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叫不出來?不是說不怕我的么?”薛啟銘看著身邊這個冒牌女兒,一下子微笑,一下子煩惱的樣子,開口問。
哦,這聲爹還真的是要叫的!自己在現(xiàn)代雖然沒有在親生的父母,可是爸媽這兩個稱呼,她還真的不陌生,每次到了新的家庭,她都是很激動,很開心的去喊的。
可是,不管葉子怎樣真心的去呼喚,最終都沒有誰在意她的真情,她始終都沒有被留在一個家里。
現(xiàn)在,去的地方,也算是一個家,這次的不同在于,自己的價值就是為了一位善良患病的母親。是啊,如果不是因為那位夫人,那么跟他們家也是八竿子打不到的關系。
不管是為了什么,這聲爹,還是要叫的,嘿嘿,爹?這個稱呼很新鮮啊。怕他?才不呢,剛才只是走神忘記了而已。
“爹。”葉子笑瞇瞇,甜甜的,靦腆的叫了一聲。
“嗯,爹出門倉促,所以身上也沒什么東西適合送給你做見面禮的,回到府里,一定補上。”薛啟銘微笑著應著。
“爹啊,那你是做什么的呢?”葉子很好奇的問,叫第二聲也就自然了很多。
“你認為爹是做什么的?”薛啟鳴難得的好興致問到。從一見到這個女孩就覺得她很與眾不同,現(xiàn)在更加確定,她的到來,自己最愛的那個人,一定會好起來的。所以,打心里,他就已經接受了這個剛剛叫了自己一聲爹的女孩。
“爹呢,應該是個當官兒的,而且官還挺大的。”葉子歪著小腦袋說。
“歐?你怎么不猜爹是經商的呢?”薛啟銘納悶的問。
“感覺唄,爹的身上沒有銅臭味,也沒有商人的精明,女兒還確定,爹絕對是個好官?!比~子很肯定的說。
“呵呵,你這孩子,不但聰明,這張小嘴還真會說話。告訴你,爹是當朝的宰相。”薛啟銘邊說邊看葉子的反應。
“宰相?宰相的話,哇,爹的官位真的很大呢,百官之首呢?!比~子拍著手興奮的說。
“你知道這個?”薛啟銘有點好奇的問。
“哦,我也不是很清楚?!比~子不好意思的回答。
“那你說說看,宰相是做什么的?”薛啟銘問。
“宰的意思是主宰,相,本為相禮之人,字義有輔佐之意。宰相聯(lián)稱。嘻嘻,女兒就知道這么多了?!比~子笑嘻嘻的回答,很進入狀態(tài)哦。
她沒敢解釋得太詳細,宰相是中國古代最高行政長官的通稱。“宰”的意思是主宰,商朝時為管理家務和奴隸之官;周朝有執(zhí)掌國政的太宰,也有掌貴族家務的家宰、掌管一邑的邑宰,實已為官的通稱。相,本為相禮之人,字義有輔佐之意。宰相聯(lián)稱,始見于《韓非子·顯學》,但只有遼代以為正式官名,其它各代所指官名與職權廣狹則不同,而且名目繁多。通常和丞相是一個概念而已。
只是挑了重點說,因為她怕自己解釋不清楚,那會惹到麻煩的。葉子聽到這個爹是宰相后,之所以那么興奮,完全是因為她知道了現(xiàn)在的這個爹官位比那個姓蔣的爹官位大。
知道這個后,葉子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
薛啟銘現(xiàn)在有些糊涂了,眼前的這個女兒,自己真的判斷不出她究竟是什么樣人家的孩子了。
知書達理也是相連的,她的回答很精辟,應該是來自大戶人家??墒撬男袨榕e止,根本就是個不懂規(guī)矩的鄉(xiāng)野孩子。
“爹啊,趁現(xiàn)在沒有旁人,不如你告訴我一些咱家的情況吧?!比~子沒有注意到這個爹的疑惑,想起來說到。
薛啟銘先前是打算回府后,讓自己的兒子來介紹的,可是,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剛跟這女孩接觸,就被她吸引了,好像她真的是自己的骨肉一樣。
當然,這個葉子跟自己的女兒小葉根本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自己的小葉,活著的時候,雖然年紀很小,只有八歲,可是她就已經很乖很懂規(guī)矩呢。
她會跟著先生練字,讀書,會跟著娘親學女紅,乖巧的不得了。
薛啟銘現(xiàn)在放棄了那個安排,就在車廂里,挑要緊的先跟葉子說了一下。
葉子先在知道了,在這個新家里,自己有三個哥哥,分別是老大薛景山,就是現(xiàn)在外面趕車的人,沒想到他現(xiàn)在十九歲了。
老二薛景元,今年十七,葉子也是見過一面的,對他除了長的帥以外,還真沒啥別的印象。
老三薛景龍,今年十五歲,葉子聽說這第三個哥哥才十五歲的時候,為難的笑笑,跟比自己小的人叫哥哥,能叫出口么?不知道哦!
