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晴愣愣的在位子上坐了好久,才后知后覺的跳起來:“啊啊啊,喬喬怎么辦,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喬喬看她連手都不知道如何放的樣子,笑不可抑的把她向外推,“走啦,再不快點,小心搶不到好位子——”
“對哦,”展晴猛地點點頭,然后飛快的放出她的風旋輪,抓起喬喬就直往外沖,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比斗場前半部分都被占滿了,只剩下后面還有些空位。
展晴氣的直跺腳,喬喬拉著她和清茶幾個坐到一排,自己則往角落里靠了靠,坐下身,才抬頭打量了一下。由于坐在最后,她看最前面的房冉很模糊,只隱隱看見他淡藍色的衣服飄在空中,手上拿著一把戒尺,很是瀟灑。比斗場內(nèi)外一片嘈雜,很多高院的師姐也不知何時聚集在比斗場周圍,各個花枝招展那個香氣逼人。
這哪是在上課?!
不是說修真者都是清心寡欲,不食人間煙火的么?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修女也瘋狂”?!咳咳咳,喬喬忍不住為自己的想象力汗顏,連忙規(guī)矩的把手放在膝蓋上,眼睛盯著桌幾,這才發(fā)現(xiàn),每個學生每張桌子都是配的兩張椅子。
真奇怪,難道還有其他人要來?
“好了,請各位師兄師妹安靜一下,”房冉的聲音傳來,整個比斗場的霎時無聲,只聽見他不疾不徐道,“謝謝大家來聽房某的講學,房某有禮了?!?p> 說罷,瞬移到比斗場正中央拱了拱手,立即引來驚呼一片,要知道,即使是分神期的高手,輕易也不會用瞬移的,這是保命的招數(shù),用一次耗費的靈氣太多。沒想到房冉隨隨便便的就用了,果然修為扎實。
“各位都是新入學的弟子,我想,這半個月來聽得嘮叨夠多了——”
“哈哈——”
下面的人都笑了起來,他們來這里都是想一展身手的,誰知好不容易考進來,天天被灌輸修真界幾萬年破規(guī)矩不說,連自家別院的門朝哪邊都沒摸到,真是郁悶!偏偏怒不敢言,聽到房冉這么說,再瞄一眼旁邊變臉的老夫子,高興壞了。
房冉等大家笑完,慢悠悠的接道:“看來大家是贊同房某的觀點了,既然這樣的話,那今天我就講幾句話,然后讓大家自己施展,只要過關,每人一顆上品靈丹?!?p> “哇——”
“上品,出手好大方!”
“天哪,不愧是房師兄——”
“好,廢話不多說,既然如此,那房某就講一下大概的要求,”房冉一邊說著,一邊向比斗場飄了過來,腳下還有隱隱祥云,一身藍衣,手執(zhí)白玉戒指,配上風華絕代的容貌,真有幾分神仙中人的風采,連喬喬也不禁看得入迷,“各位師弟師妹應該多多少少都收服過冤魂怨鬼,超度的話,只需要念經(jīng)或者做法化解他們的怨氣即可,對不對?”
“對!”眾人異口同聲。
“那我今天的考題是,還魂?!狈咳秸f著,降落到最后方,離喬喬不足一丈,還有意無意的看了她一眼。
你好好上你課,眼睛亂瞟,到處招搖個什么勁兒?。虇虥]好氣翻了個白眼,旁邊的展晴已經(jīng)激動得坐不住了,這個禍水!
房冉被她瞪了一下,有些心虛,連忙起身飛出手中的戒尺,那戒尺在天空中盤旋,越飛越高,漸漸射出青綠色的光芒,然后發(fā)出“砰”的一聲,那戒尺開始射出像人型的東西,每個人型的身后,則有一個墨綠色的光團緊隨其后。
喬喬目瞪口呆的望著空中,直到周圍響起陣陣的驚叫,才回過神來,她有點僵硬的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發(fā)現(xiàn)展晴的案幾旁已多出了那個東西,再仔細一看,哪是像,本來就是一個人!
那個渾身血跡斑斑,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不過展晴似乎不太害怕,甚至還伸出腳,輕輕推了推他,誰知她旁邊的墨綠色光團立刻發(fā)出尖叫。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喬喬茫然的轉(zhuǎn)頭望向一臉悠然的房冉。
房冉露出神秘的微笑:“所謂還魂,就是讓這些生魂回到他們的身體里去。這些人是命不該絕的凡人,由于種種原因選擇了自殺,他們是無法轉(zhuǎn)世的,可是回去的話,他們又有這樣那樣的不甘,所以,要各位師弟師妹動動腦筋,讓他們?nèi)绾伍_開心心的繼續(xù)活下去。聽懂了嗎?”
大家互相張望了一下,似乎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題目,不過聽上去挺有意思的,便各個摩拳擦掌:“聽懂啦——”
“一個時辰,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房冉收回戒尺,拍拍手,“修補好他們身體上的致命傷,讓他們還魂,并且不再自殺,就算成功。好,開始!”
說著,比斗場便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銀色的沙漏,沙漏輕輕發(fā)出“咔”的一聲,便開始“沙沙沙”流動起來。在場的學生弟子立刻低下頭,開始和對面魂魄大眼瞪小眼。
這些魂魄也很無辜,他們是想死沒錯,可是誰知死了之后,還沒飄兩步,便連同自己的尸體被收到黑格子蹲著了,欣賞自己死后的慘狀,唉!
坐在喬喬面前的是個年輕的女鬼,穿著一件大紅的嫁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喬喬。喬喬尷尬的指指對面的位子:“那個,別客氣,你坐——”
“謝謝仙子,奴家不坐,”那女鬼柔柔的做了個萬福,雖然周身發(fā)著綠幽幽的光,卻無礙她姣好的容貌,“能不能,能不能把我,我的身體扶到位子上,放在地上,會把衣服弄臟……”
“哦,好。”喬喬結(jié)結(jié)巴巴的點點頭,然后僵硬的從位子上站起來,有些心驚膽戰(zhàn)的去扶她的身體,她大概是上吊死的,舌頭整個伸出來,慘白慘白的膚色,還是蠻嚇人的。喬喬好不容易半閉著眼睛把身體扶到座位上。
那女鬼伸出手似乎想去扶正頭上的鳳冠,手卻無奈的穿了過去,便低下頭,嚶嚶的哭了起來。
“你別哭了,”喬喬扯著衣服,努力想著怎么安慰她,“有什么話,說出來好受一點。”
“我沒哭,”那女鬼抬起頭,果然沒有眼淚,“鬼是沒有眼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