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性能很好,不愧為SUV貴族,起碼聊天不抖,不露紕漏。
不得不說,手機(jī)能夠上Q真是好功能,起碼十分實用。
屏幕上,你來我往,不亦樂乎。
蘇雅君的網(wǎng)名是小酥豆子,春曉是眠眠,取自春眠不覺曉。
小酥豆子:“其實,我們是在掙錢哦\(^o^)/~”
眠眠:“騙鬼呢,o(╯□╰)o,在紅燈區(qū)逛街掙錢?”
小酥豆子:“矮油,春曉姐別急,其實我是在演戲啦,私家演員聽說過沒有?這次是一個男生雇我去扮演女朋友來拒絕一個女孩,正好那女孩是新民路的熟客嘛……所以你就看見我咯……哥哥會在是因為我第一次出任務(wù),他不放心啦……”
實情是一個40歲的有錢“女孩”看上了一個20歲的英俊男孩,而男孩恰好是新民路淺淺酒吧的陪酒師,陪酒師不堪其擾,無奈雇傭蘇雅君做假女友逼退她,好在流連夜店的“女孩”似乎從來不看偶像劇,不然認(rèn)出“微服私訪”的蘇雅君又是一番風(fēng)波。
眠眠:“?信息量貌似太大……”
小酥豆子:“你知道我哥是辦了一個舞臺表演社吧,其實那里面的社員都是他的員工,他開了一個工作室,利用空余時間替別人辦事兒,然后掙一些錢。”
春曉想知道更深入具體情況,于是乎——眠眠:不懂?
小酥豆子:o(╯□╰)o
蘇雅君認(rèn)為到這樣掌上聊天實在違背她效率女王稱號,于是言簡意賅敲打一行字:“我哥在蘇氏中并不受到重視,雖有嫡子名分其實是被排擠在外的,他想自立門戶,所以就創(chuàng)辦了演藝工作室咯!我是閑著無聊,所以幫幫他。
她實在不好意思說是為了付房租的關(guān)系,拒絕政治聯(lián)姻私自從美國逃走犯了爺爺大忌,蘇家早就停了她所有信用卡,凍結(jié)了賬戶,用光現(xiàn)金后,蘇家千金便只能靠著給哥哥打工過活,真是聞?wù)邆模娭鳒I吶~
春曉終于明白緣由,只是她依舊不解:“不是說和宋氏的影視合作會有轉(zhuǎn)機(jī)?”只要贏過宋長源,就可以獲得大中華區(qū)總裁,不是這樣么?
蘇雅君輕聲一嗟,回應(yīng)似乎很是蔑視:“哥哥輸了,比起那個人,我們永遠(yuǎn)只是棋子罷了,是死是活,有否尊嚴(yán),他何嘗念在心里過,不過是一件可以以物換物的物件罷了。”
聽她口氣如此不滿,難道是蘇老爺子故意使詐讓自己一方輸了?春曉只覺得不可思議,但又無置喙之地。
只能默然不語。
“好了,比起其它,這實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沒有希望便沒有失望,哥哥這次也算看了清楚,某種意義也不算吃虧了?!笔謾C(jī)上小酥豆子說完最后一句話,頭像便黯淡下去。
對面蘇雅君本尊則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一般,推了推春曉:“春曉姐姐,學(xué)校到了哦?!彼A苏H缢{(lán)寶石般的眼睛,完全看不出負(fù)面情緒,似乎與剛才手機(jī)上聊天的根本不是一人。
“噯?!贝簳韵胝f什么安慰,卻又覺得矯情,終究是沒說。
