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jīng)解開三個封印了?!崩柙骑w摸了摸受傷的地方卻摸了滿手的鮮血,他活了二十多年估計還是頭一遭這么凄慘。
馬特的情形也好不到那里去,被擊中的肌肉內(nèi)陷了一塊,看起來很獰猙。
肖溱趕緊撕開兩個生命加持卷軸。
看到這強大的愈合能力,黎云飛有點詫異。如此繁復(fù)的生命加持術(shù)法即便是正牌的御木師也不見得有幾個會使用,而肖溱現(xiàn)在居然隨隨便便就能繪制出一大堆來。這才分開沒兩個月,這家伙的已經(jīng)強大了這么多?看來當初羽雪的做法真的沒有錯。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女人,也許并不簡單。
“這個對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學(xué)!”肖溱從壓縮法陣摸出兩條白凈的棉布遞給二人包扎傷口,“我要去找他!”
黎云飛嘆了口氣:“沒用的,以前林學(xué)還只是被隕落王箭給控制了,可現(xiàn)在是他已經(jīng)吃了林學(xué)的靈魂,現(xiàn)在那具身體里面已經(jīng)不是林學(xué)了。林學(xué)……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永遠也回不來了嗎?真是不可原諒啊!肖溱輕輕閉上雙眼,心想梅禮如果知道的話會很傷心吧!
而就在三人處理傷口的時候,小北扯了扯肖溱的衣角,肖溱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這家伙又變成了獸形,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人畜無害。
而小北的右前爪卻是朝其中一個靈位指了過去。
三人看去,那是一位女子的雕像,面目秀麗卻透著一股威嚴。她頭上戴著一頂王冠,手上握著一把大劍,劍卻插入了地面。
這是西木國歷史上唯一一位女王,她本來是西木的公主,后來繼承了王位。關(guān)于這位女王有很多傳說,有人說她是弒父殺兄才上位的,是罪人;也有人說當時政權(quán)荒淫無道,她是大義滅親。但是歷史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卻已經(jīng)不再被人知曉。
難道這位女王的靈位有什么特別的地方?肖溱想到先前幾次好像都是小北有意無意的暗示才讓他們找到了這里,難道出口就在那里?
對于這只惡魔,肖溱已經(jīng)不能再報以最開始的純粹感情了,她可沒忘記剛才連隕落王箭看到它的人形都嚇得逃走了。
但是,一看到這家伙在自己身邊噌著就總又覺得它應(yīng)該不會傷害自己。
三人走到那女王雕像跟前,卻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除了……她手中的劍。
對!那把劍直接插入了地板中,如果想象這地板是有厚度的一層……
馬特走了過去,然而他的手在距離那把劍還有一尺遠的時候,女王的手居然就自動松開了。馬特毫不猶豫地握住了那劍柄,用力將之拔了出來。
果然,原來劍插入的地方留下了一道細縫,細縫中涌動著碧綠的光澤,那光澤正在一點一點蔓延出來。
“碧玉流光?肖溱!快布置傳送陣,這碧玉流光可阻絕一切封閉,但是時效非常短暫!”黎云飛一看這緩緩涌出的光線立刻喊道。
肖溱點了點頭,摸出一張龍皮,這龍皮已經(jīng)在林學(xué)的煉金室里經(jīng)過藥水處理,其魔力也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加持。
肖溱將龍皮放置于碧玉流光中,然后再摸出一瓶它剛采購的銀甲蜥蜴血藥水,這是一種低級魔血,肖溱賺的那幾百兩銀子不夠買更高級的。但是肖溱在里面滴了一滴龍血混合,再以靈草輔助加持,故而這瓶原本廉價的低級魔血效力增加了數(shù)十倍。肖溱前世學(xué)過經(jīng)濟學(xué),很懂得以最小成本創(chuàng)造最大價值的道理的,因此她對《魔藥學(xué)》中的藥理調(diào)配非常感興趣,還樂在其中。
她迅速地在龍皮上繪制著各種繁瑣的符號、公式和圖案,看得一旁的兩人眼花繚亂??紤]到有三人一獸,肖溱又在龍皮外的地面上又繪制了一圈圖紋,然后用特殊的符號和中間龍皮上的圖紋連接了起來。
傳送陣一繪制完畢,便出現(xiàn)極其不穩(wěn)定的藍色光線。好在很快碧玉流光迅就速滲透到傳送陣中,將封閉能量全部阻絕。頓時,藍光光芒暴漲,三人趕緊站了進去。
當傳送陣再度開啟的時候,幾人卻覺得腳下居然空空如也……居然是身處半空之中,而且還極富戲劇性地是倒立的。
于是乎,這幾個家伙就像是被倒大米般直接從傳送陣里給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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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木流火騎著一頭神悍的靈獸,在這冬天雪地之中,那靈獸的尾部居然還在燃燒著一團火焰。
“真不明白,干嘛非要結(jié)婚?還非要取一個附屬國的公主?”赤木流火輕聲說道,俊秀的眉目間有幾分輕蔑。
“皇子殿下,聽說這位藍荷公主不僅美貌非凡,更重要的是她的修為奇高,恐怕快凌駕于她父親之上了,是一個重大威脅,這種女人還是弄到我國來安全些?!背嗄玖骰鹕砼砸晃焕险撸┲t色的素袍,騎著一頭飛狼巨獸小聲回應(yīng)著。
哪知道這位第一皇子根本看不起一個亡國之女,冷笑道:“天下美女多的是,就算她術(shù)法再厲害,難道我還怕了她?還非要娶她?而且聽說這個女人還和北水善那位黎智詞有一腿吧?真不知道父王是怎么想的,我們火烈國什么東西不都是在戰(zhàn)場上奪取的?”
