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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妾

017 做俺媳婦吧

寡妾 都了了 2513 2013-07-12 00:31:07

    在進偏房確實是看到那只活生生的野山羊時,紅菊心中不禁涌出一股怪異情緒。

  李孝竹向那個男人要的是兩只野兔,但他不僅沒把野兔留下來,反而是留了這只份量更大的野山羊來。

  那么這個男人算是講理還是不講理?好人還是壞人?

  抬眼看向李孝竹,李孝竹卻是一臉欣喜,感慨道:“蕭將軍果真是豁達坦率正直之人,昨日孝竹只是略微和他提了兩句劉奶奶被龐家捆綁,需要拿五斤肉去換,他今日便把這野山羊留了下來。當(dāng)真是體恤民情,怪不得周夫子經(jīng)??滟澦耸俏掖笾車谝粚④??!?p>  紅菊撇嘴,對他的腦子再次感到無語。體恤民情?這野山羊本就是她抓的好不?再來,把羊放在偏房,當(dāng)真是不怕把房里給弄得滿屋子怪味!

  但更讓紅菊無語,想直接撬開李孝竹腦子的,卻是他接下來的另一句話,“董姨娘,我們這就把羊牽去龐家把劉奶奶換回來吧?!?p>  明明是五斤肉就可以搞定的一樁買賣,你偏偏去花二十多斤肉去做,紅菊當(dāng)真搞不懂李孝竹的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被門縫夾了,當(dāng)真是完全不能理解。

  搖了搖頭,紅菊道:“這羊有二十多斤重,竹哥兒當(dāng)真是要把它拿去換劉媽媽?再來咱這家里可是沒吃食了,好歹也得留些肉給言哥兒吃?!?p>  李孝竹聞言皺眉,“可這羊要怎么屠?”

  紅菊同樣皺眉,有前世經(jīng)歷的她倒是知道怎么屠羊,但在這里她卻是萬萬不能做屠羊這事的,因為她這身子可只是個妾,一個妾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屠羊,又怎么可能會屠羊?

  故而,紅菊問道:“可是請人來屠?”

  “去馬大屠戶那里倒是可以的,只是那馬大屠戶會收一定的屠金,眼下家里可是……”李孝竹不禁犯難。

  馬大屠戶定是不能尋的,這消息要傳到龐得海耳里,還不知道又會變成什么樣子。所以紅菊便道:“為什么一定要找馬大屠戶?咱這街坊鄰居可是有會殺豬屠羊的?要是有,就請他來幫忙把這羊殺了,等完事就請他吃頓飯,再送二兩肉過去答謝一番就是?!?p>  李孝竹聞言眼睛一亮,“這個法子倒是極好的,前日里我們所見的那個朱阿婆的大兒子朱大能,聽說以前就在肉行打過下手,當(dāng)是個會屠羊的?!?p>  朱阿婆?想起那個多事嘴啐的婆子,紅菊不禁心中膈應(yīng),“可還有別人會?”

  李孝竹搖頭,“除了他沒人了,吳鎮(zhèn)都是養(yǎng)不起豬的,更別說這羊了?!?p>  無奈,紅菊只得道,“那等晌午就請他過來吧。”

  過了晌午,李孝竹當(dāng)是把朱大能請了過來,但同時跟來的竟然還有那個前日夜里見的朱阿婆朱錢氏。

  還沒進門,便是聽到了她那帶著刺啞聲音的大嗓門,道:“這就是李家少爺?shù)恼喊。魄普媸菤馀?,這房子一間間的可真是多啊,這得夠多少人住啊?!?p>  李孝竹在旁側(cè)只是尷尬的笑著,并沒做任何言語回應(yīng)。

  在灶房燒火聽到門聲,原是想出去看看的紅菊,在聽到這句話也收回了那抬起的腳。一種強烈的第六感,再次產(chǎn)生:這個朱錢氏,她總覺得好似針對她來的。

  “喲,這個時候就做起飯來了?。窟@是燒什么的?”

  果真不出片刻,朱錢氏便走到了灶房門口,看到灶房里竟是紅菊后,竟是瞪大眼睛,問道:“這不是那個李少爺?shù)囊棠飭??怎么做起這粗活計來了?”

  不待紅菊回答,她便又掃視了一圈灶房和庭院,“今兒個怎么沒見劉嫂子,怎么能讓個姨娘來干這么個粗活呢?這灶房里也沒個人打把下手,你一個人能成不?”

