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傳魏硯
“魏硯……魏硯……”
府里前堂。
魏硯正在聽著自己岳父給自己諄諄教誨,說到這個戰(zhàn)場兇險,以后,他能不上戰(zhàn)場,還是不要上戰(zhàn)場了,還不如在朝里找個官職當(dāng)當(dāng),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
然后,正說到情真意切之處,這李道宗就忽然回來了,而且還在大聲地嚷嚷。
李道宗直接走了進(jìn)來,一看,魏硯果然正跟李道弼坐在一塊煮茶聊天。
頓時,李道宗也是喜極大聲道:“你小子,陛下還說你在戰(zhàn)場上失蹤了,沒成想你竟然自己回來了?!?p> 說罷,便走了上來。
要看看魏硯身上到底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好家伙。
這前一刻,李道弼還跟魏硯說著能不上戰(zhàn)場,就不上戰(zhàn)場,你倒好,直接就說魏硯失蹤了。
而且還說了一通當(dāng)時魏硯的英勇表現(xiàn),說什么,李績說你一個人身先士卒,勇闖敵陣,這才使得戰(zhàn)場一片倒,從而讓唐軍大勝,甚至當(dāng)時都從馬上摔了下來,可你依舊奮勇追敵。
聽著這些話,那李道弼這個岳父還哪受得了。
說不定,自己女兒什么時候就成寡婦了。
眼看李道弼的眉頭就要越來越緊,魏硯也是趕緊打斷了李道宗的話。
說道:
“伯父,我很好,一點傷都沒有,回來之前,李績將軍還讓軍醫(yī)給我檢查了傷勢,軍醫(yī)都說我很康健,沒什么問題。”
得了!
李道弼一心說,還得看軍醫(yī)。
意識到好像說了什么不太好的話,魏硯便又道:“你們要是再不信,那我只能脫衣服了?!?p> 現(xiàn)在的天氣還怪冷的,魏硯估計,早晚的時候,最多也就是五六度的樣子,正午可能要好一點,但體感也區(qū)別不大。
“咳!都是男人,伯父就不看了。”
“所以說,這一仗怎么樣了?”
“你最后到底追沒追上夷男的兒子?”
“你小子,該不會是追著追著,就跑回來了吧?”
這一看就是領(lǐng)過兵的,開口閉口,都是戰(zhàn)場上的事。
魏硯便道:“伯父,這個明天再說。”你再這樣說下去,我以后就真的得金盆洗手了。
李道宗這才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也對。
這又不是他女婿,是他弟弟李道弼的,而李道弼的性格,他何嘗不知,肯定是不希望打打殺殺的。
全家上下,就他一個,其他人幾乎都不支持家族里的人再上戰(zhàn)場。
唉~
他還以為終于都找到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了。
“我也累了,那你們接著聊?!?p> 最后丟下了這么一句話后,李道宗便悻悻而去。
接下來,魏硯也是接受著李道弼的目光審判。
當(dāng)然,李道弼還以為是魏硯在戰(zhàn)場上打著打著自己逃跑回來了,不然他為什么回來得這么快,只能說,魏硯看了他岳父這個樣子,也不敢拿三顆人頭給他看。
就隨便地含糊了幾句,就過去了。
當(dāng)天晚上。
魏硯又去跟李道宗說了一句明天帶他去見李二,之后,便是一夜無話。
……
翌日。
太極殿。
由于正好趕上望日,因此,一大早,大唐的文武百官也是全都聚集在太極殿,開每月例會。
其實像是這種例會,沒什么太多有價值的內(nèi)容,但最近也是快到年關(guān)了,因此,各部什么的,也確實有很多東西要上奏。
尤其是對于禮部這些來說,如此等所有人都說了一遍最近都發(fā)生什么事后。
其中,有人還提到了,兵部尚書一職目前尚且欠缺,是不是該找個人回來主持一下大局。
李二一想,確實!
那就讓李績從并州回來吧,李績守在并州這么多年,年紀(jì)也大了,也該回到長安來享受享受了。
好像自從貞觀以后,李績就沒怎么休息過,也不能光欺負(fù)李績一個老實人。
反正,如今薛延陀已定,暫時是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了。
之后,恰好又遇到了鴻臚寺的官員說,薛延陀的使者請辭。因為已經(jīng)在大唐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正好,李二正想讓他們的使者回去給他們的夷男可汗帶一個口信,就說,本來我與你們可汗已經(jīng)約定好了邊界,讓薛延陀跟突厥不再互相侵犯,沒想到你們薛延陀竟然先動起手來。
如今李績所帶領(lǐng)的,也才不過數(shù)千騎,你薛延陀就已經(jīng)是打得如此狼狽,回去了以后告訴你們可汗,以后想什么事情、做什么事情,先想想利害后果。
當(dāng)然,薛延陀使者今天是不在的,李二是讓鴻臚寺的官員去代為轉(zhuǎn)告,而鴻臚寺的官員才剛剛準(zhǔn)備點頭應(yīng)是。
李道宗就知道,他的機(jī)會來了。
李道宗趕緊出列,說道:
“陛下,臣以為……不用了?!?p> 李道宗這話一說,就跟開會大家都同意,你突然一個人跑出來反對一樣。
顯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就連他周邊的那些差不多同等品級的官員,也都看著李道宗這舉動,一臉的不解。
暗道:
“李道宗今日這是怎么了?”
“平??蓻]見他這么積極。”
“人家鴻臚寺的事,關(guān)他什么事?!?p> 房玄齡,長孫無忌,甚至包括李承乾、李泰,尤其是李泰,都不禁有點好奇,李道宗這是在干什么。
當(dāng)然,更加好奇的卻是李二。
李二隨即便問道:“江夏郡王,你這是什么意思?”
李道宗便道:“臣的意思是,不用鴻臚寺去轉(zhuǎn)告了。”
“……”
所有人皆是沉默。
李道宗又道:“臣請陛下先召見一個人?!?p> 李二第一時間想到的絕不是魏硯。
因為魏硯現(xiàn)在還失蹤著呢。
李二便道:“何人?”
“魏硯?!?p> “……”
李二一臉的震驚。
連表情都變了。
眼神更是似乎重新恢復(fù)了當(dāng)年在秦王府當(dāng)秦王時的樣子。
而其余大臣見到陛下忽然這么激動,也都紛紛好奇了起來。
“魏硯,聽著耳熟。”
“是之前那個?”
由于今天來的官員,上至宰相,下至九品芝麻小官都有,因此,不認(rèn)識魏硯的還大有人在。
當(dāng)然,只要他們一想到,李道宗所說的魏硯,就是那個膽敢劫了和親公主的男人,想必,腦海里就會很清楚了。
李二滿眼的精光,死死地盯著下面的人道:“你是說,魏硯回來了?”
李道宗也是道:“正是!”
李二立刻便道:“傳!”
或許是太過于激動,嘴里口水都沒來得及咽下去,就說了‘傳’。
以至于說話聽著都覺得有些不太正常。
ABC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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