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蘭在部落澡堂的售票窗口里,托著腮幫子,看著街道來來往往的部落戰(zhàn)士。
遠處的趙長老,挺拔的身姿,健碩的體型,優(yōu)美的肌肉線條。完全不是那些蠻力的粗漢子能比擬的。那憂郁的小眼神,真的想要上去關心一下,詢問趙無名,無名的秘密。這種神秘感令人著迷。哪個少女不愛勇猛的英雄。
趙長老敏銳的直覺,感應到了金蘭的目光。憂郁的眼神一瞬即逝,又是那個威風凜凜的,趙長老。
這帥氣的一瞥,立刻讓金蘭的臉,變成鐵水一般的紅暈。心跳加速,都能感覺道心臟,要跳出嗓子眼。那刀鞘般俊朗的臉龐,實在太帥了。愛神之箭已經插入了她的心臟。
“不行不行,你是冬眠者,我是失眠者。等我人老珠黃了,他還長那樣。多尷尬啊。”金蘭一個勁地搖頭,自言自語道。
“我不嫌棄你啊”
“不行,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金蘭毫不遲疑地回答著。突然感覺哪里不對,哪來的聲音?
陶玉探出了腦袋,手里拿著一朵雪蘭花,呈現(xiàn)在金蘭的眼前。
“混蛋,上次偷看老娘洗澡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剛要發(fā)飆,陶玉扔下雪蘭花就跑了。
趙長老看著他們調皮的樣子,看到陶玉從自己面前,帶著笑容,狼狽地逃走。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那么的溫馨。這就是他所熱愛的,要守護的東西?;叵肫鹚瓉聿柯涞纳娣绞?,由衷地覺得,自己曾經的執(zhí)念,不值得。
身邊路過的黃昌長老,打斷了趙長老的回憶。
“這次還是不去嗎?或許,在貿易點,能找到你的祖先部落。”
“不了”
“什么事情,兩個輪回,800多年了,還耿耿于懷?再說,你冬眠了不知幾個輪回了,你的祖先部落在不在了,都難說?!?p> 見趙長老默不作聲,黃長老也不再追問。只能尷尬地轉移話題,緩解一下氣氛。
“熊衛(wèi)兵和熊衛(wèi)軍,我都帶走啦。這一路上的輜重還得指望他們了?!?p> “你指揮的動,就帶走好了”
“我哪有這本事,你要是不攆他們兩下。他們連屁股都不抬。我可是耗費了很多火力,用一堆竹筍,才勉強動搖了他們一下?!?p> “兩個懶貨,剛剛好,我新打造的鋼槍,還沒開葷呢”
“得嘞”說完,黃長老就攙著趙長老找熊貓兩兄弟去了。
隨后,遠處就傳來了兩聲咆哮,沒多久,就變成賣萌的求饒聲。
八卦鎮(zhèn),坤字位,狹小的街道上,擠滿了一排排的部落戰(zhàn)士。他們都在緊張地檢查著自己身上的裝備。毛毯,食物,武器,繩索,鋼釘鞋等等。
最后方,兩個大型的雪橇,高度4米,寬度4米,長度卻有十幾米。外面都是薄薄的鋼皮裹著,密不透風。里面裝的都是這次貿易的物資,滿滿當當。縫隙里都能塞滿食物。十幾米的側面,還有著木棍伸出,像條蜈蚣。兩邊站著的部落戰(zhàn)士,將要一起推動著雪橇前進。
李根,一連副連長,來回巡視著一連百十號人的裝備。來到熊衛(wèi)軍邊上,給熊衛(wèi)軍套上繩索??吹叫苄l(wèi)軍屁股上的棒狀鞭痕。
“熊大,你屁股怎么開花啦?”
