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也是同祖同宗的,總比外人更親近些?!惫驗t灑瞄了小武和阿邦一眼。
小武立即上當,指著瀟灑的臉,卻半轉(zhuǎn)過臉對我嚷嚷,“你看看他,還挑撥我們的關(guān)系!”
“你理他呢!”我上前拉住小武的袖子,“你跟人打架,受個傷我都擔心。某些人死在我面前,我都不看一眼的。你說,誰親?”
小武一聽,臉色頓時大好。
阿邦笑話他,“你個笨蛋,專門上當。咱們?nèi)齻€親密無間,是別人挑撥得了的嗎?”
公羊瀟灑不以為意,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嘆氣道,“唉,怎么還是沒長高?這么死矮死矮的,將來即位,會影響我大燕朝的威儀。你說,皇上和我父王全是高個子,為什么你就長這么矮呢?”說著,他還俯下了身。
我離他挺近,一時沒躲開,只感覺他的呼吸都噴在我臉上,癢癢的。
“長得高、力氣大有屁用,怎么不去碼頭當苦力?”我氣得想拉掉發(fā)冠,幸好阿邦制止了我。也不知為什么,說起來我也是焉壞焉壞的人,可遇到公羊瀟灑,就像遇到克星,變得暴躁且暴力起來?;蛘?,這就是所謂的“天敵”。
“天下之主要求的是智慧!”我繼續(xù)反擊,“酒杯小,卻是飯桌上的東西。馬桶倒是大,你用馬桶喝酒嗎?恐龍長得高,最后不是被滅絕了?”
公羊瀟灑哈哈大笑起來,“小家伙,牙尖嘴利的。好了,不逗你了,快去校場吧。聽說來了新司業(yè)大人和大齊的新貴,插到你們二年級班。據(jù)說,皇上還下了圣旨,學里有新規(guī)定呢。”
司業(yè),從四品,在學里僅比大祭酒職位小,職能嘛,類似于現(xiàn)代的訓導主任。
而公羊瀟灑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利索得連半個多余的字都不講,倒把我等三人給晾在了當?shù)?。若走得快,倒似跟在他后面一樣?p> “紛紛,你剛才馬桶和酒杯的比喻真好。”小武贊揚我,“這么罵他,我心里很痛快。不過嘛,恐龍是什么龍?我沒聽說過誒?!?p> “恐龍就是一種很恐怖的龍,長得特別大只,腦子卻特別小,而且笨得要命。你把它尾巴剁掉了,過半柱香,它腦子才反應過來。你說,這么笨的東西是不是該滅絕?于是,它就莫名其妙的滅絕了?!蔽液f八道,但小武聽得津津有味。
“公羊瀟灑可不笨哪?!卑钔蝗挥挠牡卣f,“整個國子監(jiān),他的各門功課都是最好的,偏偏也沒見他怎么用功。”
這事,其實我很沮喪。做為競爭對手,除了淘氣這一項,他似乎樣樣強過我。但我不愿意承認,所以強辯道,“他都二十一歲了,卻還是四年級生,入學那么晚,腦子還比我們多長了幾年,聰明一點有什么了不起的?!?p> “對啊對啊?!毙∥湟哺胶汀?p> 他也討厭公羊瀟灑,因為他是以武力值著稱的,可是與公羊瀟灑的兩次比武都是平手,而且他是拼了小命,可那個人卻似乎沒盡全力,偏偏讓人抓不到漏洞。
阿邦搖搖頭,“照你這么說,腦子長得時間越長越聰明,那為什么有老糊涂呢?”
“長過火了唄。”小武說,“肉煮時間長都咬不動,何況腦子?”
我笑起來,拉著小武就跑。
阿邦啼笑皆非的跟在后面,三人打打鬧鬧的到了校場,發(fā)現(xiàn)全學里的人都到了,就差我們?nèi)齻€。再看看校場邊上的日晷,正是辰時中了。
因為是住在國子館的,所以在隊伍的位置上比較靠前,站好后,大祭酒曹明朗向我投來慈祥的目光,一點也沒有責備的意思,然后開始講話。大燕的大祭酒相當于現(xiàn)代的大學校長,而且不僅是教學領(lǐng)導,還負責全國的考試,權(quán)利很大的。
我姿態(tài)優(yōu)雅地站著,面帶微笑,沉默不語,畢竟私下里怎么無形無狀都可以,在外人面前還是要保持皇族風度的。只是當我無意間瞄到站在我身邊的竟然是公羊瀟灑,他還瞇著眼睛對我笑時,差點破功,想立即撲上去,抓花他那張妖孽的臉。
好在我夠定力,心里一直念著金剛咒,想象我佛的金剛手段降臨在我未來政敵的頭上。讓你被稱為“影子太子”!雷就劈得你只剩下影子,還是糊的!
結(jié)果因為這樣,大祭酒說什么話我都沒聽清楚,直到阿邦捅了一下我的腰眼兒,我才跟著眾人對文武圣人的神像行了禮,也沒去膳食閣吃早點,直接回到國子館。
小武和阿邦自然跟我一起。
“我從宮里帶了好多吃的,一會兒隨便墊一口,中午和晚上全在我屋里吃席面?!蔽沂治枳愕傅卣f,“我還帶了酒?!?p> “你居然敢在學里喝酒!”阿邦拿扇子敲了一記我的頭。
我們?nèi)齻€在一起沒大沒小慣了,這若讓御史們看到,非得參文丞相教子不嚴不可,居然打太子的頭,這不是要造反嘛。
“反正司業(yè)也不會查國子館,誰會知道?”我無所謂地聳聳肩,“我?guī)У某允忱锟捎兴纸さ芭叮阕類鄣?,我剛才餓急了,都沒舍得吃。”
“別理阿邦,偏他這么多規(guī)矩。若真被發(fā)覺也沒什么,我?guī)湍沩??!毙∥淞x氣地說。
“廢話,你是太子替罪羊,你不頂誰頂!”阿邦又好氣又好笑。
所謂太子替罪羊,是我發(fā)明的一個東東。其實,是嫁接古老英吉利某國的一項舉措,也有點像中國傳統(tǒng)戲曲《打龍袍》。具體說來就是我犯了錯,要受懲罰,但除了我父皇、母后之外,沒人敢打我。偏偏我父皇和母后又絕對舍不得打我的,那么怎么對我實施處罰?
《打龍袍》中,打的是龍袍。在我們這兒,打的是小武,由他替我受罰。這差事,阿邦也搶過。倒不是他愛挨打,是個M,而是為了兄弟情誼。不過小武皮糙肉厚,從小被奉國將軍打慣了,普通板子打上身,根本不算個事,所以到底由他頂了這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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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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