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囂張
但一想起自己的孩子,李寡婦就鼓起勇氣說道:“牧哥,我們都是老鄉(xiāng),你總不能見死不救???”
唉,歸根結(jié)底,還是在講道理。
“我干嘛要幫忙?你貧窮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聽了任牧歌的話,周圍的人臉上都露出了難堪的神色。
“我又不是圣母,也不會急著幫助人,畢竟我們?nèi)齻€都快餓死了,也沒有一個人愿意幫助我們。”
聽著任牧歌提起以前的事情,那些村民們的臉色都變了。
沒錯,他們一開始并沒有打算幫助任牧歌。
雖然那段時間所有人的生活都很艱苦,但是卻沒有任牧歌的生活這么艱苦。
任牧歌看了一圈,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現(xiàn)在,陳家村就足夠了,我沒有擴張的打算,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選擇。”
聽了任牧歌的話,大部分的村民臉上都露出了失望之色,即便是再怎么不滿,此時也不會說什么。
還有啥好說的?
不管怎么說,他們都是無話可說。
看到大家都安靜下來,任牧歌這才放下心來。
她倒不是害怕他們的無理取鬧,而是他們的無理取鬧。
她住在這里,如果和村子里的人撕破臉,對她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她也沒有那么多的精力,來處理這些無聊的事情。
“我不會讓你在冬天種蔬菜,但是我馬上就要開業(yè)了,到時候也會缺人,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他們肯努力的話,工資絕對不會比我們這里少,如果沒有其他的時間,可以先回家。”
聽到他的話,很多人都露出了驚訝和不可思議的神色,“你說的是真是假?”
“那是當(dāng)然,有族老作證?!?p> 張德望對任牧歌當(dāng)然是信任的,一聽說他要開工廠,要招人,他也是喜出望外,“行,那我就當(dāng)證人吧?!?p> 聞言,其他人也都放下心來。
“牧歌,你工廠要多久才能開始招聘?”
“我們的牧歌工廠,招收了幾個工人,能不能讓我們家那個人進(jìn)來?”
“我們會不會,牧歌的工廠是干嘛的?”
眾人七嘴八舌,又是一片混亂。
任牧歌沉默不語,等待著所有人的沉默。
眾人見到任牧歌久久不語,這才反應(yīng)過來,紛紛閉上了嘴巴,一臉期待的望著他。
“這一次招收的人不多,等會讓族長告訴你們,這次招收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有能力的,我會告訴你們的?!?p> 本來這是一種安慰,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任牧歌說要招攬的人少之又少,所有人都慌了神。
“牧哥,我們都是能工巧匠,能不能把我們也給你?”
“你們不覺得丟人嗎?牧歌都說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幾個人了,你還想讓我們所有人都進(jìn)來,這不是找死嗎?”
“放屁!你的舌頭長在你的臉上,你的舌頭長在眼睛里,你的舌頭怎么那么難聽?”
“……”霍眠:“……”
因為爭奪不確定的位置,現(xiàn)場一片嘈雜,一些人更是差點動手。
看到這一幕,張德望的臉都綠了。
他想要勸阻,但是因為各自的好處,誰也不愿意退讓,這讓張德望有些焦急,只能將目光投向了任牧歌。
“牧哥,你看看這個?!睆埖峦桓焙芗m結(jié)的樣子。
任牧歌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什么問題,然后又看了一眼大家,也不在意他們能不能聽到,接著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會逐步擴大工廠,到時候肯定會缺很多人,但是我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用上,第一,我這里不收那些有道德敗壞之徒,我們工廠也不會收?!?p> 其實,他們之間的矛盾并不少,但他們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利益。
從他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起,無論是正在爭吵的人,還是正在戰(zhàn)斗的人,都立刻閉上了嘴巴,聚精會神地聽著他在說些什么。
這樣的動作,這樣的動作,就連正在聊天的任牧歌都不禁暗暗咂舌。
而眾人一聽任牧歌說出這種行為惡劣的人是萬萬不能要的,誰也不敢多說什么,生怕自己一說話就會被人說成是壞人。
無論是在人數(shù)眾多的人家,或者人數(shù)稀少的人家,任牧歌這樣的布置,眾人都非常的高興,沒有一個人敢去打擾他,全部都走了。
他們的主要目標(biāo)不是種植蔬菜,而是賺錢。
李寡婦也在其中。
其實李寡婦也沒想過要在工廠里打工,她好歹也是個讀書人的母親,而且還是個舉人的母親,地位崇高,怎么可能給別人打工?
李寡婦不說話,是另有打算。
于是李寡婦很快就從任牧歌那里回來了。
李寡婦的老公當(dāng)年就留給了她三個房間,這三個房間都不是用的,而是用的磚頭,而且堅固。
李寡婦平時都不會走到最左側(cè)的房間,那里就是嚴(yán)寬的房間。
李寡婦覺得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如果她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很有可能會得罪她。
可今天,李寡婦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將房門給打開了。
嚴(yán)寬此刻正在一張桌子后面,用一支毛筆,在一張白紙上勾勒出一個女人的眼形,當(dāng)他的雙眼繪制完畢,這副畫像也算是大功告成。
而那幅畫中的少女,與他的容貌很像。
然而,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打開,嚴(yán)寬的手指猛地一顫,頓時,他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片血色。
嚴(yán)寬額頭上的血管都豎了起來,他瞪了李寡婦一眼,“母親,你在書房做什么?你一個獨身的女人,就不怕得罪了我?”
李寡婦一直跟嚴(yán)寬說,她是個不祥的女人,會得罪一個女人,嚴(yán)寬就把李寡婦當(dāng)成了一個倒霉蛋。
他之所以憤怒,倒不是李寡婦闖了進(jìn)來,而是他辛辛苦苦數(shù)個小時才完成的一幅畫,就這樣被人給破壞了。
如果是別人,聽到自己的孩子這么說,一定會很難過。
李寡婦一副心虛的樣子,往后一退,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息怒,我沒有進(jìn)門,這并不是什么意外?!?p> 嚴(yán)寬臉色一黑,“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在這里,你別進(jìn)來,別影響我的學(xué)習(xí)?!?p> 在李寡婦的心里,嚴(yán)寬最看重的就是學(xué)習(xí),一聽說自己會影響到自己的孩子,李寡婦非常的懊惱,“是,我明白了,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一點都不像是在別人的眼中那么的高傲。
嚴(yán)寬見李寡婦這般模樣,也就不再多說,反正那幅畫也被人給弄壞了,就算他再怎么憤怒,也無可奈何,只好問道,“母親找我做什么?”
能這么著急的推開他的書房的大門,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