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菊直翻白眼,這是什么人???明顯一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人形象,竟然還是個將軍!
“怎么?你可是不滿本將軍?”蕭江突然向她逼近了一步。
紅菊連忙搖頭否認,“沒,草民不敢?”
“草民?”蕭江冷眼上下打量紅菊。
在紅菊猛然一驚,覺得胸前冷嗖嗖的時候,只聽蕭江又冷嘲道:“你可真沒有做女人的自覺!”
伸手搭了下胸前,又暗自誹腹、告罪了他的祖宗十八代,紅菊自我安慰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后,略低下了頭,道:“民婦不敢?!?p> 見她如此無趣,原沒有只手屠蛇時的那種精干霸氣,蕭江不禁黯了黯眸子,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回到了遠處。
待那灼冷的視線從自己身上移開,紅菊抬眼看著蕭江轉(zhuǎn)身蕩起的衣擺,暗道一聲,好危險的男人。
所幸李孝竹與那士兵并沒有讓紅菊等人等太長的時間,便趕了回來。
看著那士兵拎著被繩索系在一起的兩只肥大兔子,再看向緊緊跟在士兵身后,懷里抱著那團破網(wǎng)的李孝竹,紅菊只想撬開他的腦子,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么東西!
這次,士兵走到蕭江面前并沒有行李,而是直接向他揚了揚手上的兔子,“將軍,這估計得有五六斤?!?p> “哦?”蕭江眼里冰冷的眸子里閃過笑意,輕點了點頭。再看向士兵身后的李孝竹,不禁對那士兵訓斥了兩句,“張阿寶,你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能讓李進士拿那沉重的東西!”
“是是,在下該死?!?p> 跟在蕭江身邊有近三年之久的張阿寶,自是知道此刻蕭江語氣雖然生硬,但卻是心情極好并不生氣的。但為了作個樣子,張阿寶也就收了笑臉,返還退到李孝竹面前,一把取下他懷里的網(wǎng)袋,道:“李進士,還是讓俺這個粗人來拿吧?!?p> 手上輕松的李孝竹,對張阿寶輕作一禮,笑道:“那就有勞兵爺了?!?p> 張阿寶憨憨一笑,“什么兵爺不兵爺?shù)?,俺就是個粗人,李進士你叫我阿寶就行了?!?p> 站在遠處的紅菊眼皮子不禁跳了一下,粗人?只怕是扮豬吃虎的“粗人”吧,那憨笑怎么看都透著一股子精明。
但李孝竹卻是沒有多想,反而欣賞起張阿寶的直爽,又是一禮道:“那就有勞阿寶了?!?p> 蕭江見不得兩人禮來禮去的道個沒完,輕輕的咳了一聲。張阿寶很快會意的對李孝竹說道:“沒啥沒啥,李進士你就跟俺說往哪兒走,俺走在前面,俺家將軍急著趕路捏?!?p> 李孝竹聞言向前方走了幾步,道:“蕭將軍,這邊請,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就是吳鎮(zhèn)了?!?p> 蕭江點頭,移步,眾人緊隨其后。
臨到鎮(zhèn)口,李孝竹停頓下來,向蕭江輕作一禮后,問道:“天色近晚,蕭將軍可是要在此處歇息一晚?”
“嗯,是不早了。”蕭江抬眼望了望天色道,而后對張阿寶使了個眼色。
張阿寶收到后,對李孝竹嘿嘿一笑道:“俺將軍的意思是想在這里住上一休的,可這地方嘛……劉進士你應(yīng)該知道南方有雪災,這上到朝堂下到黎明百姓都過得不安穩(wěn),這次將軍回來還是天子下的秘詔,所以關(guān)于蕭將軍的行蹤……”
李孝竹聽此立馬會意,對蕭江輯手道:“小生領(lǐng)會,必定不會將今日所見告知他人?!?p> 秘詔?紅菊不禁冷哼,若是不想別人得知行蹤,怎得還能一個個身穿盔甲頭戴盔帽佩有劍支,省得別人不知道你們是上過戰(zhàn)場的士兵似的。說這話,也只能騙騙像李孝竹這樣不經(jīng)事事的人罷了。
蕭江對李孝竹點頭,卻是并沒有忘記跟在身后的紅菊,察覺到她面部的細微變化,不禁沉聲問道:“怎么?李家姨娘可是有話要說?”
紅菊聞言向前提了兩步,而始終站在她兩側(cè)的士兵相互對看一眼,又同時看了眼蕭江的臉色后,各自向后退了一步,給紅菊讓開了路。
紅菊見狀便提步走到了前面,掃視了下那個抱著野山羊和包裹里裝著蛇人的士兵,再看了眼張阿寶手上提著的兩只野兔,對江蕭雙手置前微微行了一個站禮,而后道:“民婦今日只是陪我家竹哥兒上山逮了兩只野兔罷了,其它卻是什么也沒瞧見什么也不知道的。”
“哦?”蕭江眼中光芒乍現(xiàn),嘴角輕輕一勾,“你可是在說你們上山逮了兩只野兔?”
“是?!辈恢麊栠@句究竟是何意思,紅菊只得皺眉應(yīng)道。
直到此刻,李孝竹才反應(yīng)遲鈍的明白紅菊話里的深意,看了眼張阿寶手上拎著至今未交于他的野兔,再看向其中一個士兵懷里抱著的那只野山羊。李孝竹抿了抿唇,上前一步對蕭江再次一禮,“蕭將軍一路勞累,定是相當辛苦了,這野兔便贈于將軍一只,以祛寒取暖,也以免于腹饑?!?p> 迂腐,笨,都不足以來形容眼前的李孝竹,紅菊被他這句賺于將軍一只野兔的話給雷得里焦外嫩,這簡直是,特么的傻??!
而拿著野兔的張阿寶一聽,卻伸出那粗大的手掌往李孝竹肩上拍了拍,“李進士果真是李進士,知道體諒俺們將軍,俺們將軍可是大半年沒見過葷了?!?p> 肩膀被拍打得生疼的李孝竹,強忍著,挺直有些發(fā)軟的腿,應(yīng)道:“這都是小生該做的,若沒有蕭將軍守護邊疆,打退那些野蠻之人,小生哪得有如今的這安穩(wěn)日子?!?p> “哈哈哈哈,果真夠明事,合俺的脾氣,俺阿寶就稀罕乃這樣的人?!睆埌毠χ?,對著李孝竹的肩上便又是一掌。
聽此李孝竹看著眼前的粗壯大漢,不禁打了個哆嗦,起了一身雞皮。
蕭江噙笑看著張阿寶戲鬧李孝竹,卻是轉(zhuǎn)頭問向紅菊,“李家姨娘可是還有異意?”
有道是古代女子有三從,“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雖然有著前世超前思想的紅菊根本就不屑于這古代三從,但出門在外,卻是一向秉守著要給兒子留面子的原則的。
雖然此子非彼子,但紅菊還是不想指了李孝竹的面子,更不想因自己而讓他在外人面前被人瞧不起,從而在仕途上處處留人笑柄。故而,紅菊抿唇道:“民婦不曾有異意?!?p> 蕭江噙笑的眼睛在紅菊的回聲中慢慢的轉(zhuǎn)冷,“既然李家姨娘不曾有異意,張阿寶,把那兩只野兔都帶上,一只也不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