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顏子昕看著老氣橫秋正在說教的云玉和一臉認真正在深刻檢討自己的破曉兩人,只覺哭笑不得…
破曉聞言,內(nèi)心震驚,暗嘆:“原來是這樣,當初破夕也只是說了個大概,修行的道路我只能算是剛剛起步罷了,以前把這一切想得太過簡單了點…”
“穿越前面的峽谷,就能看見圓橋城了…”云玉柔聲道。
“嗯…”破曉應(yīng)了一聲,三人向著峽谷中奔去。
只見前方那寬約十米的峽谷蜿蜒延伸至一片群山深處,一眼望不見頭。山谷兩岸高山峭壁近百米,重巖疊嶂,谷中兩旁的峭壁上布滿藤條,時而可見從峭壁裂縫中破巖而出的大樹,谷中地上長滿了一米多高的雜草,唯獨中間三米左右寸草不生,形成了一條通道,想必是常年有行人車馬通過造成的。
三人飛速奔入峽谷深處,不多時,峽谷出口便已遙遙可見。就在這時,疾馳中的破曉突然停下,劍眉輕皺,身后的云玉、顏子昕也似有所感,站于破曉身后,謹慎的掃視著四周。
“喲…居然能發(fā)現(xiàn)我們,很好很好,不過已經(jīng)晚了,要想能活命,留下買命錢…我乃圓橋之霸,方圓萬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話語間,十幾名男子從草叢中躥出,為首的是一名瘦弱的男子,男子瞇著小眼睛,打量著破曉三人。
當為首的瘦弱男子目光掃過二女時,眼眸頓時大放光彩。
“好…好…好…好漂亮的小妮子…”瘦弱男子搓著手,一臉燦爛的張著嘴,口水溢滿了嘴角,呆呆看看云玉,又轉(zhuǎn)頭看看顏子昕,嘴角的口水差一點就順著下巴滑下…
瘦弱男子身后眾人也是目光不停的從顏子昕、云玉二女身上掃過,眼露精光…
而對于從頭到腳都在黑袍中的破曉,他們選擇性的忽略了…
看著眼前眾人,破曉三人,面色古怪了起來…
“這十來人,就為首的瘦弱男子有修為,而且還很弱,估計是靈者境吧…”云玉挽著雙手,右手食指輕點著下巴,看著瘦弱男子低聲竊笑道。
顏子昕秀眉輕皺,對于眼前眾強盜這肆無忌憚掃向自己的眼神,很是厭惡…
看見云玉對自己笑,瘦弱男子吞下一口唾沫,臉色更是燦爛,“小娘子,你在笑什么呢…”
破曉懶得搭理,剛欲出手,只覺身邊輕風拂過,帶著淡淡的幽香,云玉已躍過眾人頭頂,落入強盜人堆中…
只聽一聲輕喝:“柔掌…”一襲紗衣的云玉,輕柔的穿梭在人群中,雖是在廝殺,卻給人一種翩翩起舞的錯覺,…隨著云玉玉臂輕舞,纖手翻轉(zhuǎn),一聲聲悶哼、骨骼斷裂聲響起…短短三息,除了為首的瘦弱男子,其余十來個強盜或躺或趴在地上,滿臉痛苦,哀嚎聲四起…
剛才還滿臉燦爛的瘦弱男子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臉色大變,說時遲那時快,不等云玉回身,雙腿一屈“噗通”一聲匍跪在地,哀嚎道:“姑奶奶饒命…姑奶奶武功蓋世…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可憐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實在是生活所逼無力望天…求姑奶奶饒小的一命…小的愿意當牛做馬…”
“行啦…行啦…你不是圓橋之霸么…”云玉整理了一下衣衫,輕捋額前青絲,看都沒看瘦弱男子一眼,便打斷了瘦弱男子的話…
面對這極富戲劇化的轉(zhuǎn)折,顏子昕“噗哧”一笑。
“小的只是一名小小的散修,窮困潦倒無奈之下,才在這峽谷劫點錢財,維持生計和必要的修煉花銷,此為也是無奈之舉,今日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沖撞了三位高人…”
破曉來到此人面前,從擴靈包中拿出了一個小布袋,丟在匍身在地的瘦弱男子面前,淡淡道:“你也挺不容易…”
瘦弱男子看了看眼前的布袋,微微抬頭,在破曉經(jīng)過他身前的一剎那,清楚的看見了黑色斗篷下的那張略顯稚嫩的臉…
“你叫什么名字?”顏子昕走到瘦弱男子身邊若有所思的看了此人一眼,問到。
“小的名叫鄧游…”瘦弱男子苦臉道。
顏子昕點了點頭,不再理會,跟上破曉,三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鄧游的視線中…
“唉……”總算有驚無險,鄧游松了一口氣默默嘆道:“看來剛才那個黑袍少年才是這三人中的中心人物…那二女一直都跟在這黑袍人身后,從始至終三人面色都十分從容,虧我這么豐富的閱歷,居然只顧著看那兩妙齡女子,差點送了我這小命,還好我行事果斷…”鄧游再次慶幸著自己那當機立斷的一跪。
打開破曉丟下的布袋,鄧游愣在那里,神色復雜的再次望向破曉三人消失的地方,布袋里裝滿了金燦燦的金幣…
出了峽谷后,三人繼續(xù)向著圓橋城疾馳…
半日后,三人進入了圓橋城,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棧,要了三間客房,在云玉的提議下,三人分成兩組,云玉、顏子昕一組,破曉單獨行動,采購日后所需之物。
傍晚時分,暮色蒼茫,天空烏云密布,不斷涌動的云層時而傳來陣陣悶雷聲…
破曉矗立在二樓的一處窗臺,看著那翻滾的云層,突然,一道白光從云層之中曲折劈下,仿佛生生的把天空劈成了兩半,破曉眼中的亮光還沒閃過,緊接著就是“轟隆”的一聲炸雷響起,收回目光,就看見豆大的雨點打在地面,濺起薄薄的塵土。
