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躍出地平線,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咯吱~,吱吱~,咯吱~”
伴隨著一陣刺耳磨牙般的聲音響起,玖蘭城的南城門打開了。
陳鋒聞聲驚醒,一個激靈從地上坐了起來,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愣怔片刻,急忙起身收起行李奔逃出城。
出城之后,陳鋒一口氣就走了十余里路,說來也奇怪,他走了這么遠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累。
直到此時,他忽然想起昨天夜里發(fā)生的一些事情!
“哎,我不是死了嗎?”
“嗯~呵呵!”
陳鋒又自嘲的笑了笑,他笑自己竟然也會相信月光仙子那樣荒誕的傳說。
那些故事都是大人用來哄騙小孩子的,人世間哪有什么神仙鬼魂,昨晚不過是一個夢罷了。
“咕嚕嚕~,咕嚕嚕~”
陳鋒的肚子又開始抗議似的叫喚了起來!
他下意識的揉了揉肚子。
“嗯?”
這一揉不得了,赫然發(fā)現(xiàn)懷里好像多了點什么東西,摸起來還硬邦邦的。
陳鋒伸手入懷拿出來一看,竟是一條寶石項鏈和一些錢幣。
“喝!”
陳鋒震驚地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自言自語道:“難道昨晚的那些都不是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可是項鏈又是哪來的呢?”
他不敢相信又無法解釋,滿腦子的疑惑就是什么都想不起來,仿佛有一段記憶憑空消失了一般。
他想了片刻,拿起手中的寶石項鏈仔細地端詳了一番,然后鎖起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陳鋒看過之后,突然發(fā)現(xiàn)這條寶石項鏈并不是一般的凡品,精致之中透著一絲古怪。
首先就是它的造型十分奇特,金黃色的鏤空外殼包裹著一顆紅色寶石,看上去像是一個母親懷抱著自己孩子,更似乎是代表著某種不同尋常的寓意。
其次便是那顆寶石,顏色殷紅如血,光滑的表面下刻著很多奇怪的火焰花紋,隱隱間透著一股古老且神秘的氣息,仿佛里面封印著什么詭異的東西!
陳鋒翻轉半天研究了一通,并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他依舊想不起這條寶石項鏈到底是什么時候什么人給他的。
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能確定的是這條項鏈的名字或項鏈主人的名字叫作“凌玥”,因為這兩個字就刻在項鏈的背面。
陳鋒回想起昨天發(fā)生的事情,依稀記得有母親、父親、爺爺、大伯、陳腴、陳衛(wèi)、還有黑衣殺手和月光仙子等等的很多人。
還去了很多地方,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全部都亂糟糟的都混雜在一起。
他感覺腦袋都膨脹了三大圈,可還是想不起來有關寶石項鏈的任何記憶,無奈之下又將寶石項鏈放入了懷中。
其實這也不能怪陳鋒,當時的他不僅視線有些模糊,就連意識也已經模糊了。
他只看了白衣女孩一眼,然后就閉上眼睛“等死了”,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白衣女孩已經走遠了,也只是看到一個背影。
在這其間發(fā)生的事情,他完全沒有印象,包括給他治病的過程、還有白衣女孩對他說的那些話。
“哦~呼~”
陳鋒長呼一口氣,又左右晃了晃腦袋,心說想不起來就拉倒吧,還是趕路要緊。
然而,幾乎所有人都有一個怪毛病,心里說不想了,可是腦袋偏偏不受控制,越是不想去想就越控制不住自己非要去想。
就像別人說不讓你去想“一只猴子”,你就一定會去想“一只猴子”,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
陳鋒也不例外,他一邊走著一邊想著,然后把昨夜從難民營出來到今天早晨出城這段時間里發(fā)生的所有事情,不管是現(xiàn)實的還是夢境的,都反反復復的想了好幾遍。
他想了許久,最后終于得出了一個“靠譜的結論”。
陳鋒覺得這么多的事情當中,只有發(fā)生在玖蘭城里的才是真實的,其余的全都是夢境。
如此一來,他算想明白了。
昨天夜里,他看見的所有人中就只有一個人是真實存在的,這個人就是這位“月光仙子”,余下的那些人都是存在于夢境中的。
也就是說,這條寶石項鏈就是“月光仙子”給他的。
可是陳鋒又糊涂了,“月光仙子”為什么要把這條寶石項鏈給他呢,又有什么用意呢?
“阿嚏~”
就在這時,陳鋒打了一個噴嚏,一流兒鼻涕噴薄而出。
陳鋒用袖口擦了一下鼻子,看著衣袖上殘留的鼻涕,突然又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想到昨夜身染寒疾,差一點就“英年早逝”了。
他又想起去爬著追趕月光的情節(jié),再“臨死”之際就看見了“月光仙子”。
他還依稀記得,在他“死后”全身被一股暖流環(huán)繞,那種感覺非常的舒服。
想到這里,陳鋒急忙又把寶石項鏈拿了出來,然后將它緊緊的握在手心里。
果不其然,他感到一股暖流在項鏈中流動,就跟昨天夜里的感覺一模一樣。
陳鋒終于想通了,是“月光仙子”救了他,她用這條寶石項鏈救了他的命,也治好了他的病。
“啪!哎呀!”
陳鋒一拍腦門,高呼一聲,急忙轉身便往回走,他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記得他爺爺曾講過,瘟疫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疾病,與普通疾病不同,瘟疫這種病只要治愈了就不會感染第二次。
換句話說,他不用逃了,現(xiàn)在的玖蘭城對他來說是絕對安全的。
他不僅不用逃了還要趕緊回去,因為難民營的守衛(wèi)一定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如果再讓北冥羽知道此事,那可就麻煩了。
一個時辰之后,陳鋒回到了玖蘭城,此時已快接近晌午了。
昨夜的風雪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歡樂祥和的景象。
氣溫轉暖,街道上的積雪開始融化,玖蘭城的老百姓都在大街上玩雪,每個人都很歡樂,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人群之中唯獨有一個人不太高興,那就是陳鋒,仿佛這場風雪就是為了他的出走而精心準備的。
陳鋒抬頭看著湛藍色的天空,撇出一個怨毒的眼神,心中默念了好幾句“祝?!钡脑挘缓笙г谌巳褐?。
穿街過巷,陳鋒直奔難民營而去,走著走著,忽然聞到一股香氣撲鼻而來,兩只腳不聽使喚的跟著香味而去。
當陳鋒反應過來時,抬頭一看,迎面是一個紅通通的門匾,上面寫著四個大字——君悅酒樓。
他長嘆了口氣,用力的錘了一下“不爭氣”的肚子,也只好安慰自己,再急不差一頓飯的時間。
他邁步走進酒樓,選了一個安靜的位置,又點了幾個小菜,沒等多長時間,飯菜就陸續(xù)的上來了。
陳鋒剛要動筷子,一個陌生人來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