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紅丸之爭
蘇甜甜垂泣說完,楚御卻是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方才開口道:“在三個月內(nèi)湊到十萬美金以上的款項,這就是你不得不來此上班的真正原因了?如今這個物欲橫流的俗世人間,能有你這么一份孝心的子女并不多了?!?p> 蘇甜甜茫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是輕輕搖首道:“即便是來這里上班,三個月內(nèi)想要賺取這樣一筆巨款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所以……”
楚御這個心理年齡幾近三百歲的老人精哪能猜不出蘇甜甜“所以”之后的深義,眉頭微微皺起,思忖了片刻,迅速從書包里頭翻出五疊用報紙半裹著的百元大鈔道:“目前我沒有那么多,這里有五萬你先拿著,一個月內(nèi)我湊到十萬美金給你,你不要拒絕,你可以把這筆錢當(dāng)作是我蕭易將來迎娶小靜的聘禮……”
楚御不由分說取過蘇甜甜放在沙發(fā)上的外套,將錢分別塞進(jìn)衣服的兩個側(cè)袋之中,不給后者半分推辭拒絕的機(jī)會。
蘇甜甜一早就已不將楚御當(dāng)作小孩子來看了,因為他無論是言辭亦或舉止簡直要比普通成年人都更是成熟許多,但是當(dāng)楚御將五萬塊塞進(jìn)了她的外衣口袋的那一刻,蘇甜甜仍是不知所措起來。
其實(shí)在楚御看來,只要自己完成了筑基并修煉出五蘊(yùn)真元火之后,只消耗資購得一批珍貴但并不算稀有的藥材即可煉制出一種較為基礎(chǔ)的靈丹,治愈血癌這種并不算有多麻煩的絕癥也是手到擒來之事。
不過為了在不透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先打消掉蘇甜甜繼續(xù)在此上班的念頭,楚御仍是先行許諾為其籌到十萬美金,畢竟只有這樣才能夠令這個賢孝的大二女孩徹底離開這個大染缸。五萬塊錢硬塞給她,最主要的還是為了讓蘇甜甜相信自己確實(shí)擁有著在一個月內(nèi)籌足十萬美金的能力。
蘇甜甜泯著小嘴,半晌不曾言語,雖然她一時之間無法完全接受楚御所說,但卻是信了七分,想到自己那辛勞半世,積勞成疾的母親,她終是下了決心道:“小易,這五萬塊你先收回去,我答應(yīng)你在這一個月內(nèi)我不會再來這種場所上班賺錢,如果到時候你真能借我十萬美金給媽媽治病的話,我蘇甜甜這輩子給你當(dāng)牛做馬也沒有半句怨言;如果你在月內(nèi)湊不到足夠的資金也沒有關(guān)系,你的這份情我心領(lǐng)了,小靜能有你這么一個同學(xué)在身邊照顧著,我也很是欣慰了,但這五萬塊我現(xiàn)在真的不能收,一樣是于事無補(bǔ)的,我不想虧欠你太多?!?p> “好一個要強(qiáng)至孝的女孩?!?p> 蘇甜甜那柔弱的外表下有著一份骨子里堅韌剛強(qiáng),楚御暗自欣賞道:“你也說了伯母目前有病在身,這五萬塊你盡管先用著,畢竟伯母的身體需要周全的調(diào)理,很多地方都需要花錢的,你的猶豫我能夠理解,畢竟我這么個初三學(xué)生口中答應(yīng)的事,一時之間你也無法盡信,不要再跟我推來推去的了,要不然我明天就把這筆錢直接交到小靜手里……”
“你答應(yīng)過我不告訴任何人的!”蘇甜甜情急道。
“沒錯啊!那你乖乖的先收下這五萬塊不就行了。”楚御嘴角掛起少有的邪邪笑容,令得蘇甜甜啞口無言半晌。
而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大門被輕輕推開,巧笑嫣然的丹丹一步三搖的進(jìn)了房間,先是同已然有了七八分醉意的周豪、刺頭等人一一干杯,這才悠悠然做到了楚御身旁,“小帥哥,我敬你一杯?!闭f話間遞上了一杯早已斟滿的酒杯。
楚御淡然一笑,也不多話一口飲盡,丹丹輕訝一聲后掩嘴嬌笑道:“小帥哥,好酒量啊!能否讓我和我們甜甜說兩句話?”
