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他看看,不過才十來個人,而且沒有高手,全是地痞。
其他直系兄弟都已經派去各鄉(xiāng)鎮(zhèn)搜查了,一時也喊不回來,應長蛟又擔心那小子跑了,干脆也不等了,一邊派人去召集他們,一邊帶著這十來個地痞奔著江鎮(zhèn)就沖了過去。
反正那小賊不過是個屠夫,除了蠻力大了點外,也沒什么能耐,有這十來個地痞就足以擺平他了,更別說他鐵鷹爪應長蛟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一號,抓個普通人那還不手到擒來。
二十來天的野外生活,已經讓羅飛揚臟的像一只豬,青衫早已經成了黑衫,頭發(fā)也亂糟糟的,書匱更是早就扔了,只有那兩本秘籍揣在他的懷中,所以痞子羅第一件事就是找地方洗浴一番。
這時代自然是沒有什么公眾浴池的,羅飛揚也只能選擇投了一家客棧,好在他懷里還有幾兩銀子,那是去偷青衫時順手牽出來的。
全身泡在半人高的大木桶中,羅飛揚享受著熱水所帶來的舒暢感覺,看著茶葉蛋在水中快樂的游來游去,心中大嘆,有錢果然是好事,否則別說讓客棧給準備熱水洗浴,只怕現在去要飯了也說不定。
青衫被他遠遠的扔了,浴桶旁邊放著一套店小二買來的新衣服,這自然也是有銀子的好處了。
閉上眼睛享受著,羅飛揚想起了自己的這次悟道。
他所修習的是神魄力,這種神魄力產生于人的上丹田,隱藏于神冥海,完全不會行走了身軀經脈之中。
在此之前,羅飛揚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下丹田內,甔中仙所言的先天真氣,卻完全感應不出神冥海內的神魄力是什么樣的。
而先天真氣,雖然淡薄,卻緩緩的在他體內經脈中自動游走,速度極其緩慢,但也一點一滴的慢慢增強著,改善著他的體質,而經過這次悟道,似乎丹田內的那先天真氣團發(fā)生了什么變化,但他對煉氣一無所知,細細體味卻完全感悟不出來,只能推斷應該是好事而已。
而神魄力,經過這次悟道,有了質的突破,雖然羅飛揚還是不能清晰的內視到它的情況,卻在心中隱隱約約的感應到,那神魄力就像那極濃的霧氣一般,迷迷蒙蒙的,完全看不清其中的具體情況,雖然羅飛揚能夠調動,卻不能夠明白它的運作方式。
事實上,只有羅飛揚自己明白,他雖然無意中契入了天地脈絡之中,見到了一些‘道’的真知,并由此窺得不少這宇宙的規(guī)則,但那龐大無倫而又神秘莫測的海量知識,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融匯貫通,必須在將來一點一滴的想辦法去試驗、去領悟。
這次的悟道,對于他來說,就像一只井內的青蛙,突然來到了大海一般,面對那些從前想無可想的東西,不看傻了眼,就已經不錯了,至少如何把那些鯊魚海怪生吞下肚,那就得慢慢想辦法了。
當然,青蛙,也會有可能成為王子的。
剛剛想到這里,羅飛揚突然睜開了雙眼,耳朵側起,靜靜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眉頭微微一皺,跳出了木桶,抄起布巾飛快的擦干凈身上的水珠,七手八腳的將衣衫套在了身上,心中不忘暗贊一聲那店小二的眼光不錯,衣服很合身,不枉打賞了他五個大錢。
抱起抖干凈毛發(fā)上水珠的茶葉蛋,羅飛揚一腳踹開了客房后面那兩扇窗戶中的一扇。
應長蛟拋開手中已經嚇得滿臉煞白的伙計,瘦小的右肩猛然撞在那扇松木門上,伴隨著門插斷折的聲音沖入了客房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依然在冒著裊裊熱氣的大木桶,眼神在那件烏黑的青衫上一掠而過,落在了那扇洞開的窗戶上。
能夠坐上香主的位置,應長蛟自然有他的能耐,在江湖上打滾了這么多年,自然知道面對這情況該如何應對。
精明的他并沒有馬上跳出窗外,眼神在室中掃了一遍,包括房梁上方,一個乖巧的手下,挺著手中的鋼刀沖到床榻旁邊,揮刀向床下掃去,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應長蛟這才一揮手,指使幾個手下依然從房門沖了出去,向側面搜索,自己則帶著幾個手下從窗戶中跳了出去,追索羅飛揚的下落。
蓬,羅飛揚松開了床榻的木撐,摔在了地面上。
猶有余悸的撫向了胳膊上的那條血絲,如果不是他反應快,及時躲了一下,這條胳膊今天估計就得被卸掉了。
他娘的,再也不相信那些小說了。
這擊東引西之計第一次用就差點丟了一條胳膊,還說什么江湖人都是沒大腦的匹夫。
現在連一個小角色都知道先搜查屋里再追出去,那些BOSS級的高手怎么可能會笨的不懂,下次絕對不能隨便玩這種把戲了,否則不知哪天就把小命送掉了。
羅飛揚惡狠狠的發(fā)誓!
聆聽了一下,羅飛揚從床底下爬了出來,看著那新買衣衫的裂口,欲哭無淚,這可是他最后一點家底了。
“小子,現在知道我老人家的苦口良言了吧,實力才是最重要的。”甔中仙慢悠悠的道。
沒空理這個興災樂禍的老家伙,痞子羅探頭探腦的從那扇破碎的木門向外望去。
對方可有十多個人,只會三道基本道符的羅飛揚可不想冒這個險,老家伙說過,這種程度的道符,就算是瞬發(fā),對付普通人那當然沒問題,對那些內功差的也足夠了,但對高手沒什么太大威脅的。
羅飛揚想想也是,人家練功有成的,哪個不是從小練起,至少有個十年八年的火候。
他再厲害,再是天才,不過才開始修煉了一個月,如果那么容易就能夠干掉那些高手,作者那廝就太偏心眼,太向著自己的主角了。
空中閃過一道淡青色的光芒,拍在了羅飛揚雙腳上,他再看了一眼,腳下發(fā)力,快速掠過兩丈空間,無聲的推開鄰室的門,沖了進去。
刀光一閃,龍紋單刀架在了室內那個小商人的脖子上,那個小商人立馬僵住了,雙手哆嗦著不知放在哪里,雙腿抖的跟篩糠一樣,滿面驚恐的神色,眼看就要昏過去了。
茶葉蛋乖巧的用爪子把門關上了,然后竄回了羅飛揚的肩膀上,小商人更害怕了,褲襠頓時濕了一片,看向茶葉蛋的眼神中全是恐懼。
沒多少人看到一只貓會關門的時候還能夠正常,這點羅飛揚理解。
不過,接下去他如果拉屎羅飛揚就絕對不能理解了,所以他翻了翻白眼,干脆的一刀背把那個已經馬上要拉出來的小商人拍昏了,否則要讓他拉出來那問題就大了。
將小商人扔到了床上,羅飛揚貼在門邊聽著外面的聲息。
過了一會,雜亂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那些追兵都回來了。
“那王八蛋真他娘的油滑,居然見機先溜了,你們幾個帶人堵住鎮(zhèn)的三個出口,你,去召集后來的兄弟,格老子的就不信那龜兒子能插上翅膀飛咯?!币粋€怒氣沖沖的嗓音大聲命令道。
隨著幾聲響亮的回答,腳步聲紛紛揚揚的向客棧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