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如刀,一輪圓月掛在遠方的天際。
一個小小土堆上,坐著一名青年男子。他身著褐色長袍,牧人衣飾,卻是束發(fā)帶冠,漢家兒郎打扮。
他衣袍破爛,月色下頭上的小巧冠帶正閃耀著金光,橫插在金冠中間的玉簪,也散發(fā)著柔和的光彩。
只是這頭上冠帶,看起來是很堂皇,不過若是仔細看了,可以發(fā)現(xiàn),他頭上的金冠原來是金箔紙疊成,頭發(fā)里的玉簪,竟是蠟燭的燭條。
一陣陣幽揚綿長的笛聲在他身邊纏繞,如哀似嘆,如悲似泣,良久不絕。
在金冠男子身邊,稀稀落落坐著十幾個叫花子般的人物,均是身著獸皮袍服,頭上卻并沒有冠帶,只是用羊毛勉強將頭發(fā)束住。
待笛音停息,金冠男子悲嘆一聲,已經(jīng)是熱淚盈眶。
“陛下保重……”
那十余人都全身趴估于地,放聲哭泣。話音未落,一陣陰風刮過,當中的那個“陛下”兩眼一翻,卻是已經(jīng)暈了過去。
當真是一曲《梅花落》,聞者俱斷腸。
同一時間,不同的時空。
一輛黑色奔馳轎車行馳在這個大城市的隧道中。車頭那顯眼的標志,烏黑發(fā)亮的車身,無不昭顯著車主人沈拓與眾不同的身份。
時正半夜,開完會,布置完工作,坐在車內借著燈光細細閱讀手中的報紙,這就是沈拓每天最大的樂趣。
車出隧道,沈拓的手機就開始震動起來。
他皺皺眉,伸手拿起電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便伸手按了一下接通鍵,然后沉聲道:“喂?”
對面的聲音很是焦急,問他:“方便接電話嗎?”
沈拓瞄了一眼前座的司機,見對方紋絲不動,便笑道:“神神秘秘,裝神弄鬼!有什么事,只管說。”
……
看著對方身體一直發(fā)抖,卻并不肯發(fā)聲回答,沈拓卻也并不逼他。只是把身體往后座一靠,苦笑道:“人生,真是寂寞如雪?!?p> 翌日清晨。
H市的《都市快報》最先發(fā)布新聞。在第二版的正中,是沈拓的一張證件彩照。照片上,沈拓自信而溫和的笑著,而在照片上方,則用顯目的黑字標明了沈拓的職位級別和生平簡歷,同時,寫著幾個黑體大字:沈拓同志,因車禍不幸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