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染血的岳云登上城門樓,對張憲大聲道:“必須立刻修補城墻!”
張憲點頭道:“我已經(jīng)命人去征調(diào)城中百姓了!少將軍,你還好吧!”
岳云朝如同潮水般退去的金軍忘了一眼,沉聲道:“我沒事!不過剛才一戰(zhàn)我們的人損失不少!”
張憲流露出憂慮之色。
岳云大聲道:“我們一定能守??!哼!有我在,金兀術(shù)別想進入大名府!”
金軍大帳。
金兀術(shù)眉頭緊皺,眾將也都一臉懊惱沮喪的模樣。今日一戰(zhàn)不僅沒能攻破大名府,反而付出了不小的損失,攻擊缺口處的步軍死傷便有近萬人。
一名部將有些擔憂地道:“照這樣打下去,我軍即便攻破大名府也必將損失慘重!”
眾將紛紛附和。
金兀術(shù)掃視了信心動搖的眾將一眼,斬釘截鐵地道:“不管怎么樣,我們必須拿下大名府!否則我大金天威何在?況且不拿下大名府,我軍便無法掃平漢軍!不掃平漢軍,則我大金無安枕之日!”
與此同時,益都府方面也極為艱難地打退了金軍的又一次猛攻。
時至今日,防守益都府及大名府的漢軍均已損失過半,城防設(shè)施也受創(chuàng)嚴重,兩地的局勢已經(jīng)到了非常危急的時刻。不過金軍方面也不好過,金兀術(shù)和完顏亮率領(lǐng)的兩支金軍均已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漢軍守不守得住這兩城雖然不得而知,不過即便金軍攻下兩城也必將損失慘重則是肯定的!
開封。
陳濤看著面前的沙盤緊著眉頭,他剛剛收到北方發(fā)來的緊急傳書,他知道岳云方面和李文東方面都已經(jīng)到極限了。
“不能再耽擱了!看來,只能正面硬攻了!”陳濤斷然道。隨即叫來傳令官,“傳令各軍,立刻向朱仙鎮(zhèn)集結(jié)!準備強攻!”“是!”傳令官應(yīng)諾一聲奔了下去。
他剛一離開,李木生奔來稟報道;“大哥,突合速動了!”
陳濤一愣,忙問具體情況。原來突合速在兩個時辰前開拔北上。
陳濤連忙命令親兵將傳令官追回來。
片刻之后傳令官回來了。
陳濤道:“之前的命令取消!各軍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動,違者軍法處置!”“是!”
暫時把目光轉(zhuǎn)到登州。
十幾條大型商船正在埠頭上上貨,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負責這一切的商蓉站在岸邊的小山崗上注視著,眉頭緊皺,似乎有煩惱之事縈繞在胸。
商福奔來稟報道:“小姐,貨物都已經(jīng)裝載完畢!”
商蓉收回思緒,對商福叮囑道;“這一次由你負責,一定要小心謹慎!”本來商蓉是要親自去做這件事的,不過心疼老婆的陳濤堅決不允許,商蓉在感到開心的同時也有些無奈,只好讓信得過的親信商福負責這件事情。
商福正色抱拳道:“小姐盡管放心!小人一定不負所托!”
商蓉點了點頭。
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埠頭上。負責護衛(wèi)商隊的水軍統(tǒng)領(lǐng)白浪連忙上前行禮,“夫人!”
商蓉點了點頭,“白統(tǒng)領(lǐng),商隊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請夫人放心!有白浪在,絕不會有問題!”
商蓉微笑道:“你的夫人和孩子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你不要為家里的事?lián)?!?p> 白浪感激地道:“多謝夫人!”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們出發(fā)吧!”“是!”白浪、商福抱拳應(yīng)諾。
商蓉站在岸邊看著漸漸遠去的船隊面有憂色。侍女萍兒不解地問道:“小姐,您怎么好像很擔心的樣子???”
商蓉嘆了口氣,憂心忡忡地道:“不知道大哥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聽商蓉這么說,萍兒也不禁流露出擔憂之色。
商蓉笑道;“好了,不說這些了!我想大哥一定會打敗金人的!”雖然這么說,其實內(nèi)心深處還在擔憂著。
視線回到開封。
突合速率領(lǐng)十幾萬大軍抵達朱仙鎮(zhèn),朱仙鎮(zhèn)根本就沒有守軍,突合速不費吹灰之力便占領(lǐng)了朱仙鎮(zhèn)。
這時斥候回報,“啟稟將軍,開封四門緊閉!敵軍已經(jīng)有所防備!”
突合速點了點頭,問道:“敵軍的情況怎么樣?”
斥候回稟道:“城頭上有很多不著鎧甲的士兵,應(yīng)該是才拿起武器的城中百姓!”
突合速哈哈笑道;“開封果然沒有多少守軍了!看來我之前真是多慮了!”
一名部下思忖道:“開封府為中原心腹重地,陳濤留下來防守的一定是精銳之師,我們切不可大意!”
“嗯!”突合速點了點頭,“李屯,你率所部人馬留守朱仙鎮(zhèn)!”“是!”李屯,漢人,簽軍將領(lǐng)。
“其余各軍隨我于開封城外扎營!”“是!”
當天傍晚前,突合速率領(lǐng)十萬大軍在開封城南的平原上扎下綿延數(shù)里的營壘。大量的斥候散布在周圍負責警戒。突合速真是太小心了!
當天午夜,城外的一片樹林中。
呂方有些擔憂地道:“主公,敵人的斥候太多了!之前我部就差點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
陳濤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開封城。
陳濤對立在身旁黑衣蒙面黑色勁裝渾身散發(fā)著深寒之氣的大漢吩咐道;“斥候就交給你們了!有問題嗎?”
大漢抱拳道:“沒有問題!”語氣沒有絲毫情緒波動。隨即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十幾名金軍斥候騎兵在距離大營數(shù)里的地方游蕩著,他們是最邊緣處的哨騎。這十幾名斥候顯得心不在焉的樣子,也難怪他們?nèi)绱?,因為根?jù)之前的情報,漢軍的主力早就離開了。
一名斥候嘀咕道:“將軍真是小心過頭了!漢軍早就離開了,有必要這樣警戒嗎?”
隊長瞪了他一眼,“少廢話!咱們只管執(zhí)行命令!”
嗚嗚嗚~!奇怪的響聲突然響起。
眾人一愣,隨即他們?nèi)紡膽?zhàn)馬上栽落,沒了任何動靜,他們的胸口或者脖頸上都插著一種短箭,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凝固這茫然之色,看來他們到死都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隨即幾十個黑衣人從周圍的草叢中站了起來,手中拿著一種精致的短弩,剛才的奇怪響聲應(yīng)該就是這種短弩發(fā)出的。
“立刻換裝!”領(lǐng)頭的黑衣人簡短而有力地道。
隨即十幾名黑衣人換上了斥候的行頭。