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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嘩嘩’,掌聲響起,卻原來是男生們受到了感染,齊齊鼓掌加以鼓勵,喧囂如潮的掌聲中,將歐陽宇帶給眾人的激情烘托至淋漓盡致的地步。
耳畔充斥著雷鳴般的掌聲,眼前是歐陽宇偉岸的身軀,沈沛雪美眸中異彩彌漫,女性是容易感動的動物,即便是野蠻如沈沛雪也不例外,望著歐陽宇利落的身形與瀟灑的動作,沈沛雪心頭也驀的燃起一絲沖動的火焰,‘其實(shí)從小到大,歐陽宇對我也還算不錯,事事讓著我,認(rèn)真想想,他好像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討厭!’
而眾人對此事的評價也是適時的道出。
“這個方翔,可真是打錯了如意算盤,可笑啊可笑!”
“是啊,他自己懦弱,就以為別人也跟他一樣,這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歐陽宇看樣子也是膽大不要命的家伙啊。真是搞不懂沈沛雪怎么會喜歡上方翔這個膽小鬼?!?p> “喜歡什么啊,你沒看沈沛雪囑咐歐陽宇小心一點(diǎn)嘛,肯定是沈沛雪跟歐陽宇鬧了點(diǎn)小矛盾,方翔這小子想來個撬墻角…”
……
流言蜚語拼命的鉆入耳膜,置身于眾人鄙視中的方翔卻是一副無所謂的神色:嘴角噙著一絲懶散的笑意,說不出的泰然自若。只有閱盡世間人情冷暖的智者才能瞧出他笑容背后的真正含義:那種傲岸的王者所擁有的真正坦蕩與從容不迫!
無論如何,倒是有人開始佩服起方翔,能在眾人不屑的目光環(huán)伺之下做到如此的泰然,很多人依稀認(rèn)識到方翔絕對沒有表面看來的那般簡單,如此一來,譏諷聲也漸漸消逝。
沈沛雪望著方翔,纖眉也微微顰了起來,一絲好奇的情緒自心底悄然升起:‘這家伙真是讓人猜不透,神經(jīng)好像比水桶都粗,被人這樣譏諷,換了普通人早就羞得無地自容了,他居然還能這樣滿不在乎,他到底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哪,還是哥哥說的那種心態(tài)超好、遠(yuǎn)超常人的成大事者?’
……
餐廳包括樓下都聚滿了人,大家都將希冀的目光投諸在站在窗臺上的歐陽宇身上,每個人都在期待著勇者般的歐陽宇給這一段浪漫而激情的畫面,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只可惜的是,歐陽宇帶給眾人的震撼沒有持續(xù)太長時間,這個句號也遲遲沒有劃上。
很快的,眼尖的人開始發(fā)覺了一絲異象:歐陽宇站在窗臺上,非但沒有跳下去,原本偉岸的身軀竟然開始變得瑟縮起來,而在勁風(fēng)的吹拂下,寬松的褲腿緊緊貼在腿上,可以明顯的看到他的一雙腿在輕輕的顫抖著。
其實(shí)直至站到窗臺上,歐陽宇才發(fā)現(xiàn)一個最淺顯的真理:原來三樓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低,自己的膽子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大??耧L(fēng)肆虐,樓底草坪上的花草被吹仆在地上,茂密的樹木狂怒的搖擺著,說不出的放蕩而狂悖,而尖銳的風(fēng)嘯聲就像是在放一曲世間最為恐怖的音樂,讓人靈魂深處都為之戰(zhàn)栗,身上那獵獵作響的衣襟似乎在傳達(dá)著某種恐嚇的訊號,勁風(fēng)擊打在面上,宛如利刀一般寒氣凜然,周身遍生徹骨涼意。
感受著周身的一切,歐陽宇不由自主的一陣暈眩。
其實(shí)世間的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想象永遠(yuǎn)比實(shí)干來的簡單,也來的虛幻而無畏。很多所謂的正義人士可以在人前大講‘見義勇為’,但是事到臨頭、真的有了這個機(jī)會,才發(fā)覺自己其實(shí)也只是畏縮避禍的一員、自己心頭的熱血不足以支撐自己做出這種看似很平常的事情。
‘我他媽的的犯什么傻啊…’歐陽宇清晰的感覺到,窗臺可供站立的地方實(shí)在太窄,自己有些站立不穩(wěn)。而狂風(fēng)毫不留情面的起勁吹著,歐陽宇覺察到自己身軀在狂風(fēng)的吹拂下?lián)u搖欲墜。
歐陽宇輕輕顫抖著,沖動的熱血漸漸的冷卻,心頭的悔意卻如同那蔓草一般瘋狂生長。
感受著自己骨子里的怯懦,歐陽宇羞愧之余自然是一陣的無地自容,只是饒是他強(qiáng)自鎮(zhèn)定,這種恐懼的感覺卻如附骨之蛆般無法拂去,窗框就在一旁,歐陽宇卻就好像世間所有打腫臉充胖子的人一樣,不敢去扶。
‘我真是瘋了,剛才借著沛雪的話收場多好,逞什么英雄…’身處兩難境地的歐陽宇是欲哭無淚,真想就這么舍身一跳,只是望著這令人畏懼的高度,這絲無畏的念頭就像是狂風(fēng)中的小火苗一般‘嗖’的一下熄滅了。
眾人的掌聲與歡呼聲戛然而止,面對歐陽宇前后舉止的大相徑庭,大家都覺得受到了愚弄,這種強(qiáng)烈的發(fā)差讓很多人幾乎抓狂,原本自豪滿滿的沈沛雪在眾人的竊竊私語中也漸漸的羞惱不堪,終于忍不住怒喝道:“歐陽宇,你要跳就跳,不跳快點(diǎn)滾下來!”
