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毀容
殷紅的鮮血順著指尖滴落下來,白婉緊蹙眉頭,吃痛地看著苗掌柜。可不等她開口,尤金救主心切,將手中的長劍刺入苗掌柜的胸口。
噗嗤……
大口的鮮血從苗掌柜的口中吐出,白婉見狀,也顧不得自己手臂上的傷勢,立馬上前捂住她被不斷溢出鮮血的傷口。
她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弄清楚,現(xiàn)在不是她死在這里的時候,就算死也要將事情給明說。剛才,她說孫大拿了她東西,那到底是什么樣的東西!
可情況遠比白婉想象中更加嚴重,尤金那一劍太深,苗掌柜幾乎支撐不住,只是滿目不甘地瞪著她。無奈之下,她只得急切地質(zhì)問道:“你到底要孫大給你什么,快說!”
趁著她還有最后一口氣,盡量將這事給問清楚,直覺告訴她那絕對不是簡單的東西。
然而苗掌柜望著白婉,眼底透著一抹輕蔑的冷笑,最終咽下最后一口氣。
她死了……
白婉站起身,她不解地看向尤金,質(zhì)問道:“你可以將她重傷,為何要殺了她?”
尤金對于她這個村姑根本就不放在眼中,冷聲道:“我是大人的侍衛(wèi),自然是要分明保護好大人。”
白婉很想反駁,卻沒有任何證據(jù)。
現(xiàn)在苗掌柜已經(jīng)死了,糾結(jié)別的沒有任何用處。
百香樓被下毒一事隨著苗掌柜的死告一段落,至于其中的緣由,衙門也張貼告知出去。
大概就是苗掌柜嫉妒百香樓和德廣樓兩家的生意,故而買通了兩家的廚子和伙計,想要將兩家的秘方偷走,結(jié)果分贓不均導致出人命,包括后面的下毒。至此,這事便徹底結(jié)束了。
彩云樓因受到牽連,停業(yè)整頓,不知是否還能夠繼續(xù)開門。
衙門后院,不遠處的書房內(nèi)。
秦子軒坐在桌案前,查閱著此事的卷宗,神情異常凝重。
尤金在旁無奈地解釋道:“大人,你還在因我殺了苗掌柜的事情而生氣么?當時我也就是一時氣話那么說,其實我也搞不清楚,為何苗掌柜恰好就撞在那一劍上!”想想他就覺得夠倒霉,其實他也清楚苗掌柜不能死。
秦子軒將折子合上,神色冷淡地說道:“這不怪你,苗掌柜是自己撞上去,這點我看在眼中。只是……苗掌柜的死很蹊蹺,想來百香樓一事另有隱情,你幫我查查此人的身份。但凡是有一點線索,也不能夠放過?!?p> 見主子沒有怪罪自己,尤金松了口氣,立馬笑著答應(yīng)下來。
與此同時,禹州城的彩云樓前。
白婉站在不遠處,看著彩云樓緊閉的大門,回想著苗掌柜死之前臉上浮現(xiàn)的那一抹笑容,她至今都覺得很奇怪。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突然說人拍了下她的肩膀。
“婉婉,你站在這兒發(fā)呆做什么?咱們同人家約好了,要是在不快點的話,只怕要趕不上了?!迸鹱釉谂赃吿嵝阎淄?。
白婉從自己的思緒中收回視線,淡笑著說:“沒有什么,我就是想到了一件事情,還是走吧?!?p> 百香樓的事情解決過后,白婉就讓牛嬸子跟著自己學著做生意。
別看牛嬸子說是自己不會,可學起來,一點都不馬虎,沒過幾日便能夠上手。
這不,她出來看看哪里有合適的鋪子。
跟著牛嬸子走了一段路程后,白婉和牛嬸子在一處大門緊閉的鋪子前聽了下來。
看上去,店面不是很大,卻也不是很小,總體來說復合白婉心中的期望。
一開始,搞得太高級也不好。
就在她們打算走上臺階時,突然有人從旁邊拉扯住白婉。
“原來是你啊!”只見一個女子拉著白婉,神情張揚地說,“我就知道我沒有猜錯,原來是你這個邋遢鬼。怎么突然跑到城里來了,莫非你那個癱瘓相公不要你了?!?p> 不等白婉開口,旁邊的牛嬸子已經(jīng)認出了女子,上前就將她一同謾罵:“嘿!不是我說,你這個妮子怎么說話的。你爹好歹也是村長,姑娘講話怎得如此難聽,也不怕以后嫁不出去?!?p> 那女子正是村長的女兒——王妙琪,平日在村里囂張跋扈,最喜歡欺負原主了。
只是聽聞村長廢了不少心血,將自己的妻兒送入城內(nèi),為此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王妙琪,沒想到會在此處相見。
“牛嬸子,你至于這么護著白婉,我就是隨口說說罷了。再說了,你一把年紀,同我一個小孩子計較什么?!蓖趺铉骼浜咧み^頭,一臉傲慢。
牛嬸子被她這話氣得不輕,就算是她再怎么上了年紀,那也輪不著她來告訴自己。剛準備上前爭執(zhí),白婉卻在暗處偷偷拉扯了她一下。
她垂首望向白婉,白婉則主動走上前去,淡笑著說:“王妙琪,我和王家已經(jīng)和離了。你如果喜歡我那個癱瘓的前夫,可以去地底下陪著他,正好王婆也缺個兒媳婦陪她死去的兒子?!?p> 王妙琪沒想到她這么詆毀自己,頓時就火冒三丈。
“白婉,幾日不見,你的脾氣倒是漸長。居然敢這么說我,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你不可!”王妙琪扯著嗓子就開始喊,“來人,這里有個沒人要的下堂婦,她現(xiàn)在正急著找男……”不等她將話給說完,白婉直接一個嘴巴子抽了過去。
啪啪啪!
為了防止王妙琪那張不干凈的嘴還會蹦出幾句不該說的話,白婉很貼心地又補了幾個巴掌。
這一通打下去,就連站在旁邊的牛嬸子都傻眼了,沒想到她出手這么狠和干脆。
白婉冷著臉道:“我告訴你,現(xiàn)在的我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如果你實在是不會說話,我介意將你的舌頭拔下來拿去喂狗!”
王妙琪愣怔在原地,她直接都被打蒙了,大眼瞪小眼地看著眼前的白婉,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怎么不吭聲了?”白婉聲色輕蔑地問。
王妙琪下意識地吞咽了下口水,愣是忘記了回應(yīng)。
可就算是她忘了,白婉也不會忘記:“現(xiàn)在我心情好,懶得同你計較。立馬給我滾開去,要是再來添亂的話,我可就不是幾個巴掌那么簡單,保證你的小臉都要毀容了!”她故意說得十分嚇人,將王妙琪嚇得一愣一愣的,立馬捂著臉就跑開了。
這么快就走了?
白婉站在原地望著她匆忙拋開地身影,暗自冷笑地搖了搖頭,隨后就朝著鋪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