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兩只拳頭相撞,發(fā)出炮彈爆炸般的轟鳴聲,孫虎慘嚎一聲,從站在院子中,變成出膛的炮彈,驟然飆速,射向身后的大門。
又是“砰”然大響,孫虎撞得兩扇門板炸成滿天木屑,人也跟著消失在大門外。
而吳輝對拳后,只是身子向后一晃,緊接著便想也不想,兇獸般暴躥向大門。
方一躥出大門,吳輝猛然色變,近乎本能地提起渾身玄元護住全身,撲向地面。
剛一撲倒在地,大門外就一片刺眼欲盲的白光,就跟有一枚火箭彈被猛然引爆似的,亂石飛崩,地動山搖,爆炸聲震耳欲聾,不絕于耳,好半晌才停歇。
“蓬!”
吳輝運功震開身上的塵士,緩緩地站起身,就看到塵土飛揚中,孫虎左手捂著臂骨盡碎,軟綿綿地垂于身側(cè)的右手,灰頭土臉,宛若一只喪家之犬,急急地飛奔向云峰主峰方向。
“溜得倒快!”看著孫虎狼狽而去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視線內(nèi),吳輝不由得的有些苦笑,自己將孫虎當成了不自量力的傻子,結(jié)果,想不到,失算的卻是自己。
“這孫家老虎,還真有點壯士斷腕的狠勁?!眳禽x還真想不到,孫虎這家伙會當機立斷地“自爆寶器”,不惜自爆加重傷勢,換取逃跑的空間、時間。
更讓吳輝沒有想到的是,一件寶器的自爆,居然會產(chǎn)生如此兇猛地破壞。
自爆產(chǎn)生了一口寬幾十米,深有好幾米的碗形巨坑,狂暴地沖擊**倒了周遭的一切,參開大樹被連根拔起,身后的古樸大院,更是變成了斷壁殘垣,只留下離爆炸核心區(qū),最遠的那幾間房。
“咳咳…...”
廢墟中,先后冒出刀鬼與黃劍的腦袋,兩人可沒有相當于“十盤玄師”的護體玄元,灰頭土臉,咳出一口血,接著又被周遭恍如世界未日的景像嚇了一跳。
回過神來,兩人驚懼地看向光著腦袋,雄偉的身影,如同魔神般立在塵土飛揚中的吳輝,艱難地吞了口唾沫,不約而同地爬起身,撒腿就想跑。
結(jié)果,腦袋里如受雷噬,疼得兩人臉面扭曲,抱頭滿地打滾,嘴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嚎。
吳輝卻對兩人的慘狀視若無睹,外放精神力一掃,準確地找到被掩埋在石屑瓦礫中的老知客。
精神力一卷,埋在老知客身上的石屑瓦礫,就像是被一只無形大手抬起,輕放到一邊。露出衣衫襤褸,身上染血,胸口怪異地凹陷著,人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老知客。
遭受無妄之災的老知客,傷得不輕。
吳輝覺得有些抱歉,緊上幾步,伸手扣住老知客的肩膀,注入充滿生命力地冥元,那冥元如同靈丹妙藥似的,不斷地修復老知客體內(nèi)的創(chuàng)傷……
晨峰湖邊演武場。
演武場內(nèi),原本閉目打坐的許多晨峰弟子,此時已經(jīng)聚擾到成排的湖邊柳樹下,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湖對面的慘狀,一個個狀如見鬼,云峰的弟子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生猛了?居然拿寶器玩自爆?月俸多得沒處花?太囂張了吧?
“五盤玄師?雙屬性玄元!還真是出人意料的家伙啊…...”袍服侏儒,看著對面的廢墟,饒有興趣地喃念,清澈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迷惑不解,迷惑吳輝方才一拳擊退孫虎后,得勢不饒人,追殺孫虎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如電速度。
雖然只是瞬間,驚鴻一瞥,但那表現(xiàn)出來的速度,絕對不是一個玄師應該擁有的。
袍服侏儒心中沉吟:難道他擁有鎮(zhèn)壓氣運的玄寶?玄寶?宗門底蘊深厚,但也只有一件玄寶離火鼎,而且還是殘損的,他怎么可能會有!呵呵,自己想多了……再或者……他已經(jīng)覺醒了精神力?不會不會,五盤玄師,就算他是雙屬性玄修,也絕對不可能會打開靈臺紫府,從而覺醒精神力!
那他這速度,又該如何解釋?難道修煉金剛解體大法還能漲速度?
吳輝渾然未知,自己覺醒了精神力,是一件何等逆天的事!還以為沒什么了不起的,那些玄將就個個都有,并不稀罕。
吳輝時不時在人前顯露精神力的威能,渾然未覺,一旦真正暴露,最好的結(jié)果是被囚禁,供人切片研究。
“朱師兄,雙屬性玄修?在咱們宗門內(nèi)?哪呢?哪呢?”站在袍服侏儒身邊的一名晨峰弟子,臉上滿是好奇。
“湖對岸的可不就是,呵呵,馮師弟,我記得你好像是凡界貢選第二名,認得吳輝嗎?”袍服侏儒扭頭向一個右邊臉頰上有條刀疤,鼻若懸膽,渾身懶洋洋地,像是永遠也睡不醒的英俊青年問道。
“嗯,與他有過接觸。怎么?朱師兄難道對他感興趣了?”馮闖睜開睡眼,有些疑惑。
袍服侏儒不是別人,正是名動蒼離之地(蒼門與離宗轄區(qū)的總稱)的朱偉彪,與現(xiàn)在的十六爺李德,十七爺雷慶,不分伯仲的“離宗三英”之一。離宗十六峰所有弟子仰望的存在。
“不可以嗎?呵呵,那可是一個雙屬性玄修,十盤玄師。這樣吧,馮師弟,你過去替我約個時間,我想會會他。”朱偉彪興致勃勃地輕笑道。
“那肌肉男,雙屬性?十盤玄師!他是怪物嗎……”馮闖瞳孔猛然一縮,扭頭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湖對面,頂著個锃亮腦袋的吳輝。
“馮師弟,就這樣說定了?!敝靷ケ肷斐鲂∈峙呐鸟T闖的腰眼,身影如煙般消散,走得無聲無息。
“老馮,那個光頭,就是同你們一樣,從凡界上來的吳輝?”
