是真正重大的事情,就不是可以輕易觸犯的了。尤其身為大君,我更是不能成為反面案例。”魔鬼大君可以不必遵循所有的人類規(guī)則,否則會顯得太沒有威嚴,畢竟總不能像人類一樣唯唯諾諾的生活。但是,也不可以毫無原則的破壞人類的守則,那樣又會給魔鬼們造成難以融于人類的局面。兩個方面的尺度都要把握好,一個不小心都會造成難以估量的問題。
“那你說怎么辦?”卡特聳肩攤手,舒舒服服的靠著暄軟的沙發(fā),身上蓋著女警官從箱子底翻出來的毛毯。
“藍色皮膚的女人?!彪y得的阿撒斯·泰瑞爾開口了,他的目光不再膠著于自己的弟弟,開始了認認真真的思考。不管卡特經(jīng)歷了什么,危機畢竟已經(jīng)過去。而弟弟冒著生命危險得來的線索,則要好好的加以利用,“那是什么?”與別人著意與森林別墅這兩個代表地點的詞匯不同,他更在意那個所謂的“藍皮膚的女人”。畢竟,從描述來說那就不會是人類,也許從妖怪惡魔這方面下手還會有些新的發(fā)現(xiàn)。
“太模糊了。”有涯搖頭。她清楚醫(yī)生的意思,但是僅僅這個相貌特征實在難以判斷。畢竟,惡魔們的皮膚就是各種顏色都有的,再加上其他種類的妖魔之類的,更是難以計數(shù)。這方面聽起來似乎得到了一個線索,但仍然是大海撈針,還不如直接去森林里挨個查別墅來得快呢。
“那就動用警察的力量好了!”卡特滿不在乎的說,“警察應該是有搜查權的吧?就直接進去找么!”
“卡特,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已經(jīng)成為了一名大學生,而且還是讀社會學的?!庇醒姆鲋~頭,從來不知道,原來卡特也是個難纏的麻煩,尤其是在他不肯動腦子的時候。她不禁有一些擔心,隨著占卜球爆裂流失的不只是卡特的靈力,還有卡特的智慧,“警察想要搜查至少是在有證據(jù)的情況下,還是在面對普通人的時候。那些森林里住別墅的大人物,想要得到搜查許可根本就是空談。何況,我們一點證據(jù)都沒有?!笨偛荒苷f線索來自于占卜吧,畢竟這是非科學的,即使不討論會不會被署長相信的問題,也面臨著不能成為證供的麻煩。
“所以說,那要怎么樣!”卡特有些抓狂,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仍然不能讓事件有所進展。安琪都還在別人的手上,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現(xiàn)在是否安好。他甚至有些占卜都白做了的脫力感,自己費盡心思用盡力氣還差點搭上一條命的是在干什么呢?
雖然弟弟顯示出了焦躁不安,但身為哥哥的人卻只是盯著女警官看。他的臉上一向看不出什么,讓人無法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然而,事實上,阿撒斯會盯著女警官看只是因為他覺得女警官已經(jīng)想到了什么計劃,并且準備付諸實施??ㄌ氐木€索絕對不會是沒有用的,雖然搜查別墅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是已經(jīng)在警界干了多年的女警官不可能一點辦法都沒有。難道女警官在警界的名號是白叫的?之前破的案子都是靠的幸運嗎?能夠成為魔鬼大君的人,無論如何都是一定有著相當?shù)哪芰Φ摹?p> “怎么做?”阿撒斯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指向問題。其實他自己的心中也有些想法,不過不妨先聽聽女警官的意見。應該說,他還是相當信任女警官的。
“你覺得,安琪的事情,與之前的孩子被殺取走內(nèi)臟的案件,是不是同樣一批人做的?”有涯沒有回答阿撒斯的話,而是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困擾著她,但也成為她采取行動的關鍵。
“有關聯(lián)。”阿撒斯斬釘截鐵。雖然沒有什么證據(jù),但是他就是直覺如此。
面對如此肯定的答案,有涯卻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一臉沮喪的樣子,連腦袋都耷拉了下來,看起來真的是頹喪極了。
“怎么了?”卡特奇怪于女警官的表現(xiàn)。這種沮喪來得太過突然,之前還是一臉肅穆的思索,轉(zhuǎn)眼就變成了另外一副樣子。
“你要是擁有預言力量該多好……”畫外音就是,如果醫(yī)生是具有預言能力的魔鬼,那就可以百分百肯定安琪時間與孩子的案件是有關聯(lián)的了,就不需要再如此的費盡腦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