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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升三級

第卅七章

連升三級 軒轅無忌 4380 2007-06-12 22:07:00

  金山竹影幾千秋,云鎖高飛水自流。萬里長江飄玉帶,一輪明月滾金球。

  遠至湖北三千里,近到江南十六州。美景一時觀不透,天緣有份畫中游。

 ?。?p>  一聽奉圣夫人到了,甭說魏忠賢,連天啟都站起來了,往院門口就走,看來是要迎接。昊天只得也跟著吧,他心里可在直納悶:這是來了誰了?

  跨院門一開,兩個宮娥引領(lǐng)著,走進來一位宮裝的貴婦人。只見她鳳冠霞帔,滿頭珠翠,好家伙,腦袋上的零碎兒這個多呀——什么珍珠、翡翠、瑪瑙、碧洗、貓眼,綺羅傘扇、凳朝天兒,珍珠的耳環(huán)、碧玉簪,丁零當(dāng)啷的八寶墜,脖子上戴個大金圈兒,鬢邊還歪帶著一朵兒小紅花,稱得起是緞衣錦裳、環(huán)佩叮當(dāng),走路一道光。如風(fēng)擺荷葉,扭啊扭的就過來了。

  再往臉上看,哎唷我的媽呀!這是大白天,要是晚上見了這位,昊天得嚇趴下。怎么呢,面對面的瞅這位,前三眼,都看不清五官,這一臉粉,擦的實在是太厚了,隨著走路,臉上的粉就“噗簌、噗簌”的往下掉。這倒好,走到哪兒都丟不了,身后一條白線。

  這個婦人走到跟前,一個萬福:“臣妾參加陛下。”

  天啟皇帝迎上前,雙手攙扶:“乳娘,快快免禮?!?p>  昊天在后面差點樂了——這個婦人低頭行禮,天啟一攙她,她臉上下來的粉,一點兒沒糟蹋,全掉到天啟的胳膊上了。這也不錯,天啟干活要是出汗,手上省著擦滑石粉了。

  原來這位“奉圣夫人”就是天啟皇帝的乳母客氏,魏忠賢權(quán)力的根源!昊天明白了,他急忙跟在魏忠賢后面見禮。

  “老奴參見奉圣夫人!”

  “微臣參見奉圣夫人!”

  “都快免了吧!這就是那位才高八斗的張學(xué)士嗎?”

  “微臣不敢當(dāng)夫人如此夸獎!”

  她怎么知道昊天呢?原來這位客氏就是為了昊天才來的!她跟魏忠賢密約,要害一位懷孕的宮妃,同時讓張好古下藥,作為他入伙的投名狀,一舉兩得。

  倆人約定好了,魏忠賢帶著張好古來見皇帝,客氏就在門外等著。等把張好古打發(fā)出來,她好領(lǐng)著去下藥??蓻]想到,左等沒人出來,右等不見人影,一個多時辰了,也沒見張好古出來,客氏腿的站木了。她怎么也沒想到,里邊天啟皇上和魏忠賢正聽昊天說“封神演義”呢!最后客氏一琢磨,干脆我進去看看吧!這么著她就進來了。

  有小太監(jiān)搬來個繡龍墩,客氏落座之后,就問了:“萬歲呀,您這兒商議什么國家大事哪?”

  天啟皇帝把事情一說,就瞧客氏的眼珠“滴溜溜”的一轉(zhuǎn),沖天啟一笑,說道:“萬歲,這件事讓進忠去辦不太妥當(dāng),他事兒這么多,而且又不認識那個什么‘扶桑之心’。既然張大人多知多懂,不如就讓他向東瀛的使臣去要吧,也省著讓人蒙了去!”

  昊天一聽:嗬!這個老娘們兒可夠狡猾的,一句話就把魏忠賢脫了,布到我這兒來了!辦不好,是我的過錯;辦好了,是你有識人之明。它可得有這樣兒東西呀!

  天啟還真就對客氏言聽計從,當(dāng)時點頭了:“乳娘言之有理呀!張愛卿,你既深知底細,這差使就交給你了?!?p>  “微臣領(lǐng)旨?!标惶煲矝]辦法,只能先答應(yīng)著吧。

  客氏又說了:“萬歲呀,您跟進忠商議的都是國家大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

  昊天心說:不懂你跟著瞎出主意!

  “可是您別忘了多去朝陽正院看看張娘娘??!她可是懷著您的龍子,這大明江山社稷的繼承人哪!”

