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弘化公主
青海長云暗雪山,當魏硯跟李雪雁兩人終于來到了青海湖畔,看到那青海湖上連綿不絕的層層濃云,還有遠處高高的雪山。
這句詩描寫的,應該就是這樣的壯闊蒼涼的邊塞景象吧。
李雪雁自然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壯觀的景象,青海湖的整個湖面像是一塊完美的鏡子一樣,綿連仿佛數(shù)千里。
之前魏硯路過的時候,刮風刮得太大了,只能看到波光粼粼,現(xiàn)在一看,倒更像是被人馴服了一般。
“真美?!?p> 魏硯駐馬在湖畔的邊緣,李雪雁看完了以后,便忍不住發(fā)出這樣的感慨。
“那以后就讓你在這長住了,你干不干?”
魏硯隨后便大煞風景地問道。
“那我不干。”
李雪雁扭動著身子拒絕倒是很誠實。
這樣漂亮的地方,來旅游還好,長住的話,只能說還是不必考慮了。
因為已經(jīng)進入吐谷渾的國界,所以,路上可見的行人也逐漸地多了起來。
雖說這是吐谷渾的地界,而兩人又是唐朝人吧,但由于路上也會有時不時出現(xiàn)一兩個唐朝的商人。
因此,兩人要想融入到這世俗之中,也不是什么難事。
就是沒有誰會吃飽了撐的,跑到湖邊看風景就是了。
除了有錢有權的富二代。
現(xiàn)在……
魏硯跟李雪雁就很像,而且,由于兩人身上的衣服實在是太過于搶眼,所以,但凡路過的見到,都無不覺得兩人是那家的富家郎君還有小娘子。
只能說,兩人可真是有心思啊。
看了大概兩分鐘后。
接下來魏硯便沿著湖畔的邊緣繼續(xù)往西邊去,也算是一邊走,一邊欣賞風景。
吐谷渾的王城伏俟城離此地已經(jīng)不遠了,如今大概,也就只剩下半天左右的距離的樣子。
伏俟城在青海湖的西側(cè),而現(xiàn)在他跟李雪雁已經(jīng)來到青海湖的正北。
不過現(xiàn)在就算是趕過去,估計到了也該天黑了,干脆,魏硯便想著今晚就在青海湖畔過一夜,明天一早再進城。
兩人接下來還磨磨蹭蹭地下了馬。
而且,還在湖邊玩起了水。
說起來,這吐谷渾的人也是真的念舊,很多人明明都有伏俟城可以居住,但是,他們卻偏偏選擇了住在營帳里。
只能說……
游牧民族就是游牧民族,雖說住在城里很不錯、很舒服,但是那不方便跑路,還有就是,應該也不太方便到處去放牧吧。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玩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便隨便找了個地方架起了營帳。
李雪雁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
反正……
魏硯總會在一個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角,然后出現(xiàn)一個營帳。
甚至……
她似乎都能從外表就能判斷出,那個營帳是不是就是他們兩個的。
雖說這一次,魏硯把營帳做成了像是羌族人的營帳的樣子。
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冥冥中能感覺得出來。
可能是這營帳出現(xiàn)得太突兀了?
總之……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回到了營帳后,便美美地洗了個澡,然后上床睡覺。
……
而與此同時……
伏俟城這邊。
王城內(nèi)城宮殿之中。
燭光飄搖。
慕容諾曷缽自從當上了這個吐谷渾國王以后,就沒有一天過得是輕松自在。
不過,最近他倒是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這宰相宣王不是獨斷專權么,他最近便派人去聯(lián)絡了西邊的威信王。
這威信王的實力,不能說比宣王強,但至少也是差不遠,有一定的抗衡之力。
如果能得到威信王的支持,那他們離除掉宣王也就不遠了。
今日,他的親信從鄯善城回來,鄯善城還要在伏俟城的西邊,便給他帶回來了一個好消息。
說他已經(jīng)說服威信王加入他們的陣營,以對抗宣王。
這不!
慕容諾曷缽一高興,本來還對公主一臉的冷淡的,現(xiàn)在又立刻熱情地像什么似的。
進了公主的寢殿,便直接把公主抱了起來,然后衣裙脫光。
讓弘化公主不得不一臉的驚慌。
說起來。
兩人的關系一開始并不能說很好。
尤其是在這一段和親的過程中,還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當初,奉命護送弘化公主來吐谷渾和親的人,是李道明,看中間的輩分便可以知道,這人跟李雪雁的父親是同一輩,而跟李二,則是堂兄弟輩。
這李道明估計是跟李二有仇,或者說,跟李二關系肯定不大好。
本身弘化公主不是李二的親女兒,這是不管大唐,還是慕容諾曷缽,都清楚的。
只是雙方都沒有把這事擺在桌面上揭穿出來。
可問題是,這李明道作為大唐送親使,也不知道是喝酒喝多了,還是真的只知道吃喝,智商比較地欠缺,偏偏在大庭廣眾喝了酒的情況下,說出了弘化公主其實不是大唐公主這樣的話。
本來慕容諾曷缽還想靠著娶了大唐公主這層關系,憑借著大唐公主的威勢,在吐谷渾國內(nèi)站穩(wěn)腳跟。
結(jié)果你這樣一說,得了,這下慕容諾曷缽就是想糊弄一下國內(nèi)的大臣都不行了。
最后反倒是成了笑話。
原來可汗娶的是一個假公主。
你說因為這事,慕容諾曷缽丟了多少面子。
再加之,現(xiàn)在他一心想要重新掌權,自然而然,對這個新娶的大唐公主,也就不那么感興趣。
兩人成親大概也有差不多快一年了吧。
他碰她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當然,由于公主身份尊貴,他自然也不敢直接擺出一張臭臉。
便只能是時不時地找個理由,說今天有事情做,明天有事情做。
不過……
一旦遇到了十分高興的事,情況便又會變得不一樣。
就如同今天這樣。
很快,兩人便只剩下喘著粗氣。
“可汗今天是遇到了什么高興的事?”
雖然弘化公主也覺得,他不沾花惹草,年紀小小,就只娶自己一個,而且自己的年紀比他還大一歲,這挺好的。
可問題是……
像他這種平常十分冷淡,忽然高興了,又拼了命、粗魯?shù)叵蛩魅≌娴氖亲屗悬c受不了。
就感覺自己像是一件工具,高興的時候就要,不高興的時候就不要。
面對弘化公主的提問,慕容諾曷缽一開始是沒打算跟她說的。
但或許也是因為內(nèi)疚吧。
畢竟再怎么說,也冷落了她太久了。
便隨便地跟她提了一句。
雖說她不是真的公主。
但面前這女子,其實也是無辜的。
這一年下來,他已經(jīng)很是清楚對方的性情。
簡直可以用逆來順受來形容。
生活中,面對諸多的不便,也從不在他面前抱怨。
能夠娶到這樣一個女子,他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聽了慕容諾曷缽的話,弘化公主自然也替自己夫君高興。
就是……
她感覺應該不會那么順利就是了。
說不定自己接下來隨時都有可能成為政治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