只是春曉起身下車的時候,蘇雅君突然附在她耳畔低語道:“其實這工作很好的,比演戲掙錢還多呢,哥哥很有自主創(chuàng)業(yè)天分哦,若是有需要,春曉姐姐也可以來的……”她眨巴眼睛的神色俏皮極了,春曉只覺的再沉重的心情都會煙消云散。
“好,注意開車哦!”笑著揮揮手,春曉修長身影消失在樓道中。
“春曉姐,你發(fā)型很美麗,很清爽哦!”遠(yuǎn)遠(yuǎn)地,蘇雅君也不忘投桃報李,剛發(fā)現(xiàn)她剪了頭發(fā),比之前的馬尾顯得更加合適,顯得極為青春爽利,配上她干凈眉目,神采飛揚(yáng)。
雨水依舊瓢潑,不遠(yuǎn)處一個高長影子撐傘矗立在樹蔭深處久久不動,過了好一會兒,影子右手掏出手機(jī)撥了一個號碼,緊緊貼在耳畔,似乎能聽見心跳。
透過路燈昏黃光芒,可以看見他的左手緊緊握著一把同樣式樣的傘。
麥兜小豬鈴聲響起,春曉趕緊接起。“喂!”此時她已經(jīng)鉆入暖暖被窩,大雨帶來的不僅是潮濕還有無處不在的陰冷,她不喜歡,溫暖遠(yuǎn)比寒冷能讓人歡喜。
“春曉,回宿舍了嗎?”低低地醇厚聲線,依稀傳來沙拉沙拉的雨聲,竟然很有些聽雨吻風(fēng)的閑逸感覺。
“哎?”愣了一會兒,才聽出是沈非的聲音,恍然間簡直有些受寵若驚,“啊,遇見一個朋友,搭了個便車,所以已經(jīng)到宿舍了,雨大啊,嗯……哦,是嗎,你早就到家了啊,呵呵,在陽臺上看雨啊……是嗎?還喝著紅茶啊,大叔你真是好悠閑啊,我很羨慕呢,呵呵呵,所以……下次請我喝茶?不了,太麻煩您啊,咦……我有電話來,大叔抱歉啊……哎……”
啪,掛上電話,沈非抬起頭看向那點明黃燈光溢滿的窗口,看著窗簾緩緩拉上,他的唇角終是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笑意來:“回來了呢?!?p> 心中一寬,緩步離開了樹蔭,昏黃路燈將他背影拉地甚長,淅淅瀝瀝雨幕下,依稀可見到他褲腳的泥濘臟污。
是找了多久呢?
沒找到時,從未看過一次時間,只想著她去了哪里?她在哪里?會不會哭?會不會無措?
會不會……有一點點想起……他來?
他不是毛頭小子了,他清楚地明白這種心理代表什么,可是現(xiàn)今的情況,顯然是不適合的。
總覺得心臟像是被打了一拳一樣,“你也有今日?”自嘲一笑,沈非摸了摸停在路邊的愛車,今日舍它而坐公交真不知是對是錯呢。
此時宿舍內(nèi)春曉的面色卻并不好,簡直可用面如紙色形容,接沈非電話的時候有電話進(jìn)來,看著是家里電話號碼她萬分欣喜地按下,等來卻是母親昏迷入院的消息。
“春曉,你媽媽今天早上做擋車工的時候突然昏迷不醒,好在有一道的工友把她送到醫(yī)院,剛剛脫離生命危險,春曉,你在聽嗎?”常文芳雖然盡量把事情說地比較輕微,但昏迷一天,任誰都知道病情絕對輕不了。
雖然雪亞哭哭啼啼叫她不要告訴女兒,可她忍不住。
“大姑,為什么,為什么媽媽會做工?”春曉只覺得心口像是被絞碎了一般,只是她拼命忍住顫抖不已的雙手追問。
做工?!還是那種一天工作12小時兩班倒的擋車工,媽媽這年紀(jì),如何承受地???
明明已經(jīng)退休的年紀(jì),拿著一千多的工資難道還不能閑適地生活嗎,自己靠著做衣服的收入已經(jīng)不需要問家里要錢,為什么,為什么還要這樣折磨作踐自己?