楚御做了請便的手勢,看似漫步經(jīng)心的半靠在沙發(fā)之上,目光游離在巨大的液晶屏幕之上,但卻是將丹丹套在蘇甜甜耳朵上說的那一通話一字不差的盡錄耳中。
等到丹丹起身離開后,看向眼眸之中露出掙扎之色的蘇甜甜,楚御毫不避嫌的貼上前去,伸手猛地一緊前者那盈盈堪握的小蠻腰,將蘇甜甜紛亂的思緒驚醒后沉聲道:“丹丹跟你講的事情做不得,而且有我在,也不會容許你去做?!?p> 楚御的口氣斬釘截鐵,沒有絲毫轉(zhuǎn)圜的余地,蘇甜甜驚愕出聲道:“你都聽到了……”
“難道你作為女子最寶貴的東西只值二十萬嗎?”
楚御看似輕描淡寫的話語卻是令得蘇甜甜沒來由的心頭一陣揪結(jié),掙了掙沒能脫出楚御按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深吸一口氣道:“這樣的機(jī)會并不多,如果我不把握住的話……”
楚御目前確實(shí)拿不出十萬美金,所以他也不打算從金錢方面來讓蘇甜甜放棄這個對如今的她有著致命誘惑的交易,心念起時,當(dāng)即起身,用力將蘇甜甜拉起身道:“跟我走,我陪你去看看那個一擲千金,只為求取紅丸一夜的公子哥究竟是何等人物。”
不容得蘇甜甜有所抗拒,楚御那瘦削的少年身軀在那一刻的氣勢是如此令她為之震懾,略顯失神的她就這般跟著楚御出了包廂大門。
那邊和金毛小野貓正打得火熱的周豪見到楚御拖了個小姐出門,不由豎起拇指贊道:“小易,你小子真有一套,這么快就擺平了,哈哈,今晚可別忘了跟人家領(lǐng)紅包哦,別人不知,做兄弟的可是心中有數(shù),你小子絕對是處男一個?!?p> 楚御此刻已是出到門外,仍是聽到周豪那半醉半瘋的酒話,唯有無奈苦笑一聲,很想理直氣壯的將周豪那小子拎起道,“你小子只說對了一半,如今老子這具肉身是處男之軀不假,可老子我對于男女歡好這方面的經(jīng)驗即便是AV界的頂級男優(yōu)也無法媲美的……”
楚御拉著蘇甜甜方才出門就已窺見走廊盡頭,約三十米開外丹丹正一臉陪笑的同一名年約二十許的俊美年輕人說著什么,一邊說著還不時的朝自己所在的這個方向指了指。
“我去會會某人,甜甜,你先進(jìn)房間吧,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背埔娔且簧砜季课餮b,模樣之中透著一絲陰冷的年輕人之后,忽而改變了原先的打算,將門推開,示意蘇甜甜入內(nèi)道。
“小易,你不會鬧出什么事情來吧?!碧K甜甜有些緊張道。
“怎么會呢,你看我這身胚,像是惹事生非的人嘛,呵呵。”
在楚御半推半送之下,蘇甜甜再度回到了包廂之中,順手帶了房門,楚御信步朝前而去。
“丹丹是嗎?今天我找的那個女孩晚上會跟我走,過來和你打聲招呼?!?p> 楚御此刻身上還披著件初中生校服,無論是衣著還是面相全都彰顯著他只是一個年紀(jì)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而已,可偏偏他開口說話的那一刻,即便是風(fēng)月場中混跡十余載的丹丹亦覺得楚御說出這么一句話是理所當(dāng)然的。
那神情略帶一絲邪氣的年輕人顯然只把楚御當(dāng)作一個酒勁上頭的沖動少年,退到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卻不說話。而此刻的丹丹卻是神情驟變,流露出為難之色道:“那個……甜甜她今晚已經(jīng)有約了……不是很方便呢,要不我給你介紹個更好的如何?”
