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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從怒晴湘西開始

第二十三章 佛道之理

諸天從怒晴湘西開始 乖乖睡覺吧 2108 2022-03-03 20:30:00

  慕容九最終并沒有難為憐星,反而當著憐星的面親自將生殘補缺之法口述了一遍。

  “我只說這一次,你若是記不住,或是記岔了,以后練得走火入魔四肢殘廢也怨不了我?!蹦饺菥庞行┌翄傻卣f道。

  但是她也只是嘴上不饒人罷了,并不是真的覺得憐星會因為練錯功法而走火入魔。

  憐星是何等人物?

  是凌駕于江湖之上的武林圣地移花宮的宮主,是將明玉功練至古往今來最高層的先天高手,任何武功只要她領(lǐng)悟了關(guān)竅便能一通百通,又何須拘泥于詞句?

  只是這羅摩內(nèi)功和洗髓經(jīng)之精妙超乎尋常,即便是驚才絕艷的憐星也不由得被它們的神異給震驚到了。

  一個是不以丹田為核心的絕學,一個是以內(nèi)力煉體的法門,這兩者隨便一個就可以顛覆江湖人的認知,隨便一個都不弱于移花宮的至高心法明玉功,都是可以開宗立派的無上妙法!

  可是如此神功竟然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隨意說出,這更令憐星花容變色。

  只因這兩門神通之中都蘊含著深奧的佛法理論,若不是佛學修為登峰造極是絕對創(chuàng)不出如此神功的。

  可這個慕容九年紀輕輕,即便生下來就讀佛經(jīng)也不會有如此深厚的佛法修為。

  難道是他?

  憐星看著毫不顯山漏水的陸青,覺得他最有可能是創(chuàng)出這兩門神通的人。

  因為陸青不僅有著凡人無法揣測的神通,身上還隱約散發(fā)出無邊禪意,似隱似現(xiàn)之間好似夢幻泡影,正應禪宗之理。

  憐星又想到之前自己全力一擊被不閃不避的陸青消弭于無形,更覺他深不可測。

  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如秘藏。

  此人的心境修為只怕快要成正果了!

  “世上竟然有你這樣的人,看來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睉z星不由嘆息道。

  “那你可說錯了!”慕容九驕傲地回道:“他不是人外人,而是天外人!”

  “天外人?”憐星不解。

  這世間真有天外人嗎?

  日月星辰、萬物生靈皆在天之下,誰敢言自己是天外人?

  可是,能創(chuàng)出如此神通的人又絕不是凡俗之人,憐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樣定義陸青。

  “宮主著相了?!标懬嗤回5卣f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無色無相方為禪。”

  憐星一邊驚異于他能窺得自己內(nèi)心所想,一邊自己咀嚼陸青所言,許久后嘆服道:“受教了?!?p>  這是她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說出“受教”這個詞,也是第一次從心里佩服一個人。

  哪怕是她的姐姐邀月,她也是畏懼而不是敬佩。

  畏懼她的霸道、畏懼她的絕情。

  可是對于陸青,她竟從心底產(chǎn)生了一絲敬佩。

  就好像一個學生對自己博學的老師的那種敬佩。

  因為陸青不僅道破了她心中所想,還解決了她的困惑。

  她一直拘泥于規(guī)則,想要用規(guī)則來定義陸青,無形之間便落入窠臼。

  所以陸青才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天地間的有形之物都不是永恒的,一切色、一切法都不是古已有之的,唯有無色無相才能實現(xiàn)永恒。

  這便是道家祖師老子所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一切可以言說的道理都不是永恒的道理。

  一切可以用文辭表述的定義都不是永恒的定義。

  因為這樣的道、這樣的名會隨著人的消亡而消亡。

  今人將樹稱作“樹”,但是古人卻稱其為“木”。

  若整個人類文明消亡,新生的文明還會稱其為“樹”或者“木”嗎?

  物還是那個物,可是名卻不同了。

  所以說,道不可道,名不可名。

  佛道之學雖有差異,主張也各有其法,但是對于天地宇宙的認識大體都是相似的。

  無論是“禪”還是“道”,都是先賢們對于天地宇宙之理法的一種具象的代稱。

  理都是一樣的,只是格物之人的視角不同,所以表述不同,但內(nèi)核其實同根同源。

  “我似乎能明白無缺為什么不愿再回移花宮了?!睉z星有些明悟道。

  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慶幸,慶幸花無缺能有陸青這樣的人點播,讓他走出過去的泥沼邁向新生。

  同時也為她自己慶幸,慶幸她并未真的像姐姐邀月那般絕情絕性。

  她若不是因為憂心花無缺而來找陸青,那便不會有如此際遇,不會遇見陸青,更不會得到那可以修復傷殘的機會。

  所以說,一飲一啄,自有緣法,其中的奧妙著實妙不可言。

  陸青聞言微微一笑,說道:“宮主慧根非常,今日掃除魔障,它日必成正果。”

  “多謝。”憐星對陸青躬身一禮后便飄然而去。

  至于她是回移花宮還是去閉關(guān)練功就無人可知了。

  “想不到這位移花宮的二宮主倒是有些人味兒?!蹦饺菥藕鋈桓锌溃骸拔疫€以為她和邀月一樣都是斷情絕愛之人?!?p>  “有心便有念,有念才能算人。”陸青如此說道。

  “那這么說邀月已經(jīng)算不得人了?難道她是草木竹石?”慕容九問道。

  “草木竹石亦有靈?!标懬啻鸬馈?p>  “那她該算什么呢?”慕容九繼續(xù)追問。

  陸青笑而不答。

  不答非是不知,而是不必。

  只因這個問題他方才已經(jīng)向憐星解釋過了。

  慕容九一直執(zhí)著于給邀月下定義,那她便永遠無法看清邀月的本質(zhì)。

  因為定義都是帶有一定的主觀因素的,而事物是客觀存在的。

  主觀的定義可以表述客觀的事物,卻不能表達事物的本質(zhì)。

  這正體現(xiàn)了禪宗“以心印心,不落文字”的高明之處。

  佛曰:“不可說?!?p>  不可,不是不允許,而是不能夠。

  因為一說就錯,一說出來就帶有了主觀因素,就脫離了本質(zhì)。

  佛不可說,道不可道。

  其中的玄妙只能自己去悟,所以才有“得道”和“正果”之說。

  慕容九看著微笑不語的陸青,撇嘴道:“哼,神神叨叨的!”

  陸青也不和她爭,只道:“說了這么多,我倒有些餓了,你呢?要不要留下來吃個飯?”

  “好??!好?。 ?p>  原本還有些生氣的慕容九頓時喜笑顏開。

  沒辦法,誰讓陸青做的飯好吃呢?

  簡直比她們家里所有名廚做的菜加起來都要好吃!

  慕容九嘗過一次之后便再也瞧不上別人做的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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