  紅菊只覺厭煩,皺眉剛欲接話,便聽李孝竹道:“朱阿婆,您且先進堂屋歇著吧。”

  見紅菊不理會她,又聽李孝竹這么對她尊稱,朱錢氏只覺面上倍光,便甩了甩袖子,向堂屋走,邊走還邊說道:“不是朱阿婆我說李少爺你啊,你們這院子里可真是干凈,比我這老婆子家里不知道要干凈多少,大多少倍。”

  聽那聲音漸漸遠去進了堂屋,紅菊不禁搖頭,繼續(xù)蹲下來往灶爐里燒水。

  “你,嘿嘿,你這是在燒水等下拔毛嗎?”一道粗獷的聲音在灶房門口響起。

  紅菊抬眼望去,只見一有頂門高的大漢站在門口,雙手揣在一起伸到了袖頭里,頭發(fā)用一塊灰色布頭綁了髻,面上長了一臉絡(luò)腮胡,只看到有些憨氣的鼻子和兩只微顯呆呆的眼睛,這么組合在一起,竟是顯得有些傻氣。

  見他雙眼一睜不眨的看著自己,紅菊道:“這水澆開是等下給羊洗內(nèi)臟用的,你可是朱大能?”

  “嗯,娘子,俺就是朱大能,俺會殺豬,那羊俺也會殺,就和殺豬一羊?!敝齑竽芎俸傩Φ?,許是覺得站在門外冷呵,他便往灶房內(nèi)走了兩步,如數(shù)寶一樣的對紅菊說道:“俺以前跟師傅學(xué)殺豬的,不過后來師傅死了,沒人要俺,俺就回來了?!?p>  聽他說話雖然沒頭沒腦,傻里傻氣的,但紅菊卻是覺得輕松,這樣的人最是實在,便是和他說起話來,“你知道這羊怎么殺嗎?”

  朱大能連忙道:“俺知道知道,都是畜牲殺羊和殺豬一樣,先拿刀給羊放血,等血流沒了它就死了,然后就放滾水里煮,把毛拔了,就好了。”

  紅菊聞言皺眉,帶毛的羊皮可做冬衣,更重要的是雖然都是畜牲,但這殺羊和殺豬還是有本質(zhì)性的區(qū)別的,完全不是這樣個殺法,便道:“我記得這殺羊跟那殺豬可是不一樣的?!?p>  “哪里不一樣?”朱大能聞言依舊憨憨的,時不時的還抽抽鼻涕。

  雖然知道眼前人有點傻,但紅菊還是為避免麻煩的斟酌用詞道:“我以前聽人說這殺羊要先把它的四肢給綁住,在喉嚨處放血,而后用刀子剝皮,不用拔毛的?!?p>  若是李孝竹在此,當(dāng)是驚舌紅菊的言辭,懷疑她的身份。

  但朱大能卻渾然不在意,反而聽她所言的問道:“那剝完皮呢?是不是就和殺豬一樣了?”

  紅菊笑道:“剩下的就和殺豬差不多了,用繩子吊起來直接開膛破肚就好了。”

  朱大能聞言突然伸手抓了抓后腦,很不好意思的道:“其實俺,俺沒殺過羊,俺以為就和殺豬一樣。俺聽你了,你說咋殺就咋殺?!?p>  看他又抽了抽鼻涕,紅菊笑著隨口問道:“你生病了?”

  朱大能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大大咧咧的說道:“沒生病,俺哪會生病呢,就是在這屋里熏得慌?!?p>  抬眼看這灶屋內(nèi)確實是各種煙霧,紅菊便道:“那你且先去堂屋歇著吧,那屋不熏?!?p>  說到這里紅菊卻是皺眉,李孝竹一向是迂腐守禮之人,怎么能放他在這外不管不顧這么久?那個朱阿婆當(dāng)真那般難纏,能讓他脫不了身過來請朱大能進堂屋坐著?

  這方朱大能卻是又擦了擦鼻涕道:“不礙事,這屋里暖和,再說,俺也不想那婆娘一起?”

  婆娘?紅菊不禁皺眉,“那不是你娘嗎?”

  朱大能咧了咧嘴,“才不是,人家娘都給兒子娶媳婦,她能沒給俺娶一個,她肯定不是俺親娘,就連朱武能都說俺是撿回來的?!?p>  朱無能?噗……這名字……紅菊不禁笑了出來。

  只是這朱大能看到她笑卻是呆了呆,愣愣的說道:“娘子你笑的真好看,要不你做俺媳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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