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影晃悠悠的在街道上走著,很快,這個人影走進(jìn)了一家客棧。
鴻運客棧。
這時里面空無一人,這人影駕輕就熟的走到后院,來到一廂房前,有節(jié)奏的敲了六下門。里面頓時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窗臺那也亮起了燈光,而后門便打開了。
“你怎么來了?”開門的是潘南,他一臉驚訝。
在他面前的赫然是唐秋。聽到聲音后,他頓時一個激靈,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圍,想了想,道:“我是來給你消息的?!?p> “進(jìn)來說?!迸四蠋M(jìn)屋后,道:“什么消息?”
“我已經(jīng)查到了,那呂子羽來自一個叫曲楓城的地方,我們只要到那里一打探就知道了?!碧魄镎f道。
潘南眉頭一皺,一臉古怪的看著他。
“怎么了?”唐秋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納悶。
“這消息我已經(jīng)收到了?!迸四系?。
“收到了?你們什么時候知道了?那還要我去查干嗎?”唐秋疑惑道。
“這消息是你給的,你忘了?”潘南道。
“我給的?”唐秋眼睛瞪得滾圓,一臉不置信。
“你一向都是通過暗線傳遞消息,怎么這次突然這么冒失的跑過來了?還給我一個已經(jīng)傳遞了的消息!你到底怎么回事?”潘南低喝道。
唐秋也一臉納悶,他撓了撓頭,道:“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老是心神不寧,所以記錯了吧?!?p> 潘南緊盯著他,過了會,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幾天,回頭我再聯(lián)系你?!?p> “好!”唐秋二話不說,立刻離開了。等他一走,潘妮披著一件衣袍走了進(jìn)來,疑惑道:“他怎么過來了?”
“總之有些不對勁,若說有問題那就是他本身,可這又不太可能,先派人盯著他看看再說?!迸四铣了嫉?。
“希望這次能找對人?!迸四莸?。
“希望吧,都找這么多年了。”潘南并不抱太大希望。
“你說,費這么大力氣找他到底所為何事?”潘妮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我猜應(yīng)該是一個故人吧?!迸四下柫寺柤?。
就這時,燭火一陣搖曳,好似房間里飄過一陣輕風(fēng)。潘南兩兄妹身子僵在原地,神色變得有些茫然起來。
在他們身后的陰影中,一張慘白的面罩緩緩出現(xiàn)在光線里,上面黑霧飄忽不定,讓人不寒而栗……
……
第二天夜里,風(fēng)鈴和呂子羽并肩朝統(tǒng)帥府邸走去。
今天是玉都統(tǒng)帥若秋石天的百年大壽,可謂是八方來賀,熱鬧非凡。孫慈素師徒倆前些日子就是為了給這次壽宴準(zhǔn)備,一直忙前忙后,所以這次呂子羽也沾光跟著過來了,他也想見識下玉都都主!
而在路上竟然遇到了杜澤。他和一個富態(tài)的中年夫婦在一起,身邊圍繞著幾個護(hù)衛(wèi)。杜澤遠(yuǎn)遠(yuǎn)也看到了呂子羽,頓時臉色一變,連轉(zhuǎn)過身去,不敢多看一眼。
呂子羽沒理會,和風(fēng)鈴徑直來到了統(tǒng)帥府邸。
燈火輝煌處,巨大的建筑就如同一個小型的城鎮(zhèn),占地極廣。
可謂樓觀壯麗,窮極伎巧。
巨大厚重的大門敞開著,門口站著幾個接待客人的女侍者,貌美清秀。而附近都有裝備精良,面目肅然的城衛(wèi)在巡視。
入口處,源源不斷的有人拿著請貼入內(nèi)。呂子羽在風(fēng)鈴的帶領(lǐng)下走了進(jìn)去,來到了大堂。在門口,站著一個頗具威嚴(yán)的中年男子,旁側(cè)是那若秋云,一同接見川流不息的客人。
若秋云今天穿著緊身的衣袍,干凈利落,更顯英姿颯爽,讓人眼前一亮,但也沒人敢明目張膽的盯著看。
至于那中年男子,便是若秋石天,看起來跟常人無異,但舉手投足間都有著穩(wěn)如泰山的氣勢,與鋒芒畢露的若秋云相比,可謂是深藏不露。
“鈴兒見過大人,恭祝大人壽比南山,福如東海!”風(fēng)鈴上前斂衽道。
“快起來吧,這位就是你說的呂子羽?”若秋石天笑道。
“子羽見過若秋統(tǒng)帥!”呂子羽執(zhí)晚輩之禮,以示自己的敬重。
“果然儀表不凡,起來吧。”若秋石天笑道。
“若秋兄,何某在這祝你松柏長春,如日之升!”一聲大笑傳來,呂子羽轉(zhuǎn)頭望去,說話的是一個國字臉的中年人,隨行的除了一個美婦人,還有何央和何倩兩人。
呂子羽神色不變,但何央?yún)s眼光一閃,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原來是賢弟,有失遠(yuǎn)迎??!”若秋石天抱拳道。
“來的有些遲了,小小薄禮不成敬意!”何翰林剛說完,何央便雙手捧著一個錦盒,躬身走上前,道:“小侄恭祝伯父海屋添壽!”