  “對對對,還是乳娘心細呀!一會兒朕就過去探望。哈哈哈!”

  昊天在一旁聞聽此言,暗自打了個冷顫:皇后懷孕啦?那豈不是,豈不是讓我下藥,害得就是她呀!這對奸夫淫婦真是狗膽包天了,連皇后都敢害!我來個當(dāng)場揭發(fā)?算了吧,皇帝肯定不信哪!

  咱們上文書不是說過,皇上跟娘娘兩口子冷戰(zhàn)了嗎,怎么這皇后又有了呢?原來呀,張皇后那頭,有高人給她出主意了,說你想搭救楊漣等人,要達到這個目的,跟皇上耿著脖子,肯定不靈;皇上最念舊情,而且吃軟不吃硬,你對他溫柔以待,準好使。

  出主意的這位身份很高,張皇后還真聽進去了。她準備了豐盛的酒菜,換上超短裙,呃……那年頭沒有,反正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把天啟請過來,倆人推杯還盞,述說當(dāng)年的恩愛。天啟還從來沒在皇后這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呢,也十分感動。兩個人說道情濃處,就往一塊兒直湊合,然后……就第二天早晨啦!結(jié)果,救人的事兒沒辦成,孩子倒懷上了。

  昊天瞧著滿面笑容的天啟皇帝,心中是三分氣惱、七分的可憐:傻不拉唧的,你還笑呢!就你眼前這兩個人,惦記著讓你老婆流產(chǎn),你知道嗎?唉,這次我下藥,能讓她逃過一劫,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呀,下次呢?

  昊天正思索間,就聽客氏又說話了:“萬歲爺,就不打擾您處置公務(wù)啦,臣妾向您告退?!彼f完又看了昊天一眼。

  “老奴(臣)躬送奉圣夫人?!?p>  客氏告退,天啟急忙起身相送。趁著這個空檔,魏忠賢也直向昊天使眼色。昊天就明白了:這是讓我跟著她去下藥哇!

  果然,送走了客氏,又說了沒幾句,魏忠賢就向天啟說道:“啟稟萬歲,進獻‘扶桑之心’一事,還未向倭人提及呢!明天您就要召見倭人使者,還是讓張學(xué)士趕緊去告知倭人為好,以免生出變故?!?p>  “對對對,張愛卿,你馬上就去告知倭人,朕的要求。若他們能……不不不,必須讓他們獻上那‘扶桑之心’,越快越好!神木哇,朕現(xiàn)在都……唉!你跟他們說,只要是他們獻出來,隨便他們打哪兒,朕都不管!”

  嗬,這什么皇上??!他們要來打你呢,你也不管?可這話沒法說呀!“微臣領(lǐng)旨。”

  昊天退出來,瞧見客氏遠遠的在那兒站著呢!客氏向他招了招手,然后轉(zhuǎn)身就走。昊天急忙快步跟上。

  由客氏領(lǐng)著,不大會兒功夫,來到一片院落跟前。這片院落規(guī)模不大,雖然也是綠瓦紅墻,但并不豪華,看門上掛著的匾額,寫著“太醫(yī)院”。

  昊天暗暗咋舌:這客氏在宮里的權(quán)勢真大呀,直接到“醫(yī)院”來下藥哇!

  可出乎他意料的,客氏沒再往前走。她順著俑路往左一轉(zhuǎn),走了百十來米,前面出現(xiàn)一所小院落,也沒有牌匾,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一進院,有名小太監(jiān)迎上前來見禮:“奴才參見夫人!”

  “藥呢?”

  “這……藥還沒熬得呢!”

  “什么?沒用的奴才,這都多長時間了,還沒熬好?”

  小太監(jiān)心里這委屈:還這么長的時間呢,你老也不來,都熬干了四回啦!

  可口大口小哇,他要是敢還嘴,命就沒啦!“您別著急,奴才這就去催!”