回憶仿佛被電擊了一下,一切往事歷歷在目,破曉腦中閃過無數(shù)畫面…
“要和破月、破夕相見么…破月和我相濡以沫、青梅竹馬,破月對我的感情我哪能不知…如今他們二人訂親,本來以為已經(jīng)死去的我突然出現(xiàn),會給他們帶去什么…到時我們?nèi)巳绾蚊鎸Ρ舜恕湍壳盃顩r來說,也許不相見…對大家更好…相見…不如懷念…”
太古城廣場,廣場四周人山人海,座無虛席,熱鬧非凡。古院選拔賽落下帷幕,廣場禮臺上,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年輕女子站在一位老者身后,老者身前十個少男少女面對老者“一”字排開,神色恭敬,四周人群不論是不是古院弟子,在看向這十名少男少女時,眼中皆是敬佩與羨慕之色,這十名少男少女中,有一男一女年紀頗小,不到二十歲,少女相貌極美,身姿凹凸有致,勾勒出動人心魄的曲線。一旁的少年,黑發(fā)束于腦后,身形挺拔,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秀,棱角分明,目光銳利深邃…這兩人便是破月和破夕。
破月淡漠的眼眸中,隱藏著深深的哀愁“我始終堅信破曉哥哥沒有死…不知為什么,最近一段時間這種感覺更是強烈,可是他為什么不來找我…你答應(yīng)過我,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你忘記了么…你到底在哪里…”
“最近一段時間,我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他回來了…”破夕轉(zhuǎn)頭看著破月淡淡笑道。
“嗯…”破月微微點頭應(yīng)道。
“當初為了拒絕郭族的提親,義父便對外宣稱你我二人早已訂親,如今我們身為古院內(nèi)院弟子,已經(jīng)有了自保之力,更是不懼郭族之人會亂來,等眼下事情結(jié)束,我便去找義父,請他對外宣布你我這門親事取消…我可不想等破曉回來,誤會我們之間有什么…更何況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一直都只把你當妹妹看…”破夕搖頭苦笑道。
破月轉(zhuǎn)過頭,對著破夕莞爾一笑:“謝謝,破夕哥哥…”
破夕白了破月一眼,嗔道:“傻妹子…這是什么話…我們還需要說謝字嗎?要是真想謝我,等去了云塔,你幫我好好尋個師姐什么的…”
“好,包在我身上…”破月掩口笑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破曉哥哥,我好想你…”破月看著遠處的天空,幽幽嘆道…
禮臺上的老者一臉和藹,清明的雙眸一一掃過眼前這十個少男少女,一臉笑容的點點頭,而后從身后中年男子手中接過一卷卷軸,緩緩展開…
“我古院從創(chuàng)建之初到現(xiàn)在已有數(shù)千年歷史,在這數(shù)千年中,從古院中走出的強者數(shù)不勝數(shù)。此次比試歷時三天,十位古院新星,經(jīng)過層層篩選,層層比試,最終有了結(jié)果,以下十人表現(xiàn)突出,成績卓越,他們將代表古院參加此次的云塔選拔賽。第一名王飛、第二名張靜、第三名劉大和、第四名破夕、第五名破月、第六名……明日你們將踏上新的征程,古院為你們感到自豪,為你們感到驕傲,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能夠順利進入云塔,日后學有所成,造福天下,永放光芒……”老者洪亮的聲音響徹廣場…古院眾多弟子心中泛起濃濃的自豪感…無數(shù)的歡呼聲回蕩整個太古城……
窗外依舊瓢潑大雨,雷聲滾滾,破曉來到床邊,盤膝而坐,隨著均勻的吐納,這連日奔波所消耗的元靈內(nèi)氣,緩緩恢復…
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夜…破曉三人經(jīng)過一夜的休整,均恢復至巔峰狀態(tài)…
次日清晨,客棧大門緩緩打開,破曉三人從內(nèi)走出…
一輛早已停在門口的馬車旁,一個穿著樸素的青年一面吃著饅頭,一面輕撫馬背,時而輕拍…
見到破曉等人走出客棧,青年將饅頭放入隨身斜跨的一個布袋中,擦了擦嘴,躬身上前,對著破曉拱手道:“公子,這是您昨天預(yù)定的馬車…”
破曉拱手回淡淡道:“有勞了…”
雨后大地煥然一新,空氣清新,路面上坑坑洼洼的水鏡,把路面上的行人車馬都倒映在其中。
馬車一路疾馳,其內(nèi)因著顏子昕、云玉兩個女兒家的存在,飄散起淡淡的清香,與二女同在一個小屋內(nèi),使得破曉有點坐立不安,為了避免這種尷尬,破曉下意識的靠在了一角…
看著破曉尷尬的樣子,顏子昕和云玉相視一笑…
“最初也只是想著方便修行,沒料到會這么尷尬…”破曉心中苦笑到。
“這樣挺好,可以安心修煉…”顏子昕挑起車窗的簾子,看了看窗外的風景,笑道。
“嗯嗯…這幾日我隱約感覺自己即將要踏入宗者境了…”云玉一臉興奮道。
“不知這云塔選拔賽,對選手有什么樣的要求,云塔又是如何進行篩選的…”破曉面色平常,轉(zhuǎn)頭看向云玉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