她腦子混亂頭痛欲裂,幾乎要厲聲質(zhì)問了。
聽到她昏迷一刻,幾乎不能想象沒有母親的日子如何過下去。
那頭常文芳似乎支支吾吾,春曉更氣:“大姑,有什么不能說嗎?”
常文芳說了一句你還是早些回來看看吧,就掛了電話。
春曉輾轉(zhuǎn)難眠了一晚上,天色微亮便去火車東站買票,懷著對于母親的擔(dān)憂直奔家鄉(xiāng)桐縣。
桐縣因為盛產(chǎn)梧桐聞名,梧桐素有棲鳳之名,可面對這大街兩邊光禿禿的梧桐,春曉只覺無比悲涼。
她什么都沒吃便直奔醫(yī)院。
醫(yī)院安靜,問到了媽媽住的病房她便急匆匆過去,卻在走到門口時候停住腳步,她聽見細(xì)微爭執(zhí),卻不到爭吵地步。
“雪亞,你不要傻了,他這樣半死不活,你倒是要養(yǎng)他到何時?他那樣的人,即使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思進(jìn)取,我們常家算是沒有這個子孫,你……你是何苦……”
“?”春曉駐足,眉頭皺起,這是說誰?
半晌后,傳來啜泣,是母親熟悉的聲音?!耙蝗辗蚱薨偃斩?,我不能不管他,他……他那個時候也不想拋棄我們母女的,他是受到蒙蔽的,他不想的,他身體不好,我……他現(xiàn)在誰也靠不到,若是我再不管,他會死的……”
林雪亞是典型的中國傳統(tǒng)婦女,尊崇從一而終,至死不渝,何況,她對丈夫的愛,已經(jīng)沒有下限。
門內(nèi)常文芳也是無可奈何嘆息,這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她又是常建國的大姐,畢竟也不想見著建國死,還能說什么呢,只能一聲嘆息了。
碰!
門被推開,兩人見到春曉臉色煞白站在門口,身子發(fā)抖,臉色則是幾乎可稱之為咬牙切齒。
這被拋棄被傷害的經(jīng)歷,她要花費多少時間去忘記,要花費多少時間去忽視,可如今那個人,那個人竟然能夠厚顏無恥巴巴地回來,若無其事接受母親的幫助,仿佛什么事兒也沒有。
“媽媽,你是為了那個魔鬼把自己累倒了嗎?”字字?jǐn)嚅_,重重打在林雪亞與常文芳心間,像是刀子扎著攪著血肉,一片模糊。
“春曉,別那樣說,他是你爸爸。”林雪亞依舊虛弱,但還是強(qiáng)忍著病體起身面對女兒,好在房里另一個病人已經(jīng)出院,這里沒有外人,她也沒有顧忌,可以和女兒推心置腹。
常文芳在一邊顯得尷尬,她是常建國大姐,桐縣有句俗話叫做‘長姐如母’,可她這個姐姐似乎并未管好弟弟林建國,竟然讓他在林雪亞母女三歲時候因女人拋妻棄子離家出走,而她想幫卻心有余而力不及。
不僅讓常家在小鎮(zhèn)當(dāng)?shù)爻蔀樾Ρ沧屃盅﹣喤c春曉母女一次次幾乎陷于絕境。
看著母親蒼白臉頰,常春曉只覺心頭陣痛如同錐子扎心。
永遠(yuǎn)不會忘記那晚高燒林雪亞是如何抱著自己走了半夜去到醫(yī)院吊水,搞到兩人幾乎都要搶救,原因只是沒有一個溫暖可靠的男人臂膀來扶持一把。
永遠(yuǎn)不會忘記上學(xué)時候父親那一欄永遠(yuǎn)是空白,問起來也說去世了。
永遠(yuǎn)不會忘記隔壁的猥瑣大叔想占母親便宜,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將一鍋熱水潑了過去,卻要被對方的老婆罵“有娘養(yǎng)沒爹教的小賤貨。”
所有的所有,都是拜這個所謂爸爸賜予。
他賜予生命,同時亦賜予恥辱。
三天后她在療養(yǎng)院見到他。
當(dāng)年本以為以后都不會見,卻不料以這樣的狀態(tài)見面。
看地出,他很不好。
頭發(fā)剃成平頭,臉頰凹陷,蒼白干燥的皮膚像是一張紙薄薄貼著,夕陽下的他落拓至此。
這兒說是療養(yǎng)院,其實是戒酒中心,好聽點罷了。
母女兩人走進(jìn)病房就聞見濃郁酒氣,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人正揚(yáng)起脖頸喝酒動作干脆利落,竟然像是多年酒鬼。“別喝了!”走上前,打掉常建國顫巍巍手中酒杯,春曉氣息不穩(wěn)聲音顫抖?!澳阋鯓硬还苣悖伪卦賮淼満寢?,她還不夠慘!?”
好像多年多年怨氣一時間爆發(fā)。
常建國一愣,看著眼前女子,咧開嘴笑了笑:“丫頭啊。”他的眼睛很好看,只是滿是眼紋,頗有些未老先衰感。
他不過四十出頭。
春曉心里一堵,他以前就這么叫。
“春曉別這樣?!绷盅﹣喛人詭茁?,心里發(fā)澀,春曉趕緊幫她拍背順氣,看向父親眼眸依舊溢著恨意。
看了常建國一會兒,她突然給他把床上散落的衣服和地上鞋子都拿好放在一邊,然后她又閃身過去,把衣柜里的衣服也一件一件扔出來,塞入床邊一只灰色軍用式樣大包里,常建國私物不多,很快便整理好。
“春曉你做什么?”林雪亞驚慌。
“不能住療養(yǎng)院,這里的價格會把我們逼死的,帶他回家療養(yǎng)。”雖然特別想把常建國扔出去,可媽媽一定傷心,而且如今情況看來,這療養(yǎng)院怕是已經(jīng)不再照顧常建國了,送錢到這里有何用?他們連他喝酒也不管,房間亦是亂糟糟,被子污漬好幾塊,盥洗室毛巾亂丟,看就是幾天沒整理了,想來也就是錢的問題了。
真是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
此時夕陽從窗外無聲遁去,春曉忙碌著,病房中空氣卻仿佛凝固,仿佛可以聽見翻書的沙拉沙拉聲,常建國竟然旁若無人開始看書。
他以前就是這樣在陽臺看書說故事的……春曉眼眶有些酸。
外面的教堂傳來敲響的晚鐘,悠揚(yáng)而寧靜,春曉突然動作停下,若有所思。
常建國的臉頰凹陷,蒼白的嘴唇依稀可以看見拉拉雜雜胡須,他老了不少……
林雪亞在一邊抽泣:“春曉不要這樣,只是欠了一點點住院費,可是馬上就還上了,我?guī)凸つ菑S說是下周結(jié)工資,老板娘好心,說是第一個給我發(fā)……”看林雪亞一臉卑微加上歡喜神色,春曉只覺無比悲涼。
腦袋像是被敲了一下。
“媽媽。”她妥協(xié)?!澳蔷拖茸≈??!?p> 確實,若這樣離開,沒了束縛的他大約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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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哎哎,小佛最近一禮拜怎么就這樣忙呢,又是參加飯局又是飯局又是飯局的……每天生死時速趕第二日的更新,我想著必須有存稿啊,必須啊,因為白天是木有時間碼字的……存稿君,含淚看你~
好了,還是收藏推薦更加能安慰我的心靈呢……哦,附加ps一句,常媽媽會不會太極品小白花?但是這樣的女人【我媽那一輩兒】在我身邊很多嗯,原配總是能接受出軌的丈夫【錢全被小三騙光,啥都木有,有的還病著】回來,真的?。?!會不會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