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覺得對這人,用求的根本就不管用,剛才要挾她一下,就挺見效果的。所以,葉子接著來。
果然,那個婦人愣了一下神,轉(zhuǎn)身到墻角的一個小木箱里,從下面掏出個銅鏡來,猶豫的遞給了葉子。
葉子迫不及待的接了過來,走到蠟燭邊,把鏡子舉到面前一看。啪的一聲,鏡子就失手掉在了地上,好在是銅鏡,也沒有像現(xiàn)代的鏡子那樣摔碎掉。
鏡子里是什么啊,簡直是個妖怪啊,難怪又疼又癢的,原來鏡子里,葉子的臉上是潰爛的,雖然沒有美國大片喪尸臉那么恐怖,可是也夠惡心的。
怎么會這樣?小說里穿到古代的,不都成了美女么?為啥自己就卻是地地道道的霉女?這也太不公平了吧,葉子有點接受不了。
葉子想了想趕緊的拉起自己的袖子,胳膊上沒有潰爛點,除了手腕上被布繩捆的有紅色印痕以外,整條胳膊都光潔如玉。
她又掀開衣襟,看看自己的腹部,只有一片因為炎熱長的痱子。卷起褲腿,兩條腿瘦是瘦點,除了幾個被蚊子叮咬的紅點之外,同樣是很正常。
可是這臉是怎么回事?葉子不懂了,再次把那婦人才撿起的鏡子拿過來,又照了照,沒錯啊,就是臉頰上有,而后和下巴底下都是好好的。
難道是這身子的主人愛美,買了偽劣假冒的化妝品?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幸好剛才沒有用手撓。
葉子又拿鏡子照照脖子,發(fā)現(xiàn)了一道紫色勒痕。
“這又是什么?”葉子好奇的摸了摸脖子,隨口問。
那婦人疑惑的看著她,情緒有些激動,又是一頓激烈的基里哇啦,帶比劃。
葉子依舊是什么都沒有看懂。
葉子也不想從這啞巴婦人身上知道什么了,她認為自己慢慢的了解會更好些。她推開門走出去,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樣的。
啞婦人原本想伸手阻攔,可是腳剛上前一步,又退到一旁,跟著葉子走了出去。
在淡淡的月光下,葉子看了看外面的大致輪廓。就是一圈一人多高的圍墻而已,還是個獨立的小院呢。
墻角處有一簇茂盛的植物,從輪廓上看,有點像那種墳頭竹。另一邊有棵大樹,卻看不出是什么樹。
徐徐的風(fēng)兒吹過,葉子感覺涼快了很多,自己只不過是個十七歲的高中生,沒有學(xué)過醫(yī),不然就能給自己醫(yī)治一下,臉上的潰爛了。
先不想這么多了,自己現(xiàn)在還活著不是么?只要心里有希望,一切都會好的。葉子仰著頭,忍耐著臉上的疼癢,對自己說道。
葉子站了一會兒,沒等那啞婦人催促自己,就走回了屋子,倒了一杯水喝下,就再次的躺在了床上。
“睡吧。”葉子對閂好門站在床邊不知所措的人說到,然后身子就往里移了移。剛才在外面,只看見旁邊還有間小屋子,可是那可不像是啞婦的臥室。
啞婦趕緊吹了蠟燭,上床躺在葉子身旁,也不知她從哪里拿的扇子,給葉子慢慢的扇著。
“不用管我,你自己扇吧?!比~子因為臉上的狀況,實在是睡不著,小聲的說。心里卻在想,這三天自己睡著的時候她是怎么度過的?就坐在凳子上睡么?
興許是這幾天掙扎累了,葉子很快的就睡著了。
第二天,葉子被門口的聲音吵醒,終于有能說話的人來了,葉子起身就套上鞋子往外面沖,反正昨晚也沒脫外套。
開門后,葉子就看見院子里,那啞婦人正跪在地上,抱住一個小姐模樣的腿,好像是阻止她進屋。
旁邊還有一個面相不善的婆子。
“死啞巴,松開你的臟手,把本小姐的羅裙弄臟了賠的起么?!蹦莻€小姐一邊罵著,一邊用另一只腳踢著啞婦,每一腳都很用力。
“有話好好說,你踢她做什么?欺負個殘疾人你怎么忍心。”葉子大聲的喊道。
院子里的人這才注意到走出來的葉子,三個人都愣了一下,啞婦一走神,手一松,那小姐趁機就抽出了另一只腳。
“奶娘,我沒聽錯吧,這小蹄子上一回吊居然出息了,嗓門大了?!蹦切〗悴幌嘈诺膯柶抛印?p> “是哦,三小姐,這賤蹄子興許是因為太丑陋,所以連閻王爺都厭惡沒收,就把她放回來了。”那婆子冷笑的附和著。
上吊?葉子用手摸摸脖子,哦,這就是那勒痕的來由。也就是說,這個身子的主人是因為上吊了,所以自己才有機會穿到這里,有了這個身軀!