作為一個高檔場子內(nèi)左右逢源的媽咪,丹丹自然能夠清楚判斷哪些客人是得罪不起的,哪些客人又是可以婉轉(zhuǎn)回絕的,在聽聞楚御竟是要帶蘇甜甜出臺后,她先是不露聲色的瞧了一眼身側(cè)的年輕人,跟著便堆起滿臉笑容向楚御道。
“哦,還有人比我捷足先登了嗎?”楚御并沒有絲毫著惱,依舊在嘴角掛著略帶一絲懶散的笑容道:“不勞你麻煩了,話我是交代過了,如果還有其他人想要找甜甜的話,請他直接來與我商量便是?!?p> 在楚御第一次提到“甜甜”二字時,靠在墻邊的年輕人眉頭輕輕一皺,而當(dāng)楚御說罷這番話轉(zhuǎn)身離去時,那個年輕人終是忍不住上前道:“站住,敢如此明目張膽與我段子羽叫板的,你是頭一個。”
不等楚御開口,丹丹已是趕緊上前靠到那年輕人身側(cè)陪笑道:“段公子,您別生氣,別和小孩子一般計較了。您放心,甜甜今晚一定跟您走,事情我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p> “放肆?!甭劦玫さつ且幻娴骨也活櫫異u的一番話討好段子羽的言語,楚御驀然轉(zhuǎn)身,凌厲非常的目光令得混跡風(fēng)月場多年的丹丹都下意識的為之回避,不敢與之對視。
“小小年紀(jì)便有如此氣勢膽識,我發(fā)覺我開始有些小小的欣賞你了。”
此刻反倒是那略帶邪氣的年輕人無復(fù)之前的銳氣,輕笑一聲上前道:“本人最喜結(jié)交年輕有為的朋友了,你雖是年紀(jì)尚小,不過能有如此聲勢卻也難得,不如以后跟在本公子身邊做個隨從,保管比你上學(xué)念書要有前途的多?!?p> 楚御如今雖是筑基尚且未競?cè)?,但他縱橫中土修真界百余載的那份高明眼力仍在,第一眼遠(yuǎn)遠(yuǎn)瞧見這個年輕人便感覺有些不對勁,此刻觀其言語之際眉眼神情邪氣凜然,不由更是肯定了心中判斷。
“首先是出價二十萬欲取少女紅丸,又見其眉心隱有一絲淫邪氣息,皮膚白皙潤澤較那妙齡女子都是不遑多讓,談吐之間依稀可聞一股甜糜甘香……如此推斷,眼前此子竟是修煉了采補(bǔ)之術(shù)的邪魔之流?!?p> 采補(bǔ)之術(shù)乃是修真法門之中最低階的一類心法,甚至連修真法門都稱之不上,中土修真界之中即便是沒落魔修也不屑修煉此術(shù),在楚御的記憶中,修煉此類邪術(shù)的只有那種身處俗世,附庸某個魔修宗派的所謂世家才會修煉的。這等不入流的修煉功法大多是各個修真宗派用來傳授給那些為他們提供財力支持的世家的。
好在楚御為人向來心中沒有正邪之分,全憑自我判斷,這也是他以前既為九月真人煉制“滅魔鼎”又為重幽老祖代煉“五噬天鬼幡”的原因。如今雖是確定了眼前的段子羽修了紅丸采補(bǔ)邪術(shù),但只要他在知道輕重之后放棄對蘇甜甜的臆想,楚御并沒有打算對付他。
“段公子,紅丸堪用,卻要小心陰陽難調(diào),采補(bǔ)之道不過是末流之術(shù),縱有萬千紅丸為你所得亦無大成的可能,而且你需記緊一點(diǎn),并不是所有處子都是你能花錢購下初ye的,做人識輕重,不該摘的莫要逞強(qiáng)才是?!?p> 楚御突然走前兩步,以僅是兩人可聞的音量在段子羽耳旁含笑低語之后,后者的面色驟然劇變,神情陰晴不定半晌,盯著楚御的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突然朝著丹丹揮手道:“這里沒你什么事了,閃一邊去,我同這位小兄弟有些私事要談?!?p> 丹丹自然感到整件事透著古怪,可段子羽的話她卻是不敢不聽,要知道段家是南方三撥黑道勢力中實(shí)力最是強(qiáng)大的一門,段子羽作為“興海盟”這個黑道組織首腦的唯一繼承人,得罪他的后果可不是橫死街頭那么簡單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