沈沛雪氣惱的話語如炸雷般在耳畔響起,而那些唯恐不亂的家伙開始作怪般的吹著口哨,歐陽宇羞憤欲死,突然心中一橫,‘他媽的,老子不跳了,為了一個女人跳樓,我他媽的神經(jīng)病??!’
歐陽宇權(quán)衡利弊,覺得還是自己的小命比較重要,正要不顧羞恥的扭頭跳下來,卻不料腳底一個打滑,在眾人驚呼聲中,歐陽宇‘啊’的一聲慘叫,失足摔了下去。
歐陽宇遲遲不跳,頭腦漸漸冷靜下來的大學(xué)生們也意識到這跳樓是個難度系數(shù)很高的活,自然也就認(rèn)識到歐陽宇其實(shí)也沒有適才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無謂,女生們大失所望,心頭升騰起那種偶像光輝形象破滅的沮喪感覺;很多男生倒是松了口氣,原來這小子也只是裝逼而已,究其本質(zhì),一點(diǎn)也不比自己強(qiáng)。
大家各想各的,所以眼下變生肘腋,誰也預(yù)料不到、誰也來不及施救。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身影猛的竄上前去跳過窗臺,歐陽宇無助惶惑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下一刻,眾人瞧得清楚,原來是離歐陽宇最近的方翔適時的沖上前去,拉住了失足墜落的歐陽宇。
方翔蹲在窗臺上,左手握住了窗欞,大半個身軀探出了窗臺,右手握住了歐陽宇的手腕。
歐陽宇死死的握住方翔的手腕,就宛如溺水之人抓住一顆救命稻草,說什么也不敢撒手,紅潤的面色也早已變得慘白一片,急促的呼吸似乎都能夠蓋住呼嘯而來的狂風(fēng)。
“學(xué)弟,你是讓我拉你上來呢,還是讓我別阻止你的跳樓大計呢?”方翔嘴角的笑意依舊懶散,這笑容落在歐陽宇眼中,卻不亞于是死神的咆哮一般凄厲刺目。
而方翔的話語落在身后眾人的耳中,有著一絲說不出的自信與鎮(zhèn)定,眾人陡然間生出一股子錯覺,仿佛眼前的這一切只是方翔編導(dǎo)而出的一場戲:歐陽宇的一舉一動,完全都陷入了他的掌控之中,所以無論是先前遭人譏諷,再到眼前歐陽宇遭遇險情,方翔始終都是如此的瀟灑,一副胸有成竹的篤定樣貌。
暫且不說大學(xué)生們的驚疑,因?yàn)闃O度的緊張,歐陽宇的手掌滲出大量的汗水,漸漸的握不住方翔的手掌,歐陽宇仿似看到了死神在朝著自己尖叫厲嘯,在死亡的威脅下,歐陽宇心頭僅存的豪勇也早已盡數(shù)化為冷汗涔涔落下,忍不住狂喊道:“快點(diǎn)拉我上去,他媽的,快點(diǎn)拉我上去?。 ?p> 歐陽宇蘊(yùn)含著哭腔的嘶聲慘叫,被勁風(fēng)送到人滿為患的餐廳中,那股子惶惶不可終日的狼狽與氣急敗壞,輕易的將沈沛雪最后一點(diǎn)幻想也擊潰了。
“拜托,要人幫忙也要加個‘請’字好不好?”方翔笑呵呵的提醒著歐陽宇。
窗戶比較窄,方翔占了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歐陽宇的同伴們插不上手,急得直搓手,眼下能救歐陽宇的也就只有方翔,任憑歐陽宇如何的狂妄自大、自負(fù)豪邁,生死掌控在他人手中,也是‘英雄’氣短,哪里還顧得上教訓(xùn)方翔,急切的嚷道:“請!請方大哥拉我上去,拉我上去?。 ?p> “好,如你所愿?!狈较璧恼Z調(diào)依舊平淡而悅耳,微一使力,將歐陽宇的身軀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