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貴也是混出來的人,見了這架勢只道是這個小三帶著手下劫財,見千喜長得漂亮,起了邪心,暗呸了一口,沒出息,成不了大事,盤算著把這事給均過去。
小三見周成貴和千喜聊得挺熟,心里就犯了嘀咕,只怕這事不好辦了。那幾個小土匪圍了過來,也有些懵,一雙眼就溜著小三,等著他指示。
周成貴跟赫子佩見過了禮,才給他引見小三,先指著赫子佩對小三道:“這位是赫掌柜和他未來的夫人,是我的大恩人。”
說完轉(zhuǎn)身看了看赫子佩和千喜,對小三道:“這是我以前在道上混的時候的好兄弟,馮彪,排行老三,我們叫他小三?!?p> 至于這些人來的目的,他已經(jīng)猜得七七八八,至于是何人指使,赫子佩心里也有數(shù)了,琢磨著正巧現(xiàn)在有周成貴做著中間人,先把眼前的險處應付過去。等回去了,再合計將他們幕后指使人揪出來,該算計的算計,該煸巴掌就得煸。
打了個哈哈,抱了個拳,笑道:“兄弟我年輕說話手腳上都毛燥了些,多有得罪,還望馮兄不要見怪,看在周兄的面子上,放兄弟一馬?!?p> 千喜見赫子佩發(fā)話,雖然心里不樂意,卻也只是板著臉,并不搭話。
周成貴見赫子佩半點也不矜持,主動說軟話給對方臺階下,心里更是暗贊,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也難怪他年級輕輕便能有這出息,對他起了結(jié)交之心。
對馮彪道:“這事本是你的錯,還不給赫掌柜好好道個歉把這事揭過去了?!?p> 馮彪心里犯著愁,這周成貴過去在道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角色,現(xiàn)在洗了手不再下水,但這道上誰不給他幾分面子?再說他過去對自己沒少照顧,還幫他挨過刀子,救過他一命。
如今他開了口保著赫子佩二人,這面子怎么能不給?但放過二人,接下的生意也就黃了,到了嘴邊的二百兩銀子也將成為泡影。
看了眼赫子佩,拉著周成貴的袖子,壓低聲音,“大哥,我們借一步說話?!?p> 馮彪拉著周成貴走開二十來步遠,確定赫子佩聽不到他們談話了,才低聲道:“大哥,這人放不得。”
“咋放不得了?”他一開口,周成貴就聞出了味道,只怕不是攔路劫些錢財這么簡單。
馮彪話在喉嚨里打了幾個轉(zhuǎn),猶豫了片刻,照實說了,“我接了人家的銀子,買他們二人呢,這事您能不管嗎?”
“換成別人,我還真不想多這事,但我欠著人家的大人情,這事我還真管定了?!惫唬艹少F心下了然,這是眼紅赫子佩的對頭商家使的黑手,‘咦’了一聲,“買命就買命,你追人家姑娘做什么?”
馮彪長得粗,皮也黑,被他這么一問,黑臉透了紅,眼里也有了幾分不自然,回避著周成貴視線,“人家買的不是他們的命。”
“那是啥?”
馮彪干咳了聲,目光飄浮,這事說出來實在不光彩。
“說啊?!敝艹少F知道馮彪是直爽的性子,現(xiàn)在這表情,肯定沒有好事。
馮彪見躲不過去,也豁出去了,“人家給了我二百兩銀子,讓我當著赫子佩的面,把千喜毀了……”
話沒說完,‘啪’的一聲脆響。
馮彪捂著臉愣看著周成貴那張怒容,“大……大哥……”
“把手拿開?!敝艹少F瞪大了眼,當年的霸氣就出來了,馮彪一哆嗦,把手垂了下來。
周成貴二話不說,丟掉從馮彪臉上扯下來的蒙面巾,左右開光的又給了他幾巴掌,馮彪那張黑臉轉(zhuǎn)眼腫得老高。
馮彪臉上痛,又不敢抬手去摸,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周成貴。周成貴還在山里的時候定下的規(guī)矩,他沒忘,第一條就是不能*婦孺,現(xiàn)在他收錢毀了千喜,如換成當年,就是違了幫規(guī),罰的輕的砍手,重的直接挨刀子。
周成貴打得手痛了,才停下,罵道:“你就這點出息?我走的時候怎么交待你們的?”
馮彪耷拉著頭不敢哼一聲。
“老二知道不?”他口中的老二是以前他后下的二把手,他金盆洗手,這山頭就交給了老二。
“二哥不知道?!瘪T彪聲如蚊咬,被現(xiàn)在當家的知道了,還能不被打得半死?他也是看受不得那些銀子的誘惑,瞞著山里兄弟接下的生意。
周成貴揪了他的衣領就走,“我今天也不急著走了,到要去見見老二怎么當?shù)倪@個家?!?p> 馮彪嚇得斗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滲出,‘撲通’一聲跪下抱住他的大腿,“大哥饒了我這一回吧,您這么去見二哥,兄弟還有活路嗎?”
周成貴一腳踹開他,又揪他的衣領,“你混得沒臉沒皮的了,還要啥活路?走,見老二去?!?p> 馮彪死拉著周成貴的衣衫,急得淚都出來了,“大哥,我也是一時財迷心竅,沒把握住,現(xiàn)在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放我這一回吧。”
“放手?!敝艹少F脾氣暴燥,眼里又容不得砂子,別說對方是自己恩人,就是不認得的人,也是絕不允許的。
馮彪死活不肯放,“大哥,饒我這一回吧?!?p> 周成貴更是惱火,抬腳就踢。
馮彪那幾個兄弟見老大被打,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進山分在馮彪后下的時候,周成貴已經(jīng)離開了,但他的事卻沒少聽,聽得多了,自然心里早存下懼意,現(xiàn)在老大被打成了豬頭也不敢還手,可見這個舊時老大的威風,哪里還敢過來幫忙。
倒是赫子佩看不過去了,拉了千喜,“我們過去看看?!?p> 千喜站著不肯動,撅著嘴,“那種壞蛋,挨幾下,活該?!?p> 赫子佩又朝周成貴那兒望了望,“不成,這么打法,要出事?!?p> “打死也活該。”千喜嘴上說的硬,但心里卻軟,見周成貴出手也著實的狠,這么打法,沒準真能把那人打死。
雖然氣惱,但哪愿意真看到打出人命,再說現(xiàn)在自己和子佩也沒什么事,跟了赫子佩向那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