“爹啊,我問個問題你不要生氣哦。”葉子小聲的說。
“問吧?!毖扅c頭應著。
“那個三哥哥也是我娘生的么?”葉子不太好意思的問。
“當然是了,你怎么這么問?”薛啟銘不解的問。
“嘻嘻,爹既然是那么大的一個官兒,我應該會有很多姨娘什么的吧?難道她們那就沒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什么的?”葉子很想知道的打聽著,反正她也感受到了,這個爹對自己還不錯,干脆跟他問個明白。
葉子問這個問題,把個在外面趕車的景山嚇了一跳,他不知道這小丫頭究竟在想什么?敢這樣問爹。
“這回你可猜錯了,爹的府里,就只有你娘一個女主人,所以,你也只有三個哥哥?!毖憶]有生氣,很耐心的回答著。
“?。烤湍镆粋€?不是說有錢有權的男人都會有三妻四妾的么?爹就一個沒覺得沒有面子?”葉子不相信的問。
“別人是別人,爹可不想因為面子讓你娘她傷心?!毖懞茏院赖膶θ~子說。
“爹,你真行?!比~子一聽這話,真的很佩服現(xiàn)在這個爹了,沒想到,在這個朝代還真的有這么講情義的男人???奇跡?。∫簿褪钦f,自己以后也是有希望找到這樣的男人的,葉子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什么?”薛啟銘見自己回答,竟然能讓她眼睛發(fā)亮。
“沒什么了,女兒長大后也要找個像爹這樣有情有義的男人。”葉子很興奮的說。
噗哧,不但車廂里的老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就是車廂外的兒子也沒忍住,一起笑了起來。
見他們這樣笑,葉子才發(fā)覺自己實在是不像話,哪有女孩子該有的矜持?一下子不好意思的轉開了頭,掀開簾子往外面看去。
“葉子,嗯,小葉,你放心,以后爹一定幫你訪一門好夫家?!毖懸娝龂鍢?,趕緊忍住笑,說到。
而景山在外面,笑過之后就在回想,有多久沒有見到爹的笑容,和這爽朗的笑聲了。那應該是小妹沒有出事之前吧。
爹雖然是個很嚴謹?shù)娜?,可是在娘的身邊,他總是會笑的。有的時候哥三甚至都在想,這個爹其實心里只有娘一個人,他們是可有可無的。
自從小妹出事以后,景山兄弟三個再也沒見爹如此爽朗的笑過。而現(xiàn)在,卻在笑,因為一個陌生的小丫頭而笑!
“啊、爹啊,那個還是我自己找吧?!比~子趕緊的回頭說到。
她可不想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個人,葉子要自己做主,這件事,還是事先跟他們說清楚的好。
見她一臉的嚴肅,薛啟銘沒有再笑,現(xiàn)在也不知到她會在自己的府里呆多久,現(xiàn)在就安排這些,承諾這些,確實是早了點。于是,他點頭答應了。
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駛著,陣陣的風兒從窗口吹進來,倒也不是很熱。
葉子不知不覺的就晃悠著睡著了,小腦袋靠在了車廂壁上,震得她很不舒服,擰起了小眉毛。
一旁注視的薛啟銘遲疑了一下,把她的小身子攬了過來,讓她枕著自己的腿,嗯,看樣子現(xiàn)在她舒服了,因為熟睡中的她在笑。
薛啟銘不知道這小丫頭的臉治愈后好不好看,但是他知道這孩子是個特別的開心果,也就足夠了。
很快就到了晌午,路過一個小鎮(zhèn)的時候,景山請示他爹要不要先吃午飯,還是趕緊的趕路回府。
這時,葉子坐直了身子,伸個懶腰。
“睡醒了?”薛啟銘輕輕的問。
“嗯?!比~子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其實她早就醒了,只是沒想到,這個臨時的爹會對自己這么好。
盡管知道他是有目的的,可是葉子心甘情愿,就算這份父愛是假的,她也要。
薛啟銘吩咐兒子去店家買了些糕餅水果之類的來,三人就在馬車上當午餐吃了。
葉子知道,他們是怕自己被別人看見,不過,葉子不計較這個,倒是感激他們沒有丟下自己跑進酒樓,這才像一“家“人!
簡單的吃了午飯,繼續(xù)趕路,沒走多遠就聽見外面的景山咦了一聲說;“他這是去哪里?”
“遇到熟人了么?不要打招呼了,趕緊趕路?!毖懺谲噹锾嵝阎约旱膬鹤印?p> “爹,那個人好像是文將軍?!本吧皆谕饷婊卮?。
將軍?那可要看看,這將軍是什么樣,葉子好奇的掀開窗簾一條縫往外看,就看見兩匹馬的背影,很急的跑去。
薛啟銘想制止,可是見她很小心的樣子,也就沒張嘴。
可是,那背影好眼熟哦,葉子放下窗簾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