“那我就厚顏笑納了!”若秋石天笑著點了點頭,接過后交給一旁的侍者。
“呂兄,想不到能在這見到你?!焙窝脒@時很驚訝的看著呂子羽。
“哦?你們認(rèn)識?”若秋石天有些詫異。
“是啊!有過一面之緣,不知呂兄這次來,是否準(zhǔn)備了上次所說的別具一格的賀禮呢?”何央故作好奇的問道。
呂子羽看了他一眼,對若秋石天道:“若秋統(tǒng)帥,可否借文房四寶一用?”
“哦?”若秋石天還真有些好奇起來,吩咐人把東西拿過來,放置在一桌案上。
何央見他氣定神閑,眉頭微微一皺。
風(fēng)鈴款款上前,自覺的磨起墨來。呂子羽微微一笑,拿起毛筆蘸了蘸墨,神情變得專注起來,而后揮毫落字,沒有一絲停頓,揮灑自如、一氣呵成的完成了四句壽詞。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放下了毛筆。一旁的侍者見狀,上前拿起宣紙,展開在眾人之前。
千年釀得蓬萊酒,觴祝長歌萬年余;
笑看千秋仙中人,自今以始樂萬古。
“好!好詞!好字!小友文采卓越,看來出自書香門第??!”若秋石天眼睛一亮,撫掌大笑。上面的每字每句,可謂筆走龍蛇,勁透紙背,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成的。
“子羽是讀書人,只能借以點墨恭祝統(tǒng)帥大壽,獻(xiàn)丑了!”呂子羽平靜的道。
讀書人?會一掌打死我兩個護(hù)衛(wèi)?何央心里恨恨的道。
“這壽詞我非常喜歡,算的上是別具一格的賀禮??!來人,給我裝裱起來?!比羟锸旌苁菤g喜,而何央的臉色有些陰沉下來。
“小友筆墨了得,讓我很是佩服,有暇可否為我提筆寫詞?”鐘無燕,也就是何翰林的夫人一臉贊賞的道。就連若秋云和何倩,對他也有些另眼相看了。
“夫人,我和何兄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若是他開口,我是有求必應(yīng)??!”呂子羽彬彬有禮的道。
“是嗎?”鐘無燕立即看向何央。
何央眼角一跳,咬了咬牙,強笑的對呂子羽躬身道:“呂兄,還請你為我母親提筆寫詞,在下感激不盡!”
“何兄哪里的話,令堂既然開口了,我自然是義不容辭了?!眳巫佑鹦Φ馈?p> 何央氣的牙都快咬碎了,真義不容辭,還要我求你作甚?
“那真是太好了,哪天你有空,我就讓央兒去接你過來?!辩姛o燕大喜的道。
“好了,別站在這說話了,都入座吧!”若秋石天哪看不出這兩個小家伙有問題,當(dāng)下笑著打斷了他們。
何翰林一行人便在侍者的帶領(lǐng)下進(jìn)入到正堂,呂子羽和風(fēng)鈴也緊隨其后,但雙方并沒有坐在同一桌上,畢竟身份還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