嗯,這個線索不錯,比問啞婦來的快。
葉子彎身攙起了地上啞婦,幫她拍拍身上的土,拉起她的裙褲角,看見那腿上已經(jīng)紅腫。
“很疼吧?”葉子小聲的問。
啞婦搖搖頭,眼睛里都是淚水的看著葉子。
“哎呦,奶娘,你看,這小蹄子對她啞巴奶娘還挺孝順的呢?!蹦侨〗阕I諷的對身旁的婆子說。
奶娘?原來這啞婦是這身子的奶娘?嗯,又一條重要的信息,葉子豎起耳朵聽著。
“我就搞不懂,小蹄子她娘偷漢子被浸了豬籠,爹干嘛還留著這個賤種,說不定她跟本就不是爹的骨血,把她直接賣了多好,偏偏放在這里浪費府里十二年的糧食?!蹦侨〗憧粗~子笑著對那婆子說。
“老爺是當(dāng)朝右部侍郎,心存善念不忍心啊,怎么著她娘也是侍候老爺幾年的丫頭呢。只是那賤蹄子不知報恩,還做出那等齷蹉之事?!逼抛右荒槻恍嫉恼f著。
啞婦不想讓葉子聽這些,就想推她進屋,可是葉子不肯啊,好容易有人來給自己“說”答案了,怎么能放棄了解這里情況的機會呢。
葉子輕輕的拍拍啞婦的手,示意自己沒事,對啊,反正不是自己的身世,何必傷心?她只想明白一些事情,了解一些事情而已。
那個三小姐慢慢的走到葉子身邊,用帕子捂著鼻子對她說;“怎么樣,臉上很癢很痛吧,呵呵,現(xiàn)在咱倆誰好看???我也實話告訴你,你這張臉是本小姐叫人下的毒,誰讓他們說你長的比我美來著。”
葉子這才知道,臉上的潰瘍是怎么來的,這三小姐的心還真是惡毒,她現(xiàn)在這樣沒有顧忌的坦白,算準了即使自己知道原委也沒辦法,去衙門告狀都沒用,誰信?再說,衙門里誰敢管這侍郎的家事?
“是么,那要是我把臉上淌的東西弄點抹到你臉上,不知道會怎么樣?不如來試試?”葉子忍住怒火作勢用手摸了一下臉,冷笑著說。
“你要做什么?瘋子,不要走過來?!眲倓傔€趾高氣昂的三小姐,忽然嚇得花容失色,用袖子掩住臉,慌忙的后退,站在了那婆子的身后。
“怕什么啊,你爹不是當(dāng)朝重臣么,會給你請大夫的。再說了,怕你為何還要來呢?興許我的口水里也含了毒素,早就噴到你臉上了呢?啊,真的啊,額頭上有小紅點了,奶娘,你看?!比~子一驚一乍很夸張的指著三小姐的額頭說。
現(xiàn)在,葉子知道跟這啞婦的關(guān)系了,也就知道了怎樣稱呼她。
“啊,奶娘,你快看看,真的有小紅點了么?”三小姐驚恐的問那婆子。
“沒有啊,三小姐,那小蹄子騙你的?!逼抛于s緊安慰著說。
“有沒有你自己應(yīng)該能感覺得到啊,有點癢癢的吧?不要撓啊,一撓就會滿臉都是的,用不了幾天,就跟我一樣了,到時沒人理你,就來找我好了,我不嫌棄你,會跟你玩的?!比~子笑瞇瞇的插嘴說。
“不要說啊,奶娘啊,趕緊回去啊,叫爹給我請大夫去。”三小姐近乎崩潰的對婆子說著,因為她真的感覺額頭處癢癢的,越來越癢了。
婆子也弄不清這三小姐是不是真的被傳染了,也慌了起來,“小蹄子,三小姐的臉要是真的怎么了,老爺夫人饒不了你?!彼R完就慌張的追三小姐去了。
“這不是你們犯賤自己來的么。”葉子大聲的回著。
院子里,就剩下葉子和啞婦兩個人了,啞婦用手比劃著,葉子看懂了,她是要去做早飯給自己吃,就點點頭,站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樹下,在腦袋里捋順剛才聽來的信息。
這身子的爹是右部侍郎,自己這身子今天十二歲,呵呵,還越活越年輕了呢。
這身子的親生娘是老爺身旁的丫頭,甚至連個小老婆都算不上,也不知到是不是真的跟人通奸,這樣的人家,想陷害一個小丫頭,應(yīng)該不難的。
最主要的,就是現(xiàn)在自己這張臉,居然是被那個惡毒的三小姐下的毒!好吧,這筆帳,我葉子記下了。
有朝一日會加倍還給你們的,也算報答給自己重生機會這身子的主人了,葉子暗暗下定決心。
在現(xiàn)代就是沒爹沒媽的孤兒,有幸得以重生的機會依舊是如此,情況貌似沒有好,而是更加惡劣了。
沒關(guān)系,只要自己還活著,怎么著自己也是以優(yōu)異成績考上高中的現(xiàn)代人,還會怕了這些古代人不成?
已經(jīng)是最惡劣了,最壞還會怎樣?沒穿到煙花柳巷,沒穿成人家的妻妾,這就已經(jīng)是萬幸了。
這一世是賺的,不會再等待別人來憐憫了,我要拼一拼,葉子在心里吶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