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的嫣紅還在蔓延著,空氣中彌漫著血色的霧氣...
見這景觀,白蚯蚓如似浸泡在血海之中一般,全身不由一抖,蕭殺之意四起。
忽的,那片血紅的雪地里,一柄兵器從雪地中凌空慢慢浮起,緊接著兩把、三把...上百把兵器浮在半空中,那血色的霧氣,似乎受到了血霧的吸引一般,血霧飄在兵器上,使得所有浮空的兵器一暗一明。
隨后只見一個較小的身影也慢慢從雪地之中浮了出來,只是他四肢垂下,低著頭,好似被繩索懸掛而起。
那從血色雪地里浮起來的身影,便是蕭常在。
此刻,蕭常在依然全身血紅,看上去像是一個傀儡一般,毫無生機可言。
隨著蕭常在的出現(xiàn),那片雪地上彌漫著的血霧越來越濃重,上百把不同兵器吸收到這血霧后,看上去很是興奮,盡是在微微抖動,每柄兵器之中都透露出一股殺意,使人膽寒。
雪地上那一地血紅,這一刻似乎受到了兵器的吸引,原本深深印在雪層之中的血液,竟是從雪層中抽離而出,緩緩飄向空中,使之那股血霧范圍更加之大,愈加濃重。
半晌后,蕭常在腳下的那片雪地再次恢復潔白...
白蚯蚓乃通靈靈獸,且在這道景生長,自然知眼前之人的不同尋常。他明明已經(jīng)死了,為何還能通過這血液來操控這么的兵器?
嘶——白蚯蚓對著蕭常在低低嘶了一聲,此刻的蕭常在與之前完全判若兩人,若在不了解對手的情況下,貿(mào)然沖去,定會吃虧。
依然趴在地上的肥貓,吃力的睜開眼睛,朝蕭常在看了一眼,表情微微一變,后又是閉上了眼睛。
剛才在與白蚯蚓戰(zhàn)斗時,若是還不恢復平常狀態(tài),恐怕那鋼圈就要將肥貓四分五裂。明明是猛虎,卻受到這鋼圈的限制,只能做一只溫順的肥貓。這到底是誰畫的圈,該如何走出這圈?
而蕭常在,此刻猶如血獄中走出的幽靈一般,朝著白蚯蚓慢慢的浮動過來。
那濃重的血霧以及上百柄此刻已然變成血色的兵器,浮現(xiàn)在蕭常在四周,隱隱顫抖...
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白蚯蚓亦非凡物,對著蕭常在低低嘶叫。
最終白蚯蚓先動了身子,如似靈蛇一般,在雪地里急速穿梭,巨大的身形,沖起雪花,形成一層浪朵。
如此之勢,撲面而來,而蕭常在依然沒有什么大動作,依如幽靈般,慢慢浮動著前行。待到那白蚯蚓鉆入這血霧范圍之時,白蚯蚓的身子猛然停住,那層血霧仿佛能鎖住任何物體一般,使白蚯蚓根本無法掙開。
這是血的區(qū)域,是蕭常在的領域,入領域者,都將成為兵下亡魂。
迎面撲來的雪花,化作虛無,上百柄兵器緩緩指向白蚯蚓,縱使這速度在怎么慢,但白蚯蚓無從躲避,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兵器朝著白蚯蚓的身子緩慢而去,這一刻,血霧中除了兵器在動以外,其他的仿佛都靜止了一般...