“朱師兄是不是搞錯了,那家伙有朱師兄說得這么妖孽嗎?”
“老馮,你說那個誰,那個光頭……”
“……”
朱偉彪一走,有些驚疑地眾人,頓時圍向馮闖,七嘴八舌地開始打聽。
若是眾人剛才注意到,云峰弟子中修為第一的孫虎,在吳輝手底下落荒而逃,應該就不會再有懷疑,只是吳輝與孫虎的交手時間太短,閉目打坐地眾人被驚起時,聽到的只是爆炸聲,看到的,也只是爆炸過后的廢墟。
馮闖翻翻眼睛,長伸了個懶腰,飄身慢騰騰地晃向?qū)Π稄U墟,面對好奇心高漲的眾人,什么話都沒有說。
馮闖懶得說!
惹得眾人在身后罵娘。
“老人家,你沒事吧?”吳輝從老知客肩膀上收回注入冥元的大手,含笑看著睜開眼睛的老知客。
“唔……老奴多謝師兄援手之情,只是…師兄恕罪,老奴暫且告退…...”老知客默運玄氣,稍一感應,心中頓感駭然,自己不但像是沒有受過傷,而且身上困繞多年的暗疾,好像也突然不翼而飛,只是有些尿急。
“老人家請自便?!眳禽x含笑點頭,心里自然知道,經(jīng)過冥元的梳理后,老知客體內(nèi)的瘀血,將會隨尿液排出體外。
老知客目光復雜地看了吳輝一眼,微一鞠躬,急急而去。
“光耀老兄,咱們是老朋友了,用得著這么急著走嗎?不再坐一會了?”吳輝突然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剛從廢墟中爬起身來,嘴角掛血,形象凄厲,正邁腿準備偷偷溜之大吉的孫光耀,露出嘴里的四枚獠牙,笑著招呼道。
孫光耀渾身一震,僵在原地,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鐵青著猴臉,重重地冷哼一聲,又扭過身子,提起丹田玄氣,縱身就走。
結(jié)果,身子剛躍離地面,吳輝暗中放出的一頭冥獸就到了,毫不費力地沒入他后腦勺。
于是,孫光耀又摔倒在地,同那邊廂的刀鬼與黃劍一樣,抱頭痛呼打滾。
“光耀老兄,還是留下幫我收拾院子吧?!眳禽x呵呵一笑,話音方落,心中驀生警兆,猛然轉(zhuǎn)過來身。
剛好看到馮闖五指箕張,悄無聲息地一掌拍向自己胸口。
吳輝有心讓馮闖吃點苦頭,就那么背著雙手站著不動,挺起胸膛,硬接馮闖的手掌。
“夠了!別太認真啊…...只是開…開個玩笑…...開個玩笑……”馮闖觸電了,手掌被牢牢地吸附在吳輝肌肉怒賁的胸膛上,抽都不抽走,直感覺一股要命地雷屬性玄元,導速導向全身。
直電得馮闖身上冒青煙,臉面發(fā)黑,頭發(fā)根根豎起,張嘴說話,嘴里吐出來的氣息,都帶著一股焦糊味,太刺激了!跟遭雷劈似的。
“咦?原來是懶得可以半個月不下床,傳說有戀童癖的馮老兄。開個玩笑,你怎么不早說,真是的……”吳輝收回玄元,一臉責怪。
被電得渾身幾乎失去知覺的馮闖,聞聽老臉更黑,心中暗自懊悔不已,以朱師兄的為人,他絕對不會說謊,自己為什么偏偏會手賤,要試試這混蛋的深淺。這混蛋本來就是頭牲口,在凡界時自己就應該知道!
“找個地方聊聊。”馮闖瞟了抱頭慘哼哼,臉面扭成一團,渾身戰(zhàn)栗,像是正在受刑的孫光耀三人一眼,吐出口濁氣,心中不由得又默念讓人搞不懂的怪物。
“行,屋里請!”吳輝痛快點頭,轉(zhuǎn)身走向整個院子中,還倔強地聳立在那的幾間房。
看著那幾間搖搖欲墜地危房,馮闖不由得為之氣結(jié),這就是這混蛋的待客之道?不過,馮闖也懶得說,拖著麻酸的雙腿,跟上吳輝。
“馮老兄是懶人,不浪費時間,有話直說?!边M屋后,吳輝信手一揮,屋里頓時起了一股旋風,卷起塵灰結(jié)成一個土球投射窗外,屋子里一下子潔凈了許多。
“恭喜你,朱偉彪想約個時間跟你單挑。”馮闖懶洋洋地挨著柱子,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連臉上的刀疤都是懶洋洋地,有氣無力地慵懶道。
“朱偉彪?離宗三英?”吳輝反問道。
“你剛才不是看到了嗎?”馮闖沒好氣道。
“剛才?”吳輝一愣,腦海里出現(xiàn)那個身軀矮小,卻又給自己偉岸無匹感覺的袍服侏儒,眉梢一挑,大感意外道:“名動蒼離之地的朱偉彪,居然是個侏儒?給他起名的家伙太有性格了吧,明明是個侏儒,卻起名又偉又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