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也是自發(fā)的加入了這個包扎的行列,很快,幾個受傷的戰(zhàn)士們就已經(jīng)包扎好了的。
“常寧你別怕,這車是我剛剛從突厥人的馬廄中偷來的,是突厥可汗的御用之馬車,他們后面的馬匹,跟本就追不上,我先出去幫素娘頂一下,素娘也是受了點兒輕傷?!闭f完,柳寒辰就準(zhǔn)備要出去。
這個時候,常寧扯住了他的衣袖,說道:“你也受了傷,我先給你包扎一下吧?”
柳寒辰的后背被刀輕輕劃了一下,劃破了一些血肉,嚴(yán)重倒是不嚴(yán)重,先前出過的血此刻已經(jīng)是凝固住了的。
他輕輕搖了搖頭,當(dāng)著眾人的面,親了一下常寧的額頭,柔聲道:“別怕,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的。”
常寧一下子就臉紅了,雖說和柳寒辰有夫妻之名,眼下卻是還沒有夫妻之實的,特別還是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親熱。
看著他轉(zhuǎn)身出去換了素娘進(jìn)來。
素娘也是身上受了點輕傷。作為一個女子,常寧自小身上就無疤痕,可是當(dāng)她撩起素娘的衣衫看時,那手臂上的疤痕交錯新傷舊傷全部混合在一起,以及剛剛受下的小傷,常寧頓時驚呆了,這是怎樣一種生活,才會受那么嚴(yán)重的傷。
不過常寧很快就恢復(fù)了神情,輕柔的給她用清水擦拭著傷口,她連吭都沒有吭一聲,那種藥粉對于傷口有一種刺激性,若是倒上去,好是會好的快,但是敷上去之后,就會感覺像是被萬般螞蟻咬過一般的疼痛,先前還有兩個人在上藥的時候抽氣,當(dāng)時常寧還以為是自己下手重了點,沒想到是這藥粉的原因。
“疼嗎?”常寧又是問道,她看著素娘連大氣都不抽一下,心里面也是覺得心疼無比。
雖說自己是貴為公主,但是不在爹娘面前長大,起碼也是在杏姑姑的手上寵著長大的,根本就不可能會受傷什么的。
而且,素娘也是一個女子,到底是什么樣的生活條件才會產(chǎn)生出一個如此堅強的女兒家出來。
想到此處,手也是不經(jīng)意的拂上了那些新舊老疤。
“公主,那些是很多年前留下來的了,現(xiàn)在我那么厲害,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受傷過了,都不疼了,沒事的。”素娘的眼眸中也有著一閃而過的慌張。
“等到了京都,我那兒有一瓶如肌膏,據(jù)說是宮里的老方子配的,對于新疤老疤什么的,都有好的效果,回頭我拿給你試試,作為一個女子,不單單要自強,還要自愛,愛自己?!?p> 聽到常寧說這句話,素娘垂下了眼眸,自愛?自愛能夠滿足這顆貪婪的心,那么,何嘗又不是一件好事呢。
馬車在這大草原上面疾馳,后面的追兵也是不斷的,一開始的時候并沒有甩開他們多遠(yuǎn),到了后面,距離就越拉越遠(yuǎn)了,幾乎就聽不到后面人在那里喊叫的聲音了。
常寧這一刻,也是安心了的,就這么,枕著小玉的肩膀睡著了過去。
連續(xù)幾天的熬夜,這個時候,除了那些常年熬夜的人,常寧這樣子的弱身子骨根本就是承受不住的。
夜里,除了冷,就是冷,馬車的顛簸,令的人根本就睡不熟,更加甚至的是,她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襲來。
睜開的雙目的時候,就是馬車停下的時候。
柳寒辰掀開馬車的簾子,喊道:“快下車!突厥人追過來了!”
入目之處,原來是馬車的后壁,已經(jīng)是插滿了箭柄。
想來,還是沒有跑掉。
馬只有四匹,常寧和柳寒辰一匹,小玉和素娘一匹,賀飛和另外三個人各得一批。
為了分散注意力,大家只能夠兵分四路的朝四個不同的方向往木河的位置跑去,草原上本就無路,任何地方都可以騎馬疾馳。
感受著四周柳寒辰的體溫,這寒風(fēng)刺骨的冷意也是消退了很多,突然間,斗篷把她的頭給蓋住了。
“老老實實在斗篷里面待著,別凍著了。”說完這句,他又是狠狠一馬鞭的抽起,任由著馬兒撒歡在這草原上面疾馳著。
跑了很久很久,常寧幾乎要凍的雙腿都要僵了的時候,終于,迎來了黎明的曙光。
草原上的日出很美,比起其他地方來說,這里的日出看起來比其他地方都來的明亮,都來的圓潤。
雪后大晴,帶來的不是暖,而是融雪之后的冷意。
冷颼颼的風(fēng)更加的陰寒了,中途二人只是吃了一點點干糧喝了一點水就又開始朝著那方趕去了。
快要到木河的時候,柳寒辰發(fā)現(xiàn)不對勁,立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關(guān)口的位置跑去。
這兵,想必是退了,糧草跟不上來,根本就沒有辦法面對如此酷寒的天氣,加上阿史那力帶過來的十萬兵馬,一下子對抗上去,喪失的不僅僅的剛剛打下的領(lǐng)土,還有的是,凌天朝千千萬萬戰(zhàn)士們的鮮血。
李城飛顯然是料到了這一點,故他退兵了。
只是,他這一退兵,也是斷了柳寒辰的一點點退路,因為這個時候,馬兒已經(jīng)是跑不動了。
這里四周無人,常寧和柳寒辰不過是經(jīng)過了一個部落,當(dāng)時忙著逃命只是順道一過,并沒有停下來歇歇,給馬兒吃點草什么的。
這一片地區(qū)因為常年的征戰(zhàn),根本就沒有草來喂馬吃,這馬雖是絕世寶馬,但是再好的馬兒沒草吃加上跑了那么久也是支持不住的。
兩人故下了馬來牽著馬在這浩瀚的草原里面漫無邊際的走著。
“常寧,你要不要再吃點兒干糧?”看著常寧裹著衣服的模樣,柳寒辰心疼無比。
解下自己的大衣,就蓋到了她的身上,一瞬間,那剛剛離開人體溫暖的大衣,令得常寧舒服無比。
可是,看著他就穿著那么一點點單薄的衣服,她咬了咬牙,還是毅然的把衣服脫了下來。
“不餓,你穿著吧,我這兒不冷?!必M料,剛剛伸出去的手就被柳寒辰按住了。
“我乃是為將之人,這點嚴(yán)寒算的了什么,早些年有一次,我們?nèi)吮焕г诹藣{口關(guān),那時候的天氣比起現(xiàn)在的早冬而言,不知道要冷了多少倍,整整三天三夜,我們就穿著一點點,喝著水,什么都沒有吃,守到了援軍的到來?!闭f起那件事情,柳寒辰也是眼睛一瞇,朝著這邊再走半天,就是關(guān)口的一個側(cè)面了,只要是過了那個暗點的話,那么,也就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