那老者輕咳了幾聲:“皇子,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這話……還是別說了?!?p> 赤木流火雖然還是不爽,但是也只好閉嘴。藍荷?哼!等做了我皇妃看我怎么收拾你!這個腹黑男已在心理想好至少十條的惡毒狠招來對付他未來的皇妃了。
迎親的隊伍進入皇殿的時候護送藍荷的鸞轎已經(jīng)停在大殿外等候,殿外鋪了一層紅色地毯,地毯旁邊站了兩列精神抖擻的護衛(wèi),另外還有數(shù)百名觀禮的群眾被護衛(wèi)攔在了地毯外圍。而地毯盡頭是一張寬大的椅子,藍傲天正坐在那里,藍荷的鸞轎就停放在旁邊。
按照這個大陸的迎親規(guī)定,新郎是要親自揭開新娘的面紗,然后牽著她拜別長輩,然后再領(lǐng)到自己準備的花轎中的。
故而赤木流火瀟灑地從巨獸身上跳了下來,慢悠悠地踱步到藍荷乘坐的轎子前,掀開轎簾,臉上滿是戲謔:“你就是我的皇妃?”
然而坐在轎子中的女人卻沒有回應(yīng)他,他覺得索然無趣,便猛地揭開了她罩在頭上的紅色紗布。
“呃……”赤木流火愣住了。
這個女人……真的很美。
然而讓他驚嘆的不是這個女人的外貌,而是她那淡定如水的氣質(zhì)。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自己,眼中毫無一絲雜念,純潔得如同雪山上的白雪。她的手中握著一朵白色的花朵,那花朵點綴在她一身火紅嫁衣之中,顯得無比鮮亮。
一看到如此動人的藍荷,他早把剛才還說要收拾她的話給拋到九霄云外去了。赤木流火的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來,居然伸出手去,一下子就將藍荷從鸞轎中給抱了起來,然后走到了坐在一旁的藍傲天身邊:“岳父大人,您的女兒我?guī)ё吡?!哈哈!?p> 然而,他卻并不將藍荷放入他帶來的鸞轎中,而是帶著她一起躍上了巨獸的后背,并將她打橫放在身前,然后抬起她的下巴,一口吻了上去。
藍荷沒想到這個家伙居然就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面吻自己,本能地掙扎起來,然后身體卻被對方禁錮得死死的。
“這個小子太張狂了!”藍傲天黑沉著臉,手指居然將旁邊的桌子給硬生生抓下一塊來,他腳下也因為他用力而陷了一個小坑。
但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做出什么明顯動作來。
他是忍住了可并不代表有人能忍得住,突然,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一聲大喝:“火烈的狗賊!放了公主,滾出我們木活國!”
接著便有好幾十號人分別從四面八方跳了出來,將迎親的隊伍給圍了起來。
赤木流火的衛(wèi)隊都沒有進入皇殿,只有幾個抬轎子的轎夫和他身邊的老者跟了進來,現(xiàn)在在這里守衛(wèi)的全都是西木的衛(wèi)兵。
藍傲天看到有人混進來,先是一愣,隨即就露出個有點陰險的笑容,便翹起二郎腿等著看好戲了。
而藍傲天不發(fā)話,那些衛(wèi)兵自然也不會上前幫助赤木流火。本來大家都很痛恨火烈國的,這下正好可以看看好戲了。要是那些搶親的激進分子真能把公主搶回來就好了,那些護衛(wèi)們居然在心里給這些搶親人打起氣來……
“這西木的女人真是不錯,可惜啊就是蒼蠅太多了!”赤木流火終于停止了親吻藍荷,看著懷里女人因為羞憤而憋得通紅的小臉,頓時更開懷了。
他抬起手來,不知何時一把紋著火焰圖章的大劍出現(xiàn)在他手中,這是他的佩劍炎滅,看著這群烏合之眾,他都懶得多看一眼,輕輕一揮,頓時已經(jīng)有十余人被那強勁的劍氣給推了出去。
他狂笑一聲,舉起炎滅就想再度劈下……
突然,傳來崢的一聲輕響,一把骨扇架住了他的炎滅。一個沾滿鮮血的白衣男子不知道從哪里出現(xiàn)的,突然擋住了他的攻擊。
他身后還站了一男一女兩人,還有一只小獸,這正是肖溱三人。
原來他們掉下來正好碰上那群激進分子搶親……
果然是有緣啊!
“今天公主出嫁,不宜開殺戒!”黎云飛收起乾坤扇說得很冷靜,但是赤木流火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憤怒。
藍荷一見到黎云飛三人出現(xiàn)頓時大驚,而且三人都形狀狼狽,顯然吃過大虧。
她趕緊從巨獸身上跳下,結(jié)果她腳還沒沾地就被她的夫君給捉住衣領(lǐng)提了起來:“喂!你已經(jīng)是我的女人了也!還想著舊相好不太好吧?”
那些激進分子還想沖上來,卻被黎云飛三人攔住了。因為他們太清楚,如果是讓赤木流火動手,這些人不僅搶不了公主,還肯定會枉送了性命。而最后……藍荷還是要嫁的,什么也改變不了。
今天的紅已經(jīng)夠刺眼了,不需要再添色。
赤木流火再次狂笑,然后帶著藍荷朝皇殿外行去。
黎云飛終于回過頭看向藍荷,而藍荷也在赤木流火的懷里看向他,四目相接,兩人又都忍不住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