熊衛(wèi)軍懶得搭理,屁股轉到了另一邊。一連的部落戰(zhàn)士和熊衛(wèi)軍一隊,二連的部落戰(zhàn)士和熊衛(wèi)兵一隊。三連,主要負責前路的刺探,和周邊的防務。
“物資親點完成了嗎”徐大娘對著身邊一個部落會計,詢問道。
“徐長老,物資準備完成了。雪橇里的液化氣,鋼塊,路上的食物,還有野外扎營的裝備。都沒有問題了?!?p> “古鑫,還是你能干,別學你爸那樣,整體無所事事的樣子。我算倒霉了,每次都是我挑大梁”
“古長老也是信任您,這些年,你們配合的多么默契啊?!?p> “小嘴挺甜?!?p> “徐長老教育得好?!?p> 出了名的刀子嘴徐長老,培養(yǎng)出一個嘴甜的小跟班。誰會信啊。
古長老在隊伍前面,拿著算盤珠子,敲打著。
“去年的貿易沒去,準備了一年,今年的貿易,我們必須趕上。日食還有120天,我們要趕在日食前到達貿易點?!?p> 一旁的部落戰(zhàn)士,一連連長,霍達,冬眠者,聽到古長老的吩咐。應了一聲。
“沒問題,古長老”
“前路未知,風險巨大,希望安然無恙”
“沒問題,古長老”
“有什么事情,家里趕緊安排了。別后悔什么都沒交代”
“沒問題,古長老”
“你就只會說這一句嗎?”
“不是,古長老”
一陣無語,霍達的回答永遠這么直接了當。
身后的部落戰(zhàn)士,正在接受家人最后的叮囑。這一別,來回近一年。路途遙遠艱辛,隨時會發(fā)生意想不到的事情。輕則受傷,重則尸骨不存。
“阿強,你要活著回來,回來我就嫁給你?!币粋€少女,摟著一個部落戰(zhàn)士的脖頸,眼含淚光地說著。
“啊美,等我回來。我要賺一大筆火力,風風光光地娶你?!睉?zhàn)士對著少女,含情脈脈地承諾著。
“嗯”兩人幸福地依偎在一起。
另一邊,一個粗獷的中年大漢,正在教導著一個年輕的戰(zhàn)士。
“小子,出門給我老實點,聽長老的話,別添亂。給我們老朱家長點臉,這次再丟人,就是要丟到其他部落去了。整個全球笑話出來,就別說你是老朱家的仔?!?p> 年輕戰(zhàn)士很不耐煩地回應“知道啦”
中年大漢將自己的佩劍遞給年輕戰(zhàn)士。“拿著,別給我弄壞了。缺了一個小口回來,我把你腿打斷?!?p> 年輕戰(zhàn)士不敢置信地雙手捧著父親給的寶劍。滿含淚水道:“真的給我啦?”
“拿去,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嘴里說著,昂起的頭顱,還是斜眼瞟了一下。就不再多看一眼,怕自己反悔。
邊上另一個同隊的戰(zhàn)士看過來,驚訝地大叫道。
“朱慈,這就是你們朱家的傳家寶?鋼鐵祖先部落的寶物?聽說每個帶字的兵器都是絕世神器。給我看看。。”
朱慈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劍身上,篆刻的“朱”字。這一刻,激動得無以言表。
“你們朱家,不會就是這把劍原本主人的后裔吧?”戰(zhàn)士腦補了一下,估計都能寫出一本《朱家傳》。
大祭司在門口,看著這些孩子,不忍心打斷他們。然而,終究還是要分別,無情地下令道。
“出發(fā)”
檢查了好多次的貿易隊,終于要出發(fā)了。依依不舍的眾人分開。戰(zhàn)士們平復了復雜的心情,換上堅毅的眼神,目視前方。
冰塊城墻的大門緩緩打開。隊伍開始魚貫而出。毅然決然地踏上這生死未知的道路。這一群人,身上散發(fā)出的強大力量,像是一束光,照亮部落黑暗的前途。
“生生不息”不知誰先喊了一聲。越來越多的人跟著喊出,人群整齊地吶喊著,目送著這群人。
“生生不息“
“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