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四人為了對付螞蝗,可謂是從頭發(fā)絲武裝到了腳指頭,風衣的帽子戴著,繩子還扎的緊緊的,穿長筒襪,靴子,連保鮮膜都用上了,就這在有可能外露的皮膚上還抹了一層花露水和肥皂。但從論壇里徒步墨脫的驢友反饋的信息,針對螞蝗,再強的措施也沒用,最有效的還是一邊走一邊用掃把把前面的可能藏螞蝗的地方拍打一遍,這也只能減少被吸血的機率。再看向導父子,只是簡單的裝束,最多就是把褲管用綁腳軋了一下。
走在后面的向陽一次回頭,發(fā)現(xiàn)馬背上好多只已吸的身子圓滾滾的螞蝗,忙側身讓軋西多杰先過,她到后面對著馬背上的螞蝗就一陣噴酒精。在酒精的作用下,螞蝗那圓滾滾的身體紛紛滾落在地,但向陽并沒打算就此放過它們:“琳琳,給我一支香煙,馬背上掉下好多吸飽血的螞蝗,我要燒死它們?!?p> 向陽這么一叫,琳琳、昕昕和小黑妹都回過頭來,想看她怎么收拾螞蝗。只見向陽把一支香煙刁在嘴上,再用打火機點燃香煙猛吸一口。煙頭上的火在昏暗的林子里瞬間成為一團火光。
向陽用煙頭按在螞蝗身上,螞蝗掙扎著身子,沒一會就不動了。
一旁的琳琳說:“死有余辜”再用登山杖狠戳了一下已不動的螞蝗,頓時血濺當場,二人合作,如此這般的將其余螞蝗全弄死了才算把仇給了結了。
昕昕說:“你們犯的著這樣嗎?螞蝗也是為了生存,看你倆把這地上弄的,就跟這剛發(fā)生過命案的現(xiàn)場,全是血?!?p> 向陽:“我們這叫有仇必報,恩怨分明?!闭f完一側臉,發(fā)現(xiàn)昕昕耳根后有一團黑黑的東西,忙叫昕昕別動。再定睛一看,是一只已吸飽血的螞蝗。
站在昕昕身后的小黑妹也在此時看見了那飽的已不會動彈的螞蝗,忙用手上的花露水對準昕昕耳背就是一噴,這時的昕昕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不對,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螞蝗在花露水的刺激下已收起吸盤就要逃,昕昕這一摸,正好摸到一團肉肉的東西,嚇的一聲尖叫。走在前面的向導父子聽到叫聲才發(fā)現(xiàn)四人都沒跟來,忙回頭來找。
昕昕看滾在地上的血球,狠狠的說:“這都是我的血??!向陽、琳琳,弄死它。
這倆劊子手正余興未盡,火起杖落,螞蝗立即血濺當場。向導父子回頭見這一地的血,桑吉說:“快走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它們也是生命,放過它們吧,殺了它們,被吸的血也回不來了,不如就當是做了一次布施?!?p> 在雪區(qū),藏民可是連螞蟻都不愿踩死的,更何況是這種血腥場面,信仰不同的人,沒必要爭論,四人相互檢查了一下身上可能存在螞蝗的地方,確認安全了這才繼續(xù)前進。
又走了一段,天漸漸黑了,林子里就更黑了,在埡口看林子并不大,這走半天了,向導說才走了一半不到。
眼看天就快黑盡,黃昏微弱的天光透過樹葉灑在林間只剩斑斑點點,有點像夜場的燈光。
向導桑吉在前面加快了腳步:“大家走快點,離天黑最多還有半小時,天黑前我們必須到達宿露地,不然明天的太陽可能就和我們無關了?!?p> 再長的路,只要前進,總會到達目的地。經(jīng)過一段急行軍,大家總算在天完全黑下來前到達了一塊沒樹的開闊地帶,旁邊還有一條湍急的河流。向導說:“今晚就露營此地了,這里雖然也有螞蝗,但比林子里好多了,大家齊動手把地上的干草割掉一團搭帳篷就行了,說著從馬背上取下幾把鐮刀扔地上。
向陽領頭拾起鐮刀,揮著鐮刀開始干活,其余人也加入勞作的隊伍,在這里沒有城里人鄉(xiāng)下人,也沒有都市白領,想要晚上睡好,那就得勞動。人多力量大,沒一會就開辟出一塊空地來。軋西多杰把割下的干草堆在一起,很快,帳篷搭好了,篝火也有了。白天這里不冷,可到晚上溫度都在零度以下,向陽四人還帶的帳篷,向導父子只是在地上墊了一張塑料薄瞙,一人一床被子就是了,軋西多杰在睡前又去找了些木柴回來,以免篝火半夜熄滅。
沒有洗洗的條件,幾人只能打濕一次性毛巾把臉和腳擦一下。雖然她們已防犯的很嚴,可當她們脫下鞋時,發(fā)現(xiàn)白色的襪子已被染成了紅色,鞋里一倒就滾出不下十只螞蝗,每只都吃的飽飽的,為了不被向導再說上天又好生之德,她們將螞蝗一只只挾起扔進了火里,這樣好歹死的好看些。向陽要把那血染的襪子一起扔火里,小黑妹卻說:“留著吧,這是指證螞蝗的罪證,雖然沒有法官判它們。至少這是我們用鮮血布施的證據(jù)。”
這是很好和一個夜晚,雖然旁邊的河流水聲有點大,但相比城市的噪聲不僅更小,而且更動聽。大家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身上是否的螞蝗。還好,這露營地開辟的不錯,完全杜絕了螞蝗的侵擾。
當她們從帳篷里鉆出來時,一股晨煙已在河岸邊升起,桑吉大叔已在做早餐了,桑吉大叔煮的是泡面,還加了青菜。在這荒郊野外還能吃上熱食,這已是相當幸福的事了,重要的是,比起前人,她們還活著,還能享受這人間煙火。
桑吉大叔招呼大家吃飯,還不忘問她們昨夜休息的可好?
琳琳回答:“我們也經(jīng)常露營,但昨晚是睡的最好的一次?!?p> 桑吉大叔說:“我?guī)н^三次隊,你們是最堅強的,好多人出發(fā)前說的鏗鏘有力,一見到螞蝗就腿軟了,有的是準備不充分,有的是直接被隊友拖累,在經(jīng)過昨天天黑前那段險路時掉下去了,最慘的是前年帶的兩男一女,晚上也是在這露營,第二天天亮看他們還沒出來,就去叫他們,掀開帳篷一看,全都被螞蝗吸干血死了。你們早上起來有發(fā)現(xiàn)螞蝗嗎?”
向陽:“我們昨天晚上睡前在帳篷四周噴了一圈花露水,在帳篷里又噴了一圈酒精,在身上又抹了酒精和肥皂,再加上外面一直燃著火,螞蝗應該是不敢來的?!?p> 桑吉:“所以說,出來還是要先了解要去的地方,做好充分的準備,在自然面前,人類是渺小的?!?p> 小黑妹:“主要是桑吉大叔有經(jīng)驗,才使得我們這一路有驚無險?!?p> 桑吉:“昨天的危險是螞蝗,今天的險就是真險了,一會我們要先涉水過河,然后一路都是在懸崖上行走,下面是湍急的河流,掉下去就很難再有活命的可能。所以,你們今天不僅要跟緊我,還要膽大心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