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函見她這反應(yīng),淡淡一笑:“王大人讓我轉(zhuǎn)告你,不必記掛家里,他和王夫人已經(jīng)搬去新上任的知州府,希望今年中秋你能回家團(tuán)聚?!?p> “你有沒有見到琰兒,他是不是又長高了?”
“王夫人抱他出來我見了一面,應(yīng)該是又長高了,聽說已經(jīng)開始學(xué)習(xí)認(rèn)字了。”屈函想起那個小身影,也是不由一笑,性子可真像小芋。
小芋笑道:“我就說那小子將來一定厲害,果然才四歲就開始識字了?!?p> 實際上小芋剛到京城時就已經(jīng)給家里去了信,而且很快就收到了來信,不過這個很快也是相對而言的,從京城到古陵鎮(zhèn)快馬加鞭也要一個月左右,因此她來京城這么就也就收到了兩封家書而已,現(xiàn)在能得到王員外的口信實在是喜悅至極。
“對了,你總共就去了半個月,怎么見到我爹爹的?”想起這個,小芋疑惑的看著屈函,一來一回半個月時間,未免有些夸張,不知道這人是不是一路上不眠不休根本沒有停歇。
屈函:“我們騎的馬跟普通人的不同,而且走的都是近路?!?p> “這樣啊,那中間肯定免不了風(fēng)餐露宿,掛不到你都瘦了?!毙∮笞屑?xì)打量啦他一眼,有些心疼道。
屈函心里一暖,知道她是心疼自己,不過也沒有她說的那么嚴(yán)重罷了,常年的奔波生涯讓他早已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這一點路程根本不算什么,不過即使這樣想著,他嘴里還是說道。
“是啊,這些天都是宿在野外,不然要繞道去附近的城鎮(zhèn)總歸是耽誤時間?!?p> 小芋聞言更心疼了,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他有些消瘦下來的面龐,正想再多烤幾個面餅給他吃時,突然身后傳來一陣咳嗽聲。
小芋轉(zhuǎn)頭一看,馮氏和高氏正望著他們倆,見她看過來,馮氏還刻意又咳嗽了兩聲。
“咳咳”,馮氏盯著小芋摸在屈函臉上的手,朝她擠擠眼。
小芋疑惑的看看馮氏又看看屈函,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就又轉(zhuǎn)過頭來,把注意里轉(zhuǎn)到了屈函身上,甚至還調(diào)皮的揪了揪他的腮幫子,看著任自己肆意妄為的屈函,小芋來了興致,伸出雙手直接在屈函臉上扮起鬼臉來。
屈函無奈一笑,對于她這瞬間跑題的本事已是熟悉至極,因此也不阻止,任她玩夠了,不過他不阻止并不代表別人不會阻止,馮氏和高氏坐在兩人身后早已經(jīng)瞪大了眼睛。
“嘿嘿,再來個豬頭,”小芋奸笑道,屈函神色一動,正巧身后傳來馮氏的聲音。
“小芋,你在過來一下,不要打擾函哥吃東西?!瘪T氏終于忍不住開了口,堂堂大楚永興候若是被人把臉捏成了豬頭,豈不笑掉人的大牙!
兩個小的沒輕沒重,那就只好由她這個長輩來拌這個黑臉了,屈函那點小心思還瞞不過她的眼睛。
小芋這才遺憾的放下屈函的臉,走到馮氏面前,馮氏一根手指戳過來,無奈又好笑道:“你呀你,真是沒點輕重,就算你們倆好的穿一條褲子,也不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如此啊,傳出去像什么樣子?!?p> “額,習(xí)慣了,”小芋這才知道原來是為這,不過她以前跟屈函相處時都是隨意的很,根本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因此被馮氏這么一敲打,確實感覺自己此舉有失考量。
要玩也該關(guān)起門來玩不是。
小芋躬身受教:“舅母教訓(xùn)的是?!?p> “也不是說你不懂規(guī)矩,就是以后做什么事時要多動腦子想一想,不要這么隨意著來,今天來的都是我們自家人倒沒關(guān)系,若是還有其他人的話這件事就非同小可了,到時候一個私相授受的帽子扣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p> 見小芋聽勸,馮氏也放下心來,她心里何嘗不知兩人也是瞧著在坐的都是自家人才會如此隨意的,但習(xí)慣都是養(yǎng)成的,萬一哪天在外人面前也露出這么一面,那事態(tài)可就嚴(yán)重了。
小芋連連點頭表示認(rèn)同,心里也為自己抹了一把汗,這習(xí)慣確實要不得,看來自己以前過的太順?biāo)炝?,才會這樣疏忽。
這邊馮氏教導(dǎo)小芋,那邊屈函耳充目明的聽在心里看在眼里,馮氏這番話何嘗只是說給小芋聽的,恐怕也有敲打他的意識吧,但屈函并未放在心上,或許小芋會因為習(xí)慣而忘記了場所,但他卻是不會,今天這一番表現(xiàn)也有其深意,只是不便表露出來罷了。
吃飽喝足,屈函一行人因為還有公務(wù)在身,與孫家眾人打過招呼,就先行告辭了,孫家一眾人也在游玩遍了附近好玩的地方后,也打道回府了。
屈函一行人快到京城的時候,接連有馬匹從隊伍中脫離開來,轉(zhuǎn)向附近不知名的城鎮(zhèn)或者村莊,等一行人走到城門口時,還剩下不到十人。
一進(jìn)京城,幾匹馬的速度就慢了下來,屈函帶了兩個侍衛(wèi)直奔皇宮,其他幾人則是回了侯府。
半個月沒見宣帝,屈函感覺宣帝的狀況好似好了不少,精氣神也有所恢復(fù),不再是以前病怏怏的樣子,心里猜測定是小芋的藥起了作用。
“找到蔣太醫(yī)的足跡了?”宣帝的聲音中有著一絲緊張,盡管心里猜到屈函定是有所收獲了才回來的,但還是免不了有些擔(dān)心,天下父母心,說到底終歸是一樣的,即便是皇家。
屈函點頭,把這些日子打探的消息一一稟報,最后見宣帝實在高興的直拍龍案,又提醒琦公主的具體所在還是暫時先隱瞞下來比較好,以免被宵小之人鉆了空子。
宣帝聞言,深深看了屈函一眼,心里感嘆當(dāng)年果然沒看錯了,屈函比他想象的要穩(wěn)重的多。
宣帝這里報備過,屈函又直奔未央宮而去,要說對這個消息的期待程度,非長興皇后莫屬,因此當(dāng)屈函告訴長興皇后已經(jīng)有了琦公主的消息時,長興皇后直接喜極而涕。
“蒼天保佑我兒!”長興皇后立刻跪下來,朝著大殿外叩拜,這個世上能當(dāng)?shù)闷鹚虬莸膸缀鯖]有,恐怕也只要蒼天才受得起吧。
長興皇后問道:“既然有了琦兒的消息,你怎么不直接把她帶回來?還是出了什么狀況?”
屈函默然,還真是出了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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