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剛剛到阿不的房門前,踏雪和梅就根據(jù)江湖經(jīng)驗下意識的向門兩旁躲去。
梅把我放下來,遞給踏雪,朝她使了一個眼神,在踏雪點頭之后,就輕輕的走到門前,伸出手正準備把門打開,門卻呀的一聲從里面自己打開了。
梅急忙往旁邊一閃,準備出手,
是阿不。
他可憐兮兮站在門口,一看見踏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阿不,怎么了?你剛剛叫什么?阿飛啦?”
阿不一聽到阿飛的名字,哭得更加厲害了。
踏雪一看這種情況,連忙跑進房中,又立即退了才出來,對阿不說,“阿不,你到底干嘛?阿飛好好的在床上睡覺,你是不是做惡夢了?”
阿不抽泣著說,“就是阿飛睡著了,用力咬我的腿?!?p> 說完,把腳提起來給我們看。
“哇!”我驚嘆,“十一哥,肯定很痛吧?”
只見上面牙印宛然,還一連串好幾個。
阿不點點頭,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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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走進房里,只見阿飛睡得正香,嘴里還咂咂有聲。
我上前推推他,“阿飛,你醒醒。”
阿飛睡眼朦朧,“誰啊,別吵,沒看見人家正在啃豬蹄嗎?”
“啃豬蹄?”
“嗯,咦,我的豬蹄啦?”阿飛夢里面找不到他的豬蹄,立即跳了起來,“你把我的豬蹄拿去哪了?”
“噢?!?p> 我們都點點頭,我把阿不帶著呀印的小腿抬起,放到他面前,
“吶,你的豬蹄?!?p> 阿飛立即用手捏著鼻子,“討厭,快點把阿不的腳拿開,好臭?!?p> 嘻嘻,阿不是有一點點腳臭臭啦。
阿不可不干了,“你居然嫌我的腳臭?”
阿飛皺著眉頭,捏著鼻子,“難道你的腳不臭嗎?”
我在旁邊忍不住說公道話了,對阿不說,“阿不,你的腳是有一點臭?!?p> 這句話把阿不的眼淚水又引出來了,
阿飛點點頭,稱贊我,“嗯,還是寶寶公平?!?p> “沒錯,”我又對阿飛說,“可是..阿飛你不能嫌他腳臭,因為你剛剛還抱著它用力啃。”
阿飛的臉上頓時一片慘白,“難道..”
我用力點點頭,“嗯,你剛剛在夢里啃的豬蹄就是它?!?p> 我的話引起阿飛的嘔吐。
吐完之后他的第一句話是:“MMD,難怪我夢里面老覺得那豬蹄有點咸。還怎么樣都吃不飽。”
再看看阿不的腳,他又開始大吐特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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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個哈欠,唉,既然沒事,那就飽吃不如餓睡吧。
“梅,記得明天買燒餅回來吃哦,要不然,我擔心阿飛把阿不啃得只剩下一付骨頭了?!?p> “嗯。我會買的,踏雪,我們都回去休息吧?!?p> 說完,我們?nèi)酉履樕D時蒼白的阿不,暗自想像,喃喃自語,“一付骨頭?”
在他旁邊,阿飛還在吐得正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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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實在是不想起來,但餓著的肚子讓我無法再次入睡。
打開門,看見三個人都坐在大門外,撐著頭,梅和可人都不見蹤影,
“你們坐在這里干嘛?”
回答我的同樣是餓得有氣無力的聲音,“在等梅打短工幫我們買燒餅回來啊?!?p> 我喜出望外,“噢,那他去了多久了?!?p> 他們的回答讓我差點崩潰,“一刻鐘吧?”
“你們有這么餓嗎?”
真是的,梅現(xiàn)在也不知到山下沒有,他們就在這里等了。
阿不用很可憐很可憐的眼光看著我,“你看看我的肚子就知道了?!?p> “噢,”我懷疑的眼光轉(zhuǎn)向踏雪,“那你呢?他們不是說胖的人脂肪多比較經(jīng)餓嗎?”
踏雪的臉色紅紅的,神情激動,“誰說的,那是謠傳,知道嗎,謠傳。”
看著踏雪激動的神情,我唯有轉(zhuǎn)移話題,
“咦?可人哪?”
“好像今天都沒看到她?!?p> “是嗎?那我去看看?!?p> ?。?p> 我推開可人的房門,看見可人側(cè)臉躺在床上,眼睛紅紅的,
“可人,干嘛?”
可人搖搖頭,不回答。
“你是不是餓了?別擔心,梅回來的時候就會帶燒餅給我們吃?!?p> 可人呆呆的看著我,突然問,
“貓貓,你覺得我還有希望嗎?”
我心中一怔,心中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但叫我這么說?
我唯有裝傻,“可人,你說什么我不懂。我有事先走了?!?p> 說完轉(zhuǎn)身就想溜,可人的話讓我溜都來不及,
“昨天晚上...你和梅的話我都聽到了?!?p> 我停下腳步,回身望著她:“你都聽到了?”
看著可人傷心的樣子,我真的好恨自己昨晚為什么那么多事,問梅那些有的沒的,讓可人聽到。
暗罵自己一聲‘八婆’,小心翼翼的對可人說,
“其實,梅也沒什么好的,窮得叮當響,人又笨,根本就配不上你,也就配得上踏雪這樣的人,你也不要傷心啦?!?p> 梅,對不起,我也是沒辦法才這樣說的。
可人看著我,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幽幽的說,“貓貓,你還小,不懂?!?p> “可人...”
“貓貓,我沒事,你去跟他們玩吧,我想睡了?!?p> 可人說完,就把眼睛閉上了。
我看著閉著眼裝睡的可人,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畢竟這不是我能幫她的,只能輕輕的掩上門回房間繼續(xù)餓睡了。
?。?p> 阿飛和阿不的歡叫聲把我從夢中吵醒,肯定是梅回來了。
我欣喜的爬起來,跑出去一看,梅的身影已經(jīng)到了半山腰了。
咦,怎么可人還沒出來,想到可人,我心中一沉,悄悄的打開她的房門,伸頭向里面看看她在干嘛。
里面空空如也,可人不見了。
地上有她用炭寫的字,“梅,貓貓,我走了,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打擾了,我會記得你們的?!?p> 我心中一酸,可人真的走了嗎?
她一個弱女子,能去哪?
我一路跑下山,想去找可人,可是她的身形早就不見了。
我真的好恨自己,為什么不看著可人。
?。?p> “貓貓,你是不是在等我?”我抬頭,梅笑嘻嘻的臉在我面前出現(xiàn)。
“都怪你,可人不見了?”不知道為什么,梅的笑臉現(xiàn)在看起來好可惡。
“可人不見了?”
“嗯,她說她走了?”
“不行,我得去找她,她單身一個人,萬一遇上壞人怎么辦?!?p> “嗯,快點去?!?p> “那你叫踏雪把他帶上山?!?p> “他?”
不等我問完,梅把他背上的東西往下一放,就又轉(zhuǎn)身下山去找可人了。
我低頭一看,梅放下的是一堆燒餅,再加上一個人。
沒錯,是一個昏迷的人,一個大概有十五六歲的少年。
看他破破爛爛的衣服,也不知是梅在那里把他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