上百柄兵器就這么慢慢的插入了白蚯蚓的身子中,如此劇烈的疼痛,白蚯蚓就連叫聲都未發(fā)出,任由那兵器在體內(nèi)攪動,整個身子似乎不受控制一般,但那疼痛卻是如此清晰。
好一會后,白蚯蚓全身是傷,一道道裂痕不住的流淌出白色的液體,就在白蚯蚓幾近絕望之際,雪山頂部傳來幾聲猿啼,似乎是蕭常在身上散發(fā)出濃重的血腥氣息,驚動了一直在沉睡的雪猿。
雪猿原本也是普通獸類,但卻在這道景中得到了靈識,可算是幸運者。
而道景分正負雙面,對于生靈而言,并不是所有生靈在道景中得到好的一面。此道景雖然不過是一處小道景,但也有不少未開靈識的生靈想要到此碰碰機緣,可前赴后繼諸多生靈,又有幾個幸運的?大部分都淪為魂飛魄散,永世消失于天地間。
無疑,雪山之巔,那正在咆哮的雪猿,便是萬千生靈中的幸運兒,靈識初開后,便一直沉睡在雪層之中,參悟天地大道,希有朝一日能參破禁制,六識之中,一識突出。
能在這道景中成長的生靈,都需要莫大的氣運,同時它們親如一家,白蚯蚓遇難,那雪猿自然不能不管,從山頂跳奔而下。
不出一會,雪猿便已來到近前,只瞧它如似小山,身高達三十來丈,全身通白,體壯如熊。
然而,蕭常在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雪猿的到來,仍是低著頭,如飄蕩的幽靈一般,那百般兵器依然在白蚯蚓體內(nèi)攪動。
此刻的蕭常在,似乎是體內(nèi)的血液主導著一切,他的識念早已沉睡。
雪猿猛力捶打著幾下雪地,后憤然鉆進雪霧之中,身子依如白蚯蚓一般,頓時停了下來。
可雪猿卻與白蚯蚓有些不同,還能見它咬牙時臉龐的顫抖,身上血管的膨脹。
這種體內(nèi)力量稱長的獸類,蕭常在的血霧似乎是不能完全禁制雪猿的行動。也不知是蕭常在意識到這一點,還是血液的主導,上百柄兵器從白蚯蚓體內(nèi)鉆了出來。
此刻,百柄兵器在不如剛才那般緩慢移動,而是快速朝著雪猿的身子刺去。
只聽到鏗鏘聲不絕,百柄兵器刺到雪猿身上,如似撞上了鋼鐵一般,許多兵器都為之斷裂,只有一些相對好一點的兵器才扎入了雪猿的身體里,但也只扎入不足幾尺,便沒那種力道在進。
鮮紅的血液從雪猿身上流了出來,扎入雪猿身上的兵器,好似見血就吸一般,起初只是將雪猿流出的血液吸收,隨后,從那雪猿惶恐的神色可以看出,那扎入雪猿體中的兵器竟是在吸飲雪猿體內(nèi)的血液。
“喔呼——”雪猿猛力咆哮,體質(zhì)暴漲,像是將某種東西給掙斷一般,隨后快速將扎在身體上的兵器拔出來,一拳朝著蕭常在轟了過去。
如山般的拳頭帶起一股罡風朝著蕭常在轟然而去,若是蕭常在的身體受到如此猛烈一擊,必然粉身碎骨。
就在這如山巨拳臨近之際,百柄兵器,不管是斷裂的還是未斷裂的,迅速在蕭常在身前結成一個屏障,那如山的拳頭轟在屏障上,盡是未將這屏障打碎,但蕭常在整個身子也被這罡風吹出兩百余丈,同時,圍繞著蕭常在的血霧領域也隨蕭常在的身形飛退而去。
若不是剛才血霧的莫名禁制力道阻擋住雪猿不能全力一擊,恐怕縱使有兵器擋在身前,蕭常在也會粉身碎骨。
而白蚯蚓,隨著身子離開血霧,便是恢復正常,它趕忙朝著后方蠕動了身子,待在原地,開始自我調(diào)節(jié)。
雪猿的攻擊可不怠慢,見一擊未傷到對方,立馬凌空躍起,雙手抱拳,朝著蕭常在轟去。
雪地之上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猿影,眼前猶如一座大山襲來一般。
如此情況下,也不知是因為雪猿未在血霧中,血霧無法感受到襲來的巨猿,還是什么原因,蕭常在浮在原地一動不動。而這血霧,可能就如六識中的觸識一般,未觸碰到的物體,便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若是此次不避開,雪猿借助這沖擊力道,就算是血霧恐怕也不能抵消掉多少力道。
雪猿身子臨近血霧之時,速度明顯沒有降低多少,如山般的力道,一旦砸中蕭常在,必將粉身碎骨。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雪地上突然劇烈顫抖,緊接著一只由木而構成的大手從地下鉆了出來。大手猛然鉆出地面,將三十丈高的雪猿一把抓住,并舉向高空。
緊接著,一金、一綠、一藍,三色光芒從雪地中射出,隨后一道閃耀著三色光芒的身影從雪地里嘣的一聲,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