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紜舟臉色狠厲,心中怒氣倒不是沖著賊人而去,她理不出個頭緒,誰錯了?
是落草為寇的難民?是為民請愿的曹華?是維皇尊嚴(yán)的鳳蕭?還是端坐朝堂的女帝?好象誰都沒有錯,可是曹華之死又是為何?想著那瘦黑的漢子,穿上壓在箱底的新官服,去請將會取他性命的官員,臉上還露出的喜悅,以及死后仍站直的尸身,她的心中就涌起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賊首那名女子眼光在幾人面上打量,待看見鳳蕭時,瞳孔一縮,非龍子鳳孫無配龍鳳,鳳蕭衣服上的繡鳳已足夠說服他的身份,而曹華也是因為看破鳳蕭的身份,才會不惜性命,壯烈死諫。
“領(lǐng)頭的呢???有膽子做賊沒膽子亮臉?。俊?p> 紜舟心頭火起,差點就要迸出一聲F字開頭的洋腔,當(dāng)初她還曾興致勃勃的問奚南會不會英語,結(jié)果紅發(fā)帥哥先是一口拉丁語,再接著一串意大利語砸暈了她,令她這語言白癡淚流滿面的退散,此時心肝兒間火噌噌的往上冒,卻找不到詞來說,中文古語實在沒什么詞罵,頂多豎子、蠢豬,不止一次有人問她為何經(jīng)常提起“他人的妹妹”,令她不知道該自豪漢語的純潔還是黑線。
鳳蕭此時心里倒也不是完全平靜,惱恨曹華是肯定,更氣憤的是,只眼前這些亂七八糟的小毛賊,就害得一縣荒無人煙,逼的一方父母官以死痛罵朝廷,鳳漢的臉都被丟光了!是以他看向賊寇的眼神比紜舟好不了多少,耐心卻比她壞上數(shù)倍,眼見無人應(yīng)答,他也不再廢話,虎步邁前,對著最近的人就砍下刀去,口中喝道:“給我去死!”
那毛賊見得精刀劈來,慌忙抬起手中兵刃一架,那棍子不象棍子、刀不象刀的烏黑凡鐵碰上鳳蕭手中的精刀,僅僅支撐了一瞬,就被砍成了兩半,賊人見此,倒也沒自亂陣腳,腳下生風(fēng),向著鳳蕭雙腿之間攻去,眼看帶著勁風(fēng)的腿向命根飛去,無奈之下,他也唯有收刀回撤,除非他想試試小鳥與大腿哪個更硬。
奚南暗中察勢,乘著鳳蕭作出頭鳥,傾到紜舟耳旁,輕聲道:“那個女人不簡單,武功和我應(yīng)該在仲伯之間?!?p> 鳳蕭與小嘍羅打完,兩人各退幾步,賊人大概在十幾人左右,俱都身穿皮甲、手執(zhí)鐵器,相比之下紜舟這邊的裝備好上不止一個等級,差不多是封建王朝對土著,唯一不同的就是黑巾蒙面的女子,手中執(zhí)著一柄長槍,此時見紜舟打量自己,一步跨前,氣機遙遙牽引住她。
紜舟這才領(lǐng)會到什么叫氣勢,奚南有氣勢,是策馬揚鞭千軍前的長嘯;趙謙有氣勢,是站于寒雪窗前的背影;鳳蕭有氣勢?。宽敹嗍敲廊巳朐r的淫笑……當(dāng)然,這話含著偏見,可是此女氣勢,卻是竹林中俠者相逢的勇猛,還帶白鴿紛飛、綠葉亂飄的那種!
為國為民,俠之大者,金庸?fàn)敔斦f的好,可是一個黑巾蒙面的賊首女子身上有這種氣勢,足以扇盡天下男兒耳光,紜舟心中猛然省悟,這不是老天送來讓她收的便宜屬下嗎!?想到這兒,臉上頓時現(xiàn)出貪婪的表情,從頭到腳又把這女子打量了一番,如果不是同樣身為女人,這賊首差點以為眼前女子好女風(fēng)。
“你們是誰?”
女子聲音清脆好聽,帶著幾分嬌柔細(xì)膩,光是如此,就已注定她的美,紜舟看見鳳蕭的神情緩和了不少,暗罵一句花花公子,答道:“我是誰你別管,你只要承認(rèn)你是賊就行了!”
女子顰起娥眉:“認(rèn)了又如何?”
聽得這句,趙謙附在紜舟耳邊吐出三個字:“讀過書?!?p> 文盲是不會在買豬肉時問“此肉幾錢”的,讀過書,武功又不低,還有領(lǐng)導(dǎo)力,這女人不會是穿越來的吧?紜舟立刻晃晃腦袋,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陷入思維怪圈,總覺得特別的女人就是穿越而來,頗有幾分看不起古人的意思。
“認(rèn)了就好,我是官,你是賊,我拿你天經(jīng)地義,你就少跟我廢話了!”
紜舟說完,一抖長鞭,鞭稍趙謙送他的鉆頭如長了眼睛般向著女子要害襲去,那女子長槍挽了個花,迎著長鞭而上,向著鞭身送入真氣,只可惜那長槍是木頭的,木頭傳遞冷熱不行??!
兩人真氣隔空相觸,同時如撞硬墻,各退半步。
眼看著奚南手扶馬刀欲助,紜舟覺得臉色盡失,雖不說順風(fēng)順?biāo)?,她倒也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大的挫折,眼下認(rèn)定了這女子是上天送來讓她收的,更加不肯讓丈夫出手,長鞭再舒,勾向賊首的下盤,那女子輕巧一躍,腳下連點鞭身三次,她真氣一窒,覺得被踏了三腳,欺她槍長,干脆貼身而上,雪月掌向著女子前胸印去,當(dāng)女人就是有優(yōu)勢,無論摸男女的哪里,都不會被罵流氓,賊首收槍一擋,她正好壓上槍身,估摸了下細(xì)棍子硬度,干脆聚起功力,想要破其兵器。
奚南的眼光很準(zhǔn),賊首武功與他在仲伯之間,潛臺詞就是與紜舟也是半斤八兩,可惜她這會兒火頭上腦,居然想要空手?jǐn)喟兹?,棍子沒斷,倒是一股大力順著手涌了過來,兩肩穴道跟著一麻,她一咬牙,右手泛起佛焰掌,無視擊向她的棍子,兩掌分別印上賊首胳膊。
兩人同時痛叫一聲,那女子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姿勢叫個優(yōu)美、聲音叫個銷魂,紜舟雖然雙臂痛的要死,畢竟看上去象占了上風(fēng),心情大好,后撤之際還順手掀了賊首蒙巾,如果是說書的,該是如此形容——“各位看官,就夜黑風(fēng)高,幾點兒火摺子星點兒亮,都遮不住那女子花容,長恨歌知道嗎?那長恨歌中的詞,‘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她是掀巾一愕百媚生,天下女子無顏色哪!”
可惜!
可惜這個詞就是天生為她而創(chuàng)的,一道猙獰的傷疤從右耳劃到左嘴角,不是那種戲劇中淡淡的,畫的般紅線,而是一大片黑顏,以紜舟的眼力,甚至能看見疤痕上凸凹不平的黑點,還有網(wǎng)格狀的皮膚,唯有燒傷才會形成這種傷痕。
女賊首面上恨色一閃而過,紜舟沉默半晌后,見那女子也不想開口,干脆直擊中心,如果有后人為她立書出傳,也省了評話十幾回,以及茶客們幾回聽書錢:“別的話我也不說了,我想收服于你,你可愿意?”
賊首纖纖十指梳齊耳邊青絲,姿容優(yōu)雅、神色平靜,似在家中閨房,而不是荒郊野地當(dāng)賊被官兵圍了,櫻嘴一張,道:“可,但,小女子有條件。”
“你說?!奔嬛坌闹幸幌?,果然是上天派來送予她的得力下屬,沒想到素手一指,她立刻變了臉色。
“拿他來換?!?p> 奚南還沒什么反應(yīng),紜舟倒跳了起來:“休想!”
女子抿嘴一笑:“一個男人都不肯犧牲,你這女子還為那曹華出什么頭?”
“你知曹華所愿?”紜舟一愣,問道。
“當(dāng)然?!迸勇接隈R前,視兵刃刀劍于無物,“他所想保的,不過是一方百姓平安,可惜,朝廷似乎顧不上我們這幾個小小的賊人,派幾回小吏來被我打跑了,便撒手不管了,那曹華也真是死腦筋,居然死諫?!?p> 紜舟壓著怒火道:“你怎知曹華死諫?”
女子一剪秋水飄過,悠然道:“出來的是你們,那曹華不是死諫了,又是什么?我早勸過他,走吧,不肯,現(xiàn)在用命換了你們,又有何用?”
“我至少可以把你們都?xì)⒘?。”紜舟是動了真怒,她從來沒有如此看輕過一個女人,那女子笑,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道:“我打不過你,你又可以留我下來?”
紜舟還真不能,如果那女子一心想跑,她確實沒辦法,此時卻不能示弱:“那我至少可以殺光你這些兄弟!”
“兄弟?”女子訝然哼了一聲,“請便!”
嘍羅們臉上現(xiàn)出慌張神色,女子卻徑自把玩著手中馬兒韁繩,場面陷入僵局,紜舟咬碎銀牙,正要再出挑戰(zhàn),奚南按住了她肩膀,示意她稍安勿燥,柳香湊上來為她治傷,奚南便對女子說道:“姑娘怎么稱呼?”
“稱我五娘子便是?!?p> 女子嬌笑長串,輕聲答應(yīng),奚南抱拳行禮,和氣說道:“五娘子拒絕了舟兒的邀請,是否因無法得到在下之故?”
五娘子媚笑如絲:“怎么?你想來招攬于我?”
“是,不知五娘子意下如何?”
紜舟先前還老實聽著,此時又跳了起來,剛要說什么,趙謙把她拉到一旁,不知說了什么,雖然還是氣鼓鼓的,但總算閉上嘴巴聽兩人對答。
“那么說,你以后就是我的了?”
“不然,既然五娘子鐘意在下,自然也要在下心甘情愿才行,就象有男人鐘情于你,自然得百般討你高興才對,在下說的沒錯吧?”
五娘子眼珠一轉(zhuǎn):“我如果仍然拒絕呢?”
“那我們倆只好一拍兩散,雖然我們?nèi)松伲绻麌ビ谀?,你的兄弟們?yīng)該不會再為了你拼命?!鞭赡蠞M臉溫潤,口中卻不留情,五娘子沉吟半晌,突然長槍直刺身邊之人,那人愕然之間,喉上已多了個血洞,長槍接著四下翻飛,不多會,賊人們逃的逃,死的死,竟只剩五娘子一人。
五娘子整整衣衫,施施然向紜舟走來:“好了,人處理干凈了,我就跟著你們?nèi)グ桑苋A死了,銅源這地,也無趣了?!?p> 紜舟心中不是滋味,已不想再理這女人,見得她如此說,不禁問道:“你到底是為了什么當(dāng)賊的?”
“為了什么?”五娘子歪頭,神情似純潔稚子,笑意盈盈間卻說出惡毒話語,“自然是為了樂趣,那曹華,腦筋死板,我就是想看他最后能翻出什么浪來,沒想到還是死了,唉,真?zhèn)€兒無趣?!?p> “你!”紜舟瞪圓了眼睛,才踏出一步,五娘子似早有準(zhǔn)備般向后疾飄,口中嘻笑傳來:“就知道你言而無信,罷了,我就這么跟著你們走吧,想要來殺我是不可能的,況且,你們還有正事兒吧?這位皇子,可不象是為子曹華特地到這里來的,后會有期了,各位?!?p> 鬧劇正式收場,紜舟望著一地尸體氣苦,鳳蕭卻望著五娘子離開的方向出神,留幾個下人去安排銅源百姓,一行人重新上路,卻多了個尾巴,五娘子身影不時閃現(xiàn),如吊死鬼般跟著他們。
趙謙評價:八成是哪個大家破落小姐,能文能武,能一眼看出鳳蕭身份,還能猜出我們的目的,實在是奇人,奚南附合,惹的紜舟醋海生波,沒想到紅發(fā)俊男不僅不哄,還笑嘻嘻看她胡鬧,趙謙私下問他:難道對那女子有意?
奚南淡然回道:“怎么可能?僅憑她那句話,我便不會理她?!?p> “哪句?”
“她與紜舟要我,根本不視我為人?!?p> 趙謙哦了一聲,會意點頭,又不解問道:“那為何不對舟兒解釋?”
“你不覺得她吃醋發(fā)急時很好玩嗎?”
趙謙沉默半晌,點頭,于是紜舟一路上只有悶醋發(fā)酵,酸飄十里,吵吵鬧鬧中,玄祥一舉牌子:[昆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