  小太監(jiān)出去,又等了好大一會兒,才見他回來,后面還跟著一個。跟著的這個小太監(jiān)手里托著一個托盤,上面罩著一個金黃色的罩子。罩子打開,里面是一碗黑漆漆的湯藥。雖然賣相差點,但里頭可能放了什么香料了,香氣撲鼻。

  客氏沖昊天一努嘴,昊天就知道該擱“佐料”了。他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多了哆嗦的掏出那個小包,把里面的石末往藥里一倒,心里默默的叨念:皇后娘娘,喝著牙磣可別怨我呀!好歹我算救了你一次。

  客氏在旁邊瞧著昊天放完了,又拿起羹匙攪合了攪合,確保全溶解了(其實大部分沉底了,和藥渣兒混到一塊兒了)。

  事兒辦妥了,小太監(jiān)把藥端走,昊天隨著客氏出來,就往宮外走。來到宮門口,魏忠賢正那兒等著呢??褪弦矝]上前,只是遠遠的點了點頭,就轉(zhuǎn)身走了。

  “昊天哪,給咱家回府,有事兒跟你商量?!蔽褐屹t滿面堆笑,好像又恢復(fù)了最初送昊天出府門時的態(tài)度。

  回到魏府,兩個人在書房落座,魏忠賢就問了:“昊天哪,你今天說得那些奇木,真有嗎?”

  “啟稟九千歲,卑職只是從書里讀到過,也沒見過實物。有沒有,真說不準哪!”

  “唉呀,這可就糟啦!要是沒有,萬歲可要怪罪啦!都怪咱家一事忙亂,也忘了事先提醒你一聲。”

  呸,忘了?你純粹是成心的!“卑職想,這古書記載應(yīng)該不是戲言??煞彩瞧嬲洚悓?,多半不容易找到,卑職以為可以多管齊下,一方面讓那倭人多花些時日、人手去尋找;一方面我們自己籌備出洋尋找。起碼那橡膠樹,卑職敢肯定是有的。只是尋找需耗費時日,萬歲這邊,還請您老人家多多美言?!?p>  “這倒好說呀!可那倭人前幾天來找過咱家,咱家覺得他們這些番邦小國,要折騰就叫他們折騰去吧,與我大明也沒什么關(guān)系,就答應(yīng)了,如今要變卦,豈不失信于天下。”

  昊天心說:反正你的名聲已經(jīng)臭了,失信又能怎么樣?不就是舍不得鬼子們送的重禮嗎!

  “九千歲,您可曾與他們立下文書?”

  “這事兒怎么會立文書?”

  “那不就得了嗎?對區(qū)區(qū)小國的承諾,和萬歲的旨意如何相比!反正大權(quán)掌握在您手里,他們該孝敬還得孝敬,不然這么個彈丸小國,您一反掌就能把他們滅了。再說了,滿朝文武都知道我是您的手下,我的功勞就是您的功勞。如果真能找到神木,您再派人把其它的幾種也找來,您可就功高蓋世啦,就算真封您個九千歲,我看也不為過呀!”

  “哈哈哈,希望如此吧!”

  看來魏忠賢對昊天是真當(dāng)自己人了,又和他說了些個朝中大事,還告訴他最近想把御史侯詢給弄下來,讓他出個主意。

  昊天嚇了一跳:侯詢沒什么,糟老頭子,腐儒一個,去了也就去了??伤袀€弟子了不起,就是那位后來鎮(zhèn)守遼東,炮轟努爾哈赤的袁督師!我要是出主意害侯徇下了野,將來如果走漏風(fēng)聲,不是得罪袁崇煥嗎!

  于是昊天就推托說一時沒有良策,等回頭想好了再來獻計。

  魏忠賢也沒在意,勉勵了幾句就打發(fā)他出來了。

  昊天回到自己的府邸,時間才剛到午時,余煌得傍晚才能回來。他吃過午飯,一個人坐在書房就琢磨對策:要不我跟袁崇煥聯(lián)系聯(lián)系?唉呀,我打聽過,他現(xiàn)在在遼東呢,通信不便哪!怎么能夠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呢?

  正思考間,劉三兒進來回稟:“老爺,門外有人求見!”

  “誰呀?”

  “他自稱是日本國的使臣,叫什么‘死硬元宵’。”

  昊天樂了:“那就沒法吃了。是‘鷹司全孝’吧!”

  “對對對,您看我這記性,就是這名字。老爺,他還送來一份兒重禮呢!”說著,劉三兒遞上來一份禮單。

  昊天接過來,打開一瞧,嗬,還真挺貴重!珍珠、瑪瑙、翡翠、珊瑚樹、彩綢彩緞、大金馬駒子……拉了一長串。

  這小鬼子,消息真靈通啊!我還沒去呢,他找上門來了。是不是魏忠賢給他送信兒啦!這是給我來糖衣炮彈吶。嘿嘿,咱就不怕這個——糖衣剝下來,炮彈扔回去!這叫天堂有路兒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既然送上門來了,看我怎么忽悠你的!

  “劉三兒啊,禮物收